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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內心莫名悸動了兩下,小手輕輕落在心臟上,忍不住低聲喃呢:「宋鼎鼎,不許再胡思亂想,裴名是個女的……」
「沒準,裴名胸比我還大呢。」她這樣安撫著自己,沒過多久,便神色疲憊的睡了過去。
翌日一整天,宋鼎鼎都沒看見裴名,臨近半下午時,男教司神神秘秘的組織他們排隊,道是夜裡有宴會,讓他們去美容房好好準備一番。
男教司臨走之前,還特意將宋鼎鼎叫到了一旁,仔細叮囑道:「美人在骨不在皮,你骨相好,今夜好生準備,就算不能被女皇看中,若是被蛇王選中,後半生也是榮華富貴享不盡。」
宋鼎鼎挑了挑眉:「蛇王?那個男女通吃的蛇王?」
男教司驚訝的點頭:「你知道他?」
宋鼎鼎沒說話,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原文中的蛇王,是個長相妖孽的男人,他冷血偏執又自負,偏偏又是個男女通吃的主兒,只要是被他看中的人,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
而今晚的宴會,女皇也邀請了裴名、顧朝雨等女客,蛇王在宴會上對裴名一見鍾情,連夜給裴名下藥拖到了床榻上。
雖然作者並沒有明寫,但從玉微道君對裴名態度的轉變,她依稀能感覺出來,裴名是被蛇王給糟蹋了。
宋鼎鼎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可現在時辰還早,宮殿內處處布著侍衛,除非她換上女裝溜出去,要不然根本就沒辦法去找裴名。
她看著天邊橘色的夕陽,垂在身側的手臂微微緊繃。
算了,不管了!
宋鼎鼎趁旁人沒注意,回到昨天埋衣裙的地方,將衣裙重新挖了出來。
這大白天的,想要穿女裝糊弄過去,自然不能再束胸了,她回屋解開裹身的細布,換上女裝後,直奔裴名暫住的宮殿而去。
待她找到裴名的宮殿,一進去便看到了女裝的黎畫正在跟裴名喝茶,兩人四目相對,黎畫將視線緩緩下移,定格在了她的胸前。
「神算子,你這裡頭塞了什麼?」黎畫走上前去,有些好奇道:「看起來,還怪逼真的。」
裴名捧著茶走過去:「的確逼真,我能摸摸嗎?」
第15章 十五個鼎
◎裴名,以後我會保護好你◎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宋鼎鼎還未反應過來,裴名卻已經朝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皙白修長,指甲修剪整齊,骨骼比尋常女子要大些,指蹊間長著微微薄繭,隔著薄衣都能感覺到磨人的觸感。
裴名停留一瞬,頷首道:「以假亂真。」
宋鼎鼎:「……」
「是嗎?」黎畫看著他的手,似乎有些好奇:「我能試試嗎?」
裴名微笑:「你是變態嗎?」
黎畫:「……」
好傢夥,真是馳名雙標狗,大家都是男的,怎麼他摸一下就成變態了?
黎畫悻悻然的坐了回去,撩著礙事的裙擺,心中越發確定,眼前黝黑的少年,與無臧道君的關係匪淺。
他似是想起什麼,呷了口茶,慢悠悠問道:「你怎麼來了?」
聽到黎畫的聲音,逐漸石化的宋鼎鼎,想起來此的目的,僵硬著身體道:「聽教司說,今夜女皇宴請蛇王,屆時會請各大門派的女弟子們前去參宴。」
黎畫喝茶的動作一頓:「這又如何?」
「傳聞蛇王性情殘忍,且男女通吃,我擔憂他會傷害到裴小姐。」她不敢說得太詳細,怕自己知道太多會引人懷疑,只能隱晦些暗示。
原本她以為黎畫愛慘了裴名,定是會提起百分之三百的警戒心,誰料黎畫聽到她的話,愣了片刻後,卻是吭哧一下笑了出來。
「你在開什麼……」
玩笑兩字還未說出口,只聽到『啪嚓』一聲脆響,叩在裴名指尖的茶杯,已是四分五裂的摔在了地上。
裴名蹲下身子,匆匆拾著茶杯的碎片:「對不起。」
許是他動作太倉促,那尖銳的瓷片割傷了他的指尖,從指腹到指側劃開一道長口,血珠子迅速溢了出來,嘀嗒的沿著手指滴落。
宋鼎鼎看著裴名手上的傷,胸口沒由來的窒悶一下,再回過神來時,已是淚流滿面。
她摸著臉頰上尚有餘溫的淚水,倏忽回憶起上次裴名用碎瓷片割腕之時,她也是這般毫無由來的心痛流淚。
難道是因為裴名受傷,她才會突然掉眼淚和心痛嗎?
宋鼎鼎似乎是想要驗證什麼,她裝作擔心的模樣,蹲下身去抓裴名的手,用力擠了擠他的傷口,剛剛凝住的血液立刻重新涌了出來。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心臟像是被人用榴槤錘出來無數個窟窿,疼得她呼吸不暢,哽噎的連話都說不連貫:「好,好疼……」
裴名看著她哭花的臉,微微怔住,一時間,連自己剛剛想說什麼都忘了。
他嘆了口氣,掩住受傷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我不疼。」
宋鼎鼎想說他不疼但她疼啊,不,這不是一般的疼,是真他媽的疼啊!
但抽泣聲噎的她說不出話來。
黎畫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訕訕道:「你哭什麼呀。」
無臧道君分明就是故意摔得杯子,故意被碎瓷片扎傷,黎畫還記得上次他用劍劃傷手指,自己抬手一抹就將傷口癒合了。
眾所皆知,天族血脈乃神明之身,若護好心臟,便可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