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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侍衛闖進來,語氣分外驚慌:「殿下,不好了,太傅今日巡到戶部,似乎是因為戶部帳簿有不妥之處,現在正遣人去請安定公主詳詢,還說見不到人別回來!」
太子眼神微凜。
阮僑站直了腰,他看向太子,道:「曲來疏肯定是發現皇姐有問題了。」
還不是你惹的禍!
太子怒瞪他一眼,轉而對那侍衛厲聲吩咐:「將人攔住了,好好聽著,他一個臣子,還能擅長公主府不成!」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現在皇姐聯繫不上,曲來疏遲早有辦法闖進公主府,屆時若發現她不在府內,必然會聯想到其他的問題。」阮僑的聲音蘊含深意:「倘若被他發現,皇姐自是不用擔心生命危險,只是……」
「這公主府便要多一位駙馬了。」
這顯然無論是他還是太子,皆不能接受的。
太子聽出了他的意思,臉色不善,冷冷的看著他,反問:「那你待如何?」
阮僑聲音陰冷入骨,語氣卻輕飄飄的,他說:「當然是先下手為強。」
第91章 宮廷朝堂
太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還是沒死心。」
阮僑厭煩的扯了扯唇角,懶懶的道:「我討厭他,你也一樣。」
「孤的確討厭他,但是不像你這般隨心所欲到沒有分寸。」太子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淡淡的道:「曲來疏的確要死,但不是現在,孤不可能為了一時的痛快殺了他,然後讓政局崩盤。」
「但是你不殺他,他現在就會讓你崩盤。」
阮僑道:「他現在就要對皇姐下手,你能阻攔到幾時?況且皇姐對他是有興趣的,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真的成了你妹夫,屆時這個大盛姓什麼,都是未知數。」
「還是說,你想怎麼瞞他。」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子,分外刻薄步步緊逼:「殿下還想女扮男裝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是因為太子的自尊心不允許,而是他和阮棠雖然一模一樣,但性格相差甚遠,而且阮棠的神韻是旁人模仿不上來的,只怕到時候曲來疏一看便察覺漏洞,更是讓他們陷入被動局面。
太子揉了揉眉心,不置一詞。
阮僑雙手環臂,淡淡的道:「趁現在殺了他,皇姐不在自然無法阻攔,即便她回來亦是木已成舟。現在政權在一步步回收,兵權在符東風手中,他忠於皇姐,即便殺了曲來疏也不需擔心兵變的問題。
現在,是殺他最好的時機,否則你便再也殺不了他。」
偌大的房間,漸漸地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知道這種級別密謀,在場的宮人此時皆是額頭冷汗頻頻,這件事太大……也要嚴重了。
良久後,太子才道:「孤需要考慮一下。」
「你儘管考慮,但是時間已經不多了,掂量著點吧,太子殿下。」阮僑輕笑一聲,一字一句皆是往他的弱點上捅:「你該清楚,即便太傅爭鬥失敗、皇姐登基,她也捨不得殺曲來疏祭天,說不定還會留在後宮納為皇后。將一位曾經權傾朝野的權臣放在後宮……
你說會發生什麼?」
太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確有這方面的顧慮,因為阮棠哪裡都好,唯一的弱點就是好色,她喜歡誰不行,偏偏看上曲來疏,倘若真的將人留下來,後患無窮。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七皇子走後,心腹太監將吩咐侍衛將聽到密謀的宮人全部帶走,緊接著管好門窗,只聽一聲悶哼,轉頭便見太子以帕抵唇,鮮血嘔出來染紅了絹布,他低低的咳嗽,像是在努力壓制,卻依舊咳得撕心裂肺,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似的。
「殿下!」心腹嚇了一跳,連忙道:「奴才這就去叫太醫!」
「回來。」
明景的聲音啞的一塌糊塗,卻仍舊威嚴不減分毫。
心腹頓住,又上前為他斟了杯水。
太子喝下去才稍稍好轉,他吐出一口濁氣,蒼白的面孔分外疲憊,雙手握著帕子用力的收緊,緩緩道:「你可知,明頌說的句句都在孤的顧慮之中,孤為何還是沒有答應他的提議。」
心腹搖頭:「屬下不知。」
明景的唇角划過譏諷的弧度,眼底結冰,一字一句:「因為孤懷疑,他不止要讓曲來疏死,還是一石二鳥之際,想送孤一起去死。」
「……這!」
「明頌這個人,乍一看異常冷漠,但是論心機手段不遜曲來疏,他若想為明棠掩蓋,又怎麼會讓孤察覺到異樣,分明是有意為之,讓我知道,讓我心緒大變,好進行接下來的步驟。」
明景冷靜的分析:「只怕,連曲來疏會察覺異樣,也有他的手筆,他圖什麼?當然是圖的借我的手殺了曲來疏,然後離間我和明棠,如果在我和曲來疏博弈的關頭雙雙敗亡,那就再好不過了。」
毒啊,七皇子。
倘若真的如此,那論狠毒,你可以稱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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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殿下,曲來疏的人被太子派去的侍衛攔下已經鎩羽而歸。」侍衛跟在七皇子的身後稟告,又憂慮的問:「倘若太子打定主意不對太傅下手,那該如何是好?」
阮僑踏碎了一地的梅花,從後院走進公主府,不急不緩的道:「太子這一攔,恰恰便讓曲來疏斷定皇姐有問題,這個狡詐的老狐狸必然是不肯放手的,且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