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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王看著被她喝乾淨的酒杯,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緊皺的眉宇間快要夾死兩隻蒼蠅了。
而方才冷嘲熱諷的眾人,此刻卻是目瞪口呆,甚至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這酒量……阿鼎是神仙轉世吧?」
「阿鼎只用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喝完了三十杯烈酒!簡直超神了!」
「要是讓我喝,三杯我就喝吐了。你們快看她,她喝了整整三十杯,連晃都不帶晃一下!」
……
驚呼聲起此彼伏,而誇下海口說自己酒量很好,能喝四十杯烈酒的白綺,已經俯下身子趴在地上開始吐了。
白綺還有意識,她臉頰燒紅,只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這樣丟過臉。
她原本只是見裴名站出來,替那個叫阿鼎的小子擋酒,便想著跟他緩和一下關係,彌補自己前天給玉微道君種蠱犯的錯。
誰料摻雜混合在一起的烈酒這麼猛,放了酒蠱稀釋過後,她才喝了第九杯,就成了現在這幅狼狽落魄的模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吐成這樣,裴名還在一旁看著,她以後真是沒臉見人了。
白綺低埋著頭,眼眶裡正醞釀著淚意,卻見身前蹲下了一個灰撲撲的身影。
那黑黝黝的少年朝她伸出手,拿著手帕給她擦拭著嘴角的穢物:「還能站起來嗎?」
白綺僵硬著抬起頭來,對上宋鼎鼎清透的眼睛,她神情微微恍惚,口齒不清道:「不,不用管我,我沒事……」
宋鼎鼎自然看出來白綺是在逞強,她繞到白綺身後,雙手穿至腋下,將白綺帶了起來:「宋芝芝,你過來照顧她。」
被點到名字的宋芝芝,臉上寫滿了嫌棄,不情願的接過白綺:「有小費嗎?」
這是她在城堡里跟女僕們學到的新詞,聽說她們只要懂事聽話,蛇王就會給她們小費。
宋鼎鼎見她鑽進錢眼裡,有些無語:「等晚上給你。」
宋芝芝一聽有小費,立刻迎上笑臉:「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這位美麗的小姐。」
安置好白綺後,宋鼎鼎拿起桌上剩下的酒杯,迎上了蛇王的眼睛:「我可以替她喝完剩下的酒。不過,蛇王您的酒,似乎還一口未動呢?」
蛇王臉色不大好看,他哪能一口氣喝完三十杯酒,本就是故意為難宋鼎鼎,才臨時想出對飲的損招。
誰知道她這麼能喝,這麼多摻雜混合的烈酒下肚,竟是一點醉酒的跡象都沒有。
就在他無言以對時,斗角場的號角吹響,蛇王像是得到解救似的,連忙道:「婚禮即將開始,宴酒便留在婚禮結束後,請各位勇士先落座吧!」
一聽這話,黎畫有些不樂意了。
「怎麼?」黎畫冷著臉,朝蛇王步步逼近:「你說這是婚禮習俗,我們就必須得喝。該到你喝了,就玩小孩子耍賴這一套?」
動物王國崇尚強大的勇士,所以公主聽到蛇王提出婚前對飲的這一環節,雖然覺得有些不妥當,但蛇王說真正的勇士不畏懼飲酒,她感覺有幾分道理,便答應了下來。
現在宋鼎鼎喝了酒,而蛇王卻想要耍賴,公主不高興道:「叔叔,這簡直糟糕透了!我發誓,你耍賴的樣子,就像瑪格利亞小姐做的蘋果派一樣糟糕!」
蛇王看著公主失望的臉色,一臉頭疼道:「親愛的,今天是你的婚禮,你應該高興一點。」
「叔叔,我向上帝保證,只要你喝了它們,我就會高興起來。」公主戴著白手套的雙手合在一起,歪著頭期盼道。
蛇王很疼他的三個侄女,看著公主期待的眼神,他沒了辦法,端起酒桌上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他酒杯里倒得是香檳,雖然不如宋鼎鼎的烈酒度數高,一連喝下去三十杯,也很難體面的保持清醒。
蛇王喝到第二十三杯時,已經漲的肚子直打嗝,他知道自己實在喝不下去,擺手道:「本王不行了。」
宋鼎鼎拿起一杯香檳,與他手裡的高腳杯碰了杯,她微微一笑:「看來,蛇王真的不行了。」
說到『不行了』三個字時,她特意加重了些語氣,帶著些不加掩飾的嘲諷。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聽到女人用譏誚的語調說出『你不行了』後,還能無動於衷。
蛇王瞪大了蛇瞳,將剩下的七杯酒灌了下去,他正準備質問她,他到底行不行時,腦袋一昏,卻是突然顯出原型,化作了一條軟趴趴的黑蟒。
黎畫湊近她身邊,好奇道:「你剛才往香檳里加了什麼?」
宋鼎鼎聳了聳肩:「雄黃粉。」
她儲物戒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草藥藥材。
剛好雄黃粉是黃色的,她就在跟蛇王碰杯前,順帶手往香檳里放了一把。
公主並不知道這是宋鼎鼎動了手腳,她見自己叔叔顯出原形,怕他嚇到了賓客們,連忙叫人抬走了蛇王。
「親愛的勇士們,接下來就是婚禮前做遊戲的環節,你們可以去門洞報名參加遊戲,如果贏得冠軍,就能得到一個實現願望的機會。」公主掀起裙角,翩翩起舞在角斗場中。
宋芝芝忍不住問道:「什麼願望都可以?」
公主點頭:「當然了,美麗的小姐。」
黎畫插了一句嘴:「那想要吞龍珠呢?」
公主依舊點頭:「也沒問題,只要贏得遊戲,便可以實現你們的任何一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