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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甚至瘋狂到盜取混沌鎖,栽贓陷害裴名,在裴名被鞭撻重傷將死之時,還喪心病狂的追上去往他臉上烙字。
這樣一個為愛瘋癲痴狂的女子,怎麼可能面對玉微道君毫無異色,回答時還不忘提及莊主對她的好,眉目間溢滿甜蜜之意?
宋鼎鼎裝作不經意似的,對著玉微道君道:「玉微道君你不是快要成親了嗎?趁著這幾日,該向莊主多取取經,往後好知道怎麼寵妻。」
他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是在試探莊主夫人,便順著她的話道:「是該學一學。」
莊主夫人聞言,總算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笑道:「公子相貌堂堂,一看便是人中龍鳳,哪個女子嫁給你,定是有福氣。」
她語氣中不夾雜任何情緒,一聽便是客套話,落在玉微道君身上的視線也沒有多停,很快就禮貌的收了回去。
宋鼎鼎放棄試探,莊主夫人的神情舉止無懈可擊,她根本挑不出什麼問題來。
或許只是她多心了,又或者這僅僅是天門秘境故意迷惑他們,讓他們分心的迷障。
她將心思放在莊主夫人沒胃口吃飯上:「夫人,你最近感覺壓力很大嗎?」
夫人想了想,搖頭道:「我沒什麼壓力,只是最近早上總是忍不住大便。」
宋鼎鼎見夫人神色憂慮,連忙安撫道:「這沒關係,排便規律是件好事。」
夫人:「可是我每天中午才醒。」
宋鼎鼎:「……」
好傢夥,還說自己沒壓力,現在都壓力大到天天拉床上了。每天在溫熱的屎里醒來,這畫面太美,她想都不敢想。
看來,莊主對夫人絕對是真愛!
宋鼎鼎感覺夫人的心理問題不小,便又陪著夫人說了片刻的話,她刻意引導著夫人釋放積壓心底的負面情緒。
而夫人一打開話匣子,便再也停不住嘴,她如數家珍般將自己和莊主的初遇一一道出。甚至連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初夜,她都恨不得將細節描繪得一清二楚。
聽得玉微道君中途便率先離開,而宋鼎鼎也是面紅耳赤,坐立不安。
就在夫人說起他們都用過什麼姿勢時,她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夫人:「夫人,孕婦需要多休息,不如將剩下的話先留著,以後再慢慢告訴我。」
夫人像是回過神來,有些羞澀的笑道:「不好意思,好久沒人陪我說話了,我一時多說了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罷,管家上前扶著夫人進了茅屋休憩,待派人安頓好周圍後,他微笑著引路,帶他們離開了竹林。
經過這一番談話,宋鼎鼎已經徹底打消了對莊主夫人的疑心,就她剛剛在玉微道君面前,毫不避諱談起初夜時的那個勁頭,足以證明她跟原主沒什麼關係。
「除了你會下廚,各個門派只有陸輕塵隨身帶了廚子。」玉微道君似是提醒,嗓音微涼:「那廚子是陸家御廚,你的廚藝怕是比不過他。」
陸輕塵早已辟穀,但平日喜愛吃喝玩樂,陸家就為他專門培養了御用廚子。
聽聞陸家御廚的廚藝,好吃到神仙落淚的地步,甚至人界的皇帝願意用十座城池,換陸家御廚做的一頓飯菜。
宋鼎鼎以為,謠言止於智者。
她不知道神仙會不會落淚,反正人界皇帝為了一頓飯丟十座城池,這事連她腦癱十年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大舅都干不出來。
不過既然玉微道君都開口了,她正好落得清閒,不用在這炎炎夏日,待在廚房裡煙燻火燎。
宋鼎鼎點頭道:「那就讓陸公子的御廚來做。」
陸輕塵輕嗤一聲,面帶譏誚:「若是想讓我的御廚出力,你便得有些誠意。」
他從齒間輕吐出兩個字:「求我。」
見她表情微微凝滯,陸輕塵心中越發暢快,正想再說點什麼,便聽她道:「你廚子愛做不做,跟我有什麼關係?」
宋鼎鼎看著他的目光里,充滿真摯的疑惑不解,她是真的搞不明白他的腦迴路,難道說她這一路的表現,讓他產生了她是個救世英雄的錯覺了嗎?
如果往她面前放一個按鈕,她每按一下就能得到十萬塊錢,但一個噴子宗弟子也會因此喪命,她覺得自己可以按到噴子宗滅門。
她只是個平平無奇,想要攻略裴名而後回家的大學生,所以他們能不能拿到吞龍珠,跟她有什麼關係?
許是宋鼎鼎的靈魂拷問直擊了他的內心,陸輕塵怔愣片刻,竟是有些啞口無言,怎麼也答不上來她的問題。
玉微道君見他面色難堪,看在陸家御廚的份上,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術業有專攻,阿鼎的廚藝自然不能與陸家御廚相提並論。」
這句話說得極為巧妙,一句『術業有專攻』既是為宋鼎鼎廚藝不及人找了藉口,也變相誇讚了陸家御廚的廚藝高超。
但結合後半句話,到底是有些貶低宋鼎鼎的意思。
陸輕塵臉色稍稍好了些,宋鼎鼎懶得多說,跟在管家身後,朝著水蓮榭走去。
見她離去,陸輕塵還不忘在身後冷笑道:「明日晌午比劍,我定打得你血濺三尺,跪地求饒。」
宋鼎鼎只當是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口水。
回到水蓮榭後,管家對著她叮囑道:「勞煩客人向其他人轉達,你們可以任意在清平山莊內活動,但是千萬不要在夜裡闖進那片竹林,驚擾到夫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