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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簽文刻在金子上,顯然是金子不像木頭,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腐朽,但是這種大手筆,還是令人不禁好奇,做簽的人是何方神聖。
她喃喃:「這人,還挺有意思。」
可惜了,這是個古人,金子沒腐朽,做簽的人早已化為白骨。
就在這時,大門開鎖的聲音響起!
阮棠抬眼去看,敞開的門口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人也在探究的看著她,打量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動物園的大熊貓般稀奇。
她頓時笑出來,「我以為你會猶豫兩天再來。」
「你為了引我來下了這麼大手筆,我當然要投桃報李。」
五殿下也笑,抬步走進來,還不忘順手將門關上,他先是四下掃了一眼,打量著環境:「你這生活挺滋潤啊,看來我來的時候真是白敲打局長讓他照顧你了。想想也是,你有事,不管是儲君還是小六,肯定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打趣了一句,目光落在阮棠手心的金牌上,「這就是密鑰?」
阮棠斜睨著他:「果然是衝著密鑰才來的,倘若沒有這寶貝,你是不是就根本不屑於來看我一眼了。」
「怎麼會呢,這麼有趣的事情,就算沒有密鑰我也得來看看啊。」五殿下非常自來熟的坐在她對面,笑道:「你啊,是我見過最能作的人,連小六都比不上,倘若你們倆緩緩身份,來雲國怕是早就翻天了!」
就現在,她沒什麼身份,還能以情人的身份鬧得皇室雞犬不寧、差點驚動君主呢!
阮棠聳了聳肩,「如果我能鬧得雞犬不寧,只能說這個地方根基本身就不穩。」
就像是幾位殿下鬧成這樣,真的只是因為她這個紅顏禍水嗎?不見得吧。
這群人之間本身就分出派系、早有齟齬,爭皇位這種事情才是大矛盾,她最多就是衝突的導火線而已。
禍水理直氣壯的甩鍋,末了還發難:「你不會也像那些封建老東西似的,把什麼事情都推給紅顏禍水吧?」
「怎麼會!」
五殿下哪裡說得過她,乾脆就轉移話題,指了指她手中的金牌:「我們還是說回連環鎖的密鑰吧。」
他的意思是想把這玩意兒買回去,豈料還沒開口,阮棠已經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問他要:「連環鎖呢,拿出來啊。」
「你還想參與解鎖不成?」斯裴好笑的問。
阮棠反問:「密鑰給了你有什麼用,你解的出來?看樣子連環鎖沒拿來是吧,那你什麼時候拿來再說吧。」她說完嫌棄的揮揮手開始驅客了!
這翻臉之快,讓斯裴都驚訝了。
「你繞了這麼一大圈把我叫來,什麼都沒做就讓我走了?別告訴我,你其實就是想要我手裡的連環鎖。」
阮棠誠懇的道:「不,我其實是想套路你,欲擒故縱懂不懂?」
她越這麼坦然,什麼都敢說,斯裴還真就拿不準這姑娘怎麼想的了,他還真就坐的穩穩地不走了,「行,我現在就讓他們把連環鎖送來,看看你能不能解出來。」
阮棠哼笑:「你瞧瞧,這欲擒故縱不就管用了嗎。」
這口氣,像是陳述句,但是莫名的又像是在諷刺。
斯裴不和小姑娘計較,只是敲了敲桌子,朝她伸手:「那現在,可以把密鑰拿給我看了吧。」
「諾。」阮棠也不扭捏,隨手一遞。
斯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這古靈精怪的小姑娘,怎麼突然就這麼爽快了?
搞得好像有陷阱似的。
阮棠悠悠的道:「你那什麼眼神,怕我吃了你不成?」
「那倒沒有,不過你這麼爽快還真的挺怪異的。」斯裴想了想,在女人這回事上又沒有太多的經驗,一開局就遇到了boss級禍水,他想不透乾脆就不想了:「算了,你的心思太難猜了,誰知道你一會一個想法都在想什麼。」
五殿下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仿佛已經被玩壞了。
阮棠樂不可支,評價道:「衛斯裴你知道嗎,乍一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很會玩樂的風流浪子,細細一接觸才發現你是個很單純的直男。」
斯裴道:「我的確好玩,但對玩女人的事情沒什麼興趣,尤其像你這樣的女人,如果把時間都放在研究你怎麼想上面,簡直比處理公務還難。」
他說著,已經翻開金牌,微微驚訝:「是解簽牌?」
「黃金做的解簽牌,是不是相當的大手筆。」阮棠也跟著感慨。
斯裴贊同:「沒錯,如果不是年代久遠,我還真想見見做簽的人。」
……這話,阮棠剛才也說過。
「英雄所見略同。」
一通惺惺相惜,斯裴摩擦著解簽牌,低聲念出簽文:「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風,動身無所託,百事不亨……」
他的聲音溫潤如溪水,完全就是高級的享受,但是念出來的內容卻讓人面面相覷。
阮棠:「下下籤啊。」
「你會解簽?」斯裴問。
「聽字面的意思就好了,這不就是說你事事不順遂,喝水會嗆死吃飯會噎死,出門會被花盆砸死嗎。」
斯裴:「……喂喂喂,這麼不吉利的事情你拿我舉例真的好嗎?」
阮棠點頭:「的確不吉利,所以我並沒有拿我自己舉例。」
五殿下扶額,不再和這牙尖嘴利不講理的小姑娘鬥嘴,正巧這時候連環鎖已經送來了,他順手接過,微微擺弄:「簽文中應當有解鎖的密鑰,你覺得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