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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執畫筆,挑剔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說:「動作自然點,別硬凹造型,笑的正常點,往右邊挪挪——」
一個又一個的要求從男人的薄唇中蹦出來。
阮棠不耐煩了。
她一拍藤椅,氣勢洶洶:「你今天沒法進入狀態是吧。」
裴恙:「……」
難道不是你沒法進入狀態,才讓我無法作畫嗎??
但是女人這生物總是不講理的。
曾經冷酷的對女人不屑一顧,只愛骨架的裴大佬,如今被阮棠教的明明白白,再也不會試圖和女人講理了。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這作精。
她不僅不講理,還總是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行為,膽大又瘋狂,有些是驚喜有些是驚嚇,比如現在——
面對裴恙的挑剔,她突然坐直了身體,冷不丁的抬手在睡袍綢帶上拉了一下,柔軟的帶字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斜跨的睡袍立刻向兩邊敞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裴恙猝不及防的看到這一幕,頓時呼吸一窒。
女人不緊不慢的將睡袍褪下來,丟在地上,她的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藤椅上,月光照在雪白的身體上一片柔和旖旎。
裴恙聽到她說:
「既然正常打扮無法讓你進入狀態,那就試試人體繪畫吧,嗯?大畫家。」
第67章 動盪民國
靜謐的夜晚,連月色的光都柔和起來,只有畫筆落在紙上沙沙的聲音作響。
玻璃房溫度適宜,阮棠斜斜的躺在上面慵懶的撩人,她沒有刻意的凹姿勢,相反的極為放鬆,重點部位半遮半敞的露出來,連腳指甲都舒展開顆粒飽滿。
一縷秀髮落了下來,垂在她的臉頰上,為白皙的面孔平添了幾分秀美,阮棠感覺髮絲在臉頰上微微搖晃,她眨了眨眼,吐出一個字:「癢。」
裴直男在專心作畫,頭也不抬:「忍著別動,別說話,會破壞唇形。」
作精又吐出一個字:「累。」
裴恙:「再忍忍。」
「你不讓我動,就叫個女傭進來給我揉揉肩好了。」阮棠不耐煩的說,偏偏這態度在她看來已經是相當配合了,如果不是為了自己的畫像,這個時候她管你裴恙說什麼,起身就走好吧!
這個提議已經是最適合不過了。
女傭來伺候,她不用動,自然也不會破壞的動作,更不會影響一心作畫的裴畫家的工作效率。
但是那狗直男卻皺了皺眉,說:「不行。」
阮棠立刻瞪眼。
結果裴恙竟放下筆,頗有點不耐煩的氣勢,邁著長腿朝這邊走過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藤椅上活色生香的女人,和未著寸縷的肌膚。
阮棠撩了撩眼皮,「你想咋滴?」
男人面無表情的坐在她旁邊,移開視線,抬手在她肩膀上細緻的揉起來,邊揉還邊囑咐:「別動,就你事多。」
「死人骨架事兒少,你不是捨不得剝我嗎。」阮棠的肩膀被揉的分外舒服,一雙貓眼立刻眯了起來,連聲音都帶著一股懶洋洋的勁兒,不像是懟人,倒像是在撒嬌。
裴恙被她嬌的手指一顫,若無其事的繼續工作。
但是那作精顯然是不肯放過他的,她仰著頭,白皙的脖頸緩緩拉長,脆弱的喉嚨無遮擋的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之內,一雙明亮的貓眼眨啊眨,仿佛帶著鉤子似的,一點點的去試探著勾他的心。
裴恙呼吸一窒,聲音沉下來:「你是存心要鬧了是不是。」
「是的呀,」作精拉長了語調去撩他,「病病,你乖乖聽話的樣子真可愛。」
什麼病病,見鬼的病病。
這死作精一天給他喚一個稱呼,什麼裴有病裴直男亂喊一通。
裴恙的呼吸都亂了,都佯作淡定,他移開視線,說:「乖一點,畫完以後再鬧。」
他說完,起身便要走,這不解風情的樣子立刻惹惱了阮棠,作精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猝不及防的往下一拉,裴恙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毯上,女人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
她的手抵在他的肩膀上,一頭金髮垂在胸前,她全身赤裸去他的衣冠楚楚形成鮮明的對比,但這個女人卻絲毫沒有被掌控的柔弱,相反的她極具攻擊性。
阮棠輕笑一聲,在他的臉頰上輕輕吹氣,滿是輕佻:「裴爺,您躲什麼呢?」
男人的喉結微微滾動,聲音低低的喊了一聲:「阮棠。」
「我在呢。」
阮棠親昵的蹭著他的臉頰,感受著男人的克制與緊繃,笑的格外放肆,「您這反應真是......讓我忍不住懷疑,位高權重蠻橫冷酷的裴爺,不會是怕了我這麼一個小女人吧?」
她握住他的手,細膩而滾燙的肌理讓男人下意識的收緊了力度,阮棠卻像是毫無所覺一般,慢條斯理的拉著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柔媚的聲音帶著誘人墮落的蠱惑,「你摸摸看,這裡的骨骼是不是很明顯......還有後面,摸到了嗎,我的蝴蝶骨好不好看,喜不喜歡?」
蝴蝶骨。
她的後背削瘦肌理緊緻,一對蝴蝶骨仿佛要展翅高飛一般,裴恙的手細細的描繪著上面的形狀,不知何時兩個人已經悄然變幻了動作,他著迷一般將唇落在蝴蝶骨上,虔誠的一個吻,不含任何狎昵的意味,只是單純的喜愛。
阮棠懶懶的嗯了一聲,仿佛被擼到很舒服的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