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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於心臟這一弱點,無臧道君也不用擔心,因為他早就被掏走心臟了,如今這石頭心臟剛好彌補了天族的弱點,除非他自己想死,不然沒人能殺得了他。
偏偏無臧道君喜歡扮豬吃老虎,那玉微道君和馬澐都被他耍的團團轉,如今好像……又多了一個受害人?
什麼關係匪淺,原來這可憐的少年,連無臧道君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黎畫搖搖頭,不禁嘆息一聲。
過了片刻,心臟痛感消失,宋鼎鼎哭聲漸止,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能讓裴名陷入危險之中。
連手指被割傷,她都疼到快窒息了,要是裴名傷得再厲害點,她不得原地死亡?
宋鼎鼎吸了吸鼻子,扯過裴名藏起來的手,神色認真的沾濕手帕,擦拭處理著他受傷的手指。
看著她專注的動作,他微微失神,隱約聽到她說:「裴名,以後我會保護好你。」
她的聲音很小,又很堅定,像是一種承諾。
但這句話,在很久之前,裴名就已經聽她說過了。
父親將他挑斷腳筋,送去醫修大族宋家挖心臟的前一夜,他掙脫開鐵鏈鐐銬,像是狗一樣匍匐爬到她面前。
她注視著他,眼神那麼冷,在他卑微著祈求她帶他離開時,她毫不猶豫的喊來了她的族人。
過去不怎麼愉快的回憶捲風襲來,裴名沒說話,只是站起身抽開了自己的手,態度與方才截然不同,顯得有些淡漠:「你可以走了。」
宋鼎鼎還沒反應過來,倒是黎畫迫不及待的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讓你走了?」
裴名聲音似是淬毒的咒語,黎畫身體不受控制的停住,掖在衣襟里的兩顆鵝蛋啪嘰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蛋液。
「那個……」黎畫吞了吞口水,微微僵住:「我蛋碎了。」
言外之意,便是他不能繼續扮女裝了。
宋鼎鼎好像明白了什麼,她上前道:「裴小姐,你別害怕,晚宴我陪你去。」
她沒有給裴名拒絕的機會,直接將黎畫推了出去。
黎畫臨走時,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本來他扮女裝過來,是因為無臧道君與他商談吞龍珠的事宜。
以無臧道君的性子,聽聞她說起什麼蛇王和宴會,怕是要讓他男扮女裝,一同以女裝前往夜宴。
私底下女裝出門也就罷了,屆時各大門派都知道他扮成女裝,往後他這九洲第一劍仙的臉面還往哪放?
黎畫實在怕裴名再叫住他,一出殿門便不見了蹤影,腳程簡直快到驚人。
他前腳剛走,女皇后腳便派人送來了華服首飾,以及青衣飄飄的美男兩名。
兩人是雙胞胎兄弟,一個叫青茗,一個叫嵐鳳,長相正應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詩詞,乃是女皇從高門府邸選出的美男子,奉命前來侍候宮中貴客。
嵐鳳進了內殿侍候裴名,而青茗則半跪在梳妝鏡前,面容乖順,手持篦梳穿梭於宋鼎鼎的烏絲中:「女君喜歡什麼髮髻?垂雲髻,近香髻……驚鵠髻?」
他一口氣說了十多種,像極了美髮店里賣力推銷會員卡的托尼老師,宋鼎鼎一個都沒記住,她抿了抿嘴:「你看著弄吧。」
通常來說,只要這樣對托尼老師說,等做完頭髮,托尼老師就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但青茗這個托尼十分靠譜,即便她塗黑了肌膚,又刻意將眉毛畫粗,在經過他巧手改造之後,也有了幾分素裹淡雅之美。
青茗還想給她化個妝容,不過被宋鼎鼎拒絕了,她躲在屏風後換了身廣袖流仙裙,等她走出來時,裴名早已自行離開了。
想起裴名突然冷淡的態度,這讓宋鼎鼎不禁回憶起自己方才擠他手指血的一幕。
難不成,裴名是因為這個不高興了?
是了,昨夜在清水池中,裴名說過他來癸水了,來大姨媽的女人就是容易脾氣暴躁。
宋鼎鼎想了想,讓青茗領路,帶著她找到宮中御膳房,她借著御膳房的食材,給裴名小火慢燉煮了一鍋紅糖雞蛋水。
待她將紅糖水裝好,天色已是漸黑,青茗提著食盒,怕耽誤了夜宴的時間,急匆匆的在前頭帶路。
宋鼎鼎也是一路小跑,生怕自己去晚了片刻,那蛇王就將裴名下完藥拖走了。
她走路慌張,自然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條黑蛇的尾巴。
待她跑得遠了,那黑蛇在一片白霧中化作人形,看著她的背影,他冷冷的笑了起來:「呵。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當宋鼎鼎走進設宴的宮殿時,女皇正坐在龍椅上,跟她的男寵喝交杯酒。
而玉微道君、馬澐、陸輕塵等人,也坐在賓客席間,只不過他們被打扮得像是風塵男子,手腳上都帶著鐐銬鐵鏈子,看起來略顯狼狽。
她視線落在裴名身上,正要往他身邊走,卻聽見馬澐破鑼似的公鴨嗓:「你這個賤女人,誰給你的膽子摸我屁股?」
他聲音實在太大,驚擾得女皇都聽到了聲響,女皇皺著眉頭向他看去:「怎麼回事?」
馬澐身旁的女官,理直氣壯道:「他穿這麼少,不就是讓人摸得嗎?」
他像是被激怒的野豹,脖頸上凸起道道青筋:「放你娘的狗屁!你再摸老子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