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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練兵征戰經費拿不出,銀子都進了皇親國戚的口袋裡。
對於符東風用這種騷操作逼他們出血,阮棠是樂見其成的,只是她現在很好奇,面對恭親王的負隅頑抗,大都督有何辦法?
畢竟是皇親,總不能用暴力強迫。
但是緊接著,符東風就刷新了阮棠的認識。
大都督突兀的笑了一聲,竟是真的歡喜的表情,而非陰狠的冷笑,但也正因為如此,這笑聲反倒讓眾人心生不妙的預感,果然就聽他慢悠悠的說:
「那恭親王生活如此艱苦,想來城郊紅梅莊肯定不是您養外室的對方對吧,那這地方就有意思了,一個無主的山莊裡面囤著打量的金銀珠寶……
嗯,想必來歷不明,本都督便做一回好事把這些贓款收繳了吧。」
「符東風!」
恭親王的臉都綠了,一把撲上去,喘著粗氣:「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
眾人都驚呆了,他媽的符東風簡直喪心病狂,他這消息也太靈通了,老親王可是標準妻管嚴,在外面藏外室藏得簡直神不知鬼不覺,一點風聲都沒有,這就被他給扒出來了?
符東風根本不理會老親王,將人拎起來,仿佛拎貓狗那樣輕鬆,直接往旁邊一丟,自有小將出手將人壓人,笑嘻嘻的勸慰:「親王您別急啊,那紅梅莊和您不是沒關係嗎,這種贓款交給我們處理就行,小事一樁。」
贓款?小事?
想起裡面的數額,恭親王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符東風又跳進棺材裡,心情頗為愉悅:「下一個。」
一干權貴子弟生怕這老畜生再爆出點什麼驚人的秘密,烏拉一聲蜂擁而上,紛紛掏錢買他閉嘴,再也不敢有任何遲疑。
老親王那就是前車之鑑啊!
靈堂之戰,最終還是以大魔王全面勝利而告終,離開後的權貴們留下屈辱的眼淚,並且還要為下一次掏錢做思想準備,攤上這麼一位大都督,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隨份子的隊伍越來越少,符東風也記得七七八八,收完這裡這份,他低著頭懶洋洋的喊了一句:「下一個——」
一支鳳釵掉了下來,砸在白銀堆里發出清脆的響聲,金燦燦的鳳凰栩栩如生,單是上面的紅寶石便能看得出其中金貴,隱約中似乎還夾雜著女子特有的香氣。
符東風一怔,抬起頭來,正對上一張美艷動人的面孔。
少女的雙臂搭在棺材上,笑吟吟的看著他,一雙靈動的貓眼充斥著好奇打量,整個人鮮活的像是野外的鮮花在肆意生長,卻又帶著一股嬌寵的尊貴。
她指了指符東風手裡的帳本,問:「賺多少了?」
符東風懶散的靠在棺材板上,一笑,答:「正好夠撫恤符家軍死去士兵的親屬的。」
他還真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做這些荒唐事。
阮棠微微斂眸,「戶部沒有給軍隊撥撫恤金嗎?」
「那些玩意兒哪裡夠。」符東風一擺手,頗為大大咧咧,「戶部摳門,還是得符某親自來要。」
您這是要嗎,簡直就是在搶錢啊。
阮棠見他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好笑又心酸,她被符東風的大氣隨性所感染,索性靠著棺材和對方侃:「兄弟,這鳳釵就當我隨份子的錢了,你也記我一份兒唄。」
符東風看了看那鳳釵,竟搖搖頭:「不行。」
嗯?
「太少了。」
阮棠:????
符東風又開始演,一臉的痛心疾首悲聲控訴:「殿下,符某可是您的臣子,為您打江山四處征戰,現在忠臣死了,您就隨個鳳釵意思意思?」
阮棠挑眉,「好你個符東風,原來一開始就認出本宮了。」她微微俯身,在那男人的腦門上敲了一下,被揭穿身份倒也不惱,只是笑吟吟的問:「那你說,本宮出多少才算合適?」
符東風痞笑著看她,一雙星眸明亮動人,打蛇上棍的本事簡直驚人,只聽他說:「公主殿下,聽聞前不久您抄了貪官的家,收繳上來上億白銀……」
阮棠:「你想要多少?」
「您全都撥給軍營唄。」符東風獅子大開口,還相當會賣慘,聲音一沉就又開始:「公主可知,我大盛的軍隊在邊疆為國征戰死傷無數,微臣每到夢中都能聽到戰士們廝殺哀嚎的聲音,若戶部能撥出銀兩訓練出最出色的水師——」
「停!」
阮棠比出來一個噤聲的姿勢:「你差不多多了,剛才就用這招忽悠了他們,現在又來忽悠本宮。」
符東風很無辜,「這怎麼能算是忽悠呢,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正巧這個時候士兵們抬著一箱白銀進來,為首的將軍笑嘻嘻的匯報:「符帥,太傅府上的份子錢收繳上來了。」
太傅府上的?
阮棠驚訝,問道:「這是曲來疏掏的錢?」
「曲太傅大方的很。」符東風笑眯眯的說:「每次符某開靈堂,太傅雖公務繁忙沒空親自到場弔唁,但是份子錢卻非常主動的派人給送來,而且一次不漏,豪爽!」
「自願的?」阮棠神情古怪。
符東風若無其事的說:「一開始太傅也會忘記,但是自從有一次符某詐屍親自去他府上提醒他之後,太傅便再也沒有忘記過,而且每次送錢的時候還不忘叮囑下人轉告:大都督不必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