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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是和院方約好了見面事宜,她仍舊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開門聲打斷了鑫月的思考,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去,便見兩個馬仔推開餐廳的玻璃門,恭恭敬敬的將一個女孩請進來,那女孩穿著一件簡單的長裙,卻比旁人穿任何錦衣玉服都要美麗,精緻的眉眼姣好的朱唇甚至是舉手抬足間的氣質,都瞬間讓全場暗淡失色。
包括鑫月。
她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黑衣保鏢,腰間個個配槍,充滿了威懾力,令人不寒而慄,不用想都知道她的身份有多尊貴。
然而最令人驚奇的是,她竟然是朝鑫月的方向走過來的。
女孩坐在她的對面,微微一笑,「鑫月小姐。」
鑫月有些手足無措,慌亂的點點頭,答道:「是的,我是鑫月,請問您是......您是院方嗎?」
她有些自慚形穢,和眼前的人相比,她身上的風情便仿佛是故意賣弄的做作,不僅不自然還反像是真品和贗品的差距。
「我是阮棠,今天約你來的人,洛克茜的扮演者。」阮棠笑了笑,朝侍者招招手,準備點餐。
這時餐廳老闆匆匆的趕來,攔下了侍者,接過菜單與筆,殷勤的湊上來,點頭哈腰的稱呼:「裴夫人,歡迎您大駕光臨,菜單在這裡,有什麼需要您儘管提——」
裴夫人?!
鑫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老闆諂媚的態度與稱呼,再看這群持槍的保鏢,立刻令她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聯想,這部戲是排練給裴爺看的,他們喊她裴夫人,那她豈不是……
裴爺的正房夫人!
她看起來甚至不足二十歲,按照身份來講是一位藝術學院的舞蹈生,但是卻已經是整個淮州的頂端人物,裴爺心愛的女人,不是什麼活不過一個月的姨太太,她就是唯一的正房夫人,擱在這淮州,說是皇后也不為過!
這這這,這未免也太荒誕了!
她看著阮棠在點餐,輕描淡寫的動作帶著行雲流水的優雅,她周身那股貴氣是要經過漫長的時間培養出來的,那是鑫月接觸過的大人物們,都不曾有的氣質。
阮棠點完餐,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鑫月小姐應該也清楚,我請你來,就是為了維爾瑪這個角色。」
「是,我知道。」
鑫月說起話來帶著自己無法控制的緊張,她撥了撥頭頂的蕾絲帽,磕磕絆絆的說:「為了您的邀約,我特意去查了相關資料,對......對《芝加哥》這部舞台劇也算有些了解。」
「那就好。」阮棠打量了一番她嫵媚的臉蛋,滿意的點點頭,說:「你的長相氣質與維爾瑪很接近,不用緊張,放鬆,接下來我們還有一段共事的時間,對於這個角色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鑫月呼出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斟酌著開口,不解的問:「裴夫人,我只是不太明白,您為什麼不自己來演這個角色呢?我、我的意思是,維爾瑪這個角色很符合您的美貌氣質,而且這個角色是一個......」
她擺弄了一下雙手,有些卡詞。
「受害者。」
阮棠為她補充,繼續說:「維爾瑪是一位舞女,與閨蜜是很好的搭檔,但是閨蜜卻背著她與她的丈夫上床,被她撞破了出軌的事情。憤怒的維爾瑪,拿起了槍殺死了她的丈夫,從而獲刑,最後在芝加哥最厲害的律師比爾的幫助下成功逃脫罪責,走出監獄。」
鑫月點頭。
阮棠道:「這個角色的確爭議較小,但是我更想去挑戰洛克茜。」
鑫月一怔,就見那位黑幫大佬的女人換了一個姿勢,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卻又仿佛帶著一股可怕的攻擊力。
阮棠說:「洛克茜,一個幻想可以成名的傻女孩,她嫁給了一個老實人丈夫卻不甘於平凡,然後出軌情夫墮入愛海,最後又因為情夫的欺騙將其槍殺——」
她做出一個開槍的動作,鑫月被嚇得一抖。
阮棠笑了笑,說:「但是你不覺得,這個角色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
鑫月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說這種惡毒自私又貪婪的角色,會有什麼意思?
阮棠想的卻是,真善美角色有什麼意思,這樣一個洛克茜擺在裴恙面前,她殺情夫又讓丈夫頂罪,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裴恙看了會是什麼心情?
她很期待呢。
選角很快便定了下來,而後便是緊鑼密鼓的排練階段,《芝加哥》內的幾個重要角色各有各的風采,想要演的入木三分,不僅要有靈氣,而且還必須夠努力。
轉眼間,便到了公演的時間。
歌舞劇作為新興事物,還是第一次在淮州上演,偌大的舞台上空空曠曠,下面的觀眾席上卻坐滿了人,裴恙坐在貴賓席,身邊是重兵把守。
而角落裡,卻無人知道,原欽然也到了現場,等著看那作精的新花樣。
伴隨著音樂聲響起,《芝加哥》終於拉開了帷幕,它勁爆的尺度也讓人大吃一驚。
一位穿著火辣的美人在伴舞的簇擁下出現在舞台上,她跳著誇張而勾人的舞蹈,唱著動聽的歌曲,一瞬間便將整個舞台上的氣氛點燃。
有人喊她維爾瑪,這醉酒笙歌的奢靡場合中的舞女,今天本應該是她與搭檔一同演出,奇怪的是卻只有她一個人出現,但即便如此她的舞蹈仍舊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