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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夫人應了一聲,玉簡那邊隱約傳來呼嘯的風聲,幾乎是朝著地窖的方向狂奔。
宋家夫婦兩人很快趕到了暗道內,宋鼎鼎將赤離君和翠竹的事情一筆帶過,簡單交代了一番自己的計劃。
「翠竹已死,我會跟天君夫人說翠竹為了避避風頭,暫時躲了起來。」
「你們只需要將這人的屍體扔進海里,而後配合我演一齣戲,待到天君與他夫人離間,再裡應外合救出地窖里的大哥哥。」
宋鼎鼎說的簡單,但宋家夫婦知道,她在背後定是付出了不知多少努力,才將計劃變得有了頭緒。
為了博得龍族公主和翠竹的信任,她能忍痛割肉。再說那赤離君和翠竹的死,以翠竹狡猾的性子,她言行舉止稍有差池,便會讓翠竹逮到把柄。
她能受得住翠竹無數次的試探,還能果決地在該出手時便毫不猶豫地出手,冒著可能被反殺的風險對翠竹發起了攻擊。
這份勇敢、果斷和智慧,連他們都望塵莫及。
「謝謝你……」宋家家主由心而發,看著宋鼎鼎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龐,心底有些酸澀:「我們什麼都沒能幫到你,卻讓你一個小姑娘,為我們宋家出生入死。」
宋鼎鼎搖頭:「我只是想阻止這場悲劇。」
一切悲劇的起源,都是從天君心底的邪惡開始,她希望她可以阻止悲劇的釀成,讓她所認識的每個人,都能有一個溫暖幸福的好結局。
她記得她剛剛穿書過來的時候,系統是這樣介紹它自己——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她當時以為系統在跟她開玩笑,現在想想,她所經歷過得一切,似乎都是因果循環。
或許,系統選定她,並讓她來到這書中的世界,就是想讓她改變這本書悲慘的結局?
宋鼎鼎這般想著,跟宋家家主要了一隻記音鶴,以及可以聯繫到天君的玉簡。
她踏上長劍,從暗道里御劍飛了出來。
宋鼎鼎身上的血腥味很濃重,但她並不準備回房間沐浴更衣,直接去了龍族公主的院子外。
連同赤離君一起被派下來看守龍族公主的男人,方才還在裝睡,此刻卻已是不知了去向。
顯然龍族公主並不知道另一人離開了院子外,她一直守在院子裡來回踱步,在院外看到宋鼎鼎的身影后,立刻疾步走了過來。
龍族公主朝著她身後看了看,踮著腳左顧右盼:「翠竹呢?」
宋鼎鼎面不改色道:「我跟翠竹一起將赤離君的屍體扔下了海。但翠竹覺得這樣不夠穩妥,擔心天君會懷疑她,屆時牽連了夫人,便暫時躲了起來,讓我過來跟夫人說上一聲。」
若是她說翠竹害怕擔責而逃跑,龍族公主定然不相信她的話,但她說翠竹害怕牽連龍族公主,所以躲起來避避風頭,龍族公主不光不會懷疑,還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宋鼎鼎經過這幾次見面,觀察出了翠竹對待龍族公主不一樣的情感。
她不知道龍族公主有沒有察覺到翠竹的異樣,又或者龍族公主只將這種獨特的感情當做了姐妹情深。
但不管怎樣,她看出龍族公主十分信任,並且深深依賴著翠竹。
在龍族公主眼裡,任何人背叛她,翠竹都不會這麼做,所以宋鼎鼎選擇用這種理由來掩飾翠竹的消失。
果不其然,猶如宋鼎鼎所想得那般,龍族公主並沒有懷疑,隱約中似乎還鬆了口氣。
宋鼎鼎沒有給龍族公主思考的時間,她緊接著問道:「夫人將赤離君的屍體扔下海島,萬一屍體被海水沖了上來,被天君發現了怎麼辦?」
開口之前,她掩在衣袖中的指尖,不動聲色地按住記音鶴的鳥喙,開始錄音。
龍族公主未曾所想,隔著結界都感受到了宋鼎鼎身上的血腥味,她以為宋鼎鼎是跟翠竹一起處理屍體,才會沾染上血的氣息。
見宋鼎鼎這麼問,自當是宋鼎鼎害怕拋屍的事情露餡,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赤離君嗜酒如命,就算失蹤多日,天君也不會在意,只當是他喝醉了酒,又不知去了哪裡。」
宋鼎鼎面露擔憂之色:「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龍族公主冷哼一聲:「若是被發現,那便是他自己喝醉了酒,失足跌下海島,與我何關?」
她繼續問道:「夫人不怕被天君遷怒?」
「他敢?!真當我西海龍宮是吃素的,他若是敢碰我分毫,我必定讓他付出代價!」
宋鼎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抬手按下記音鶴的鳥喙停止錄音:「既然如此,那我便安心了。」
她轉身要走,卻被龍族公主叫住:「書信的事,翠竹怎麼安排的?」
宋鼎鼎愣了一下,想起龍族公主的原計劃中,是想要以家主之位,引誘她往宋家家主身上藏一封信。
那封書信,無非是想要往宋家夫婦身上潑髒水,污衊構陷他們想要背叛天君。
但她覺得以翠竹小心謹慎的性格,不一定會將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便以為這計劃會不了了之。
倒是沒想到,龍族公主這般執著,剛經歷過殺害天君親信赤離君的事情,此刻還不忘要報復宋家夫婦。
「我急著趕過來跟夫人報信,倒是沒有仔細聽翠竹說了什麼。不過既然夫人已經安排好了此事,想必翠竹定會將此事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