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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又是個自作聰明想爬床的丫鬟,管家的臉頓時都黑了。
「怎麼回事?」曲來疏難得有閒情逸緻的問了一句。
管家忙將原委告知,又說:「奴才這就處理——」
「等會。」
曲來疏突然招了招手,淡笑著道:「讓她進來。」
管家微微一愣。
您不是最不耐煩花香脂粉味,半點都受不了嗎?
尚書有些意外,曲來疏喜歡這種揚州瘦馬?不應該啊。看慣了公主那樣鋒芒畢露的艷麗奪目,小丫鬟這種氣質模樣著實顯得寡淡無味。
這時候,這頗有心機的小丫鬟已經怯怯的走過來,微微福身行禮,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大人。」
曲來疏冷淡的看著她,似打量似捉摸、不見喜怒,「過來。」
小丫鬟有些雀躍難耐,心臟怦怦直跳,卻也畏懼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踩著小巧的步伐柔弱的迎上去,伸出手欲要攀附曲來疏。
她一靠近,令人作嘔的花粉味撲面而來。曲來疏冷淡的臉色驟然一變,抬腳便將人踹了出去,這丫鬟尚未碰觸到他便甩出去足足一米遠,摔在地上發出「嘭」的響聲。
緊接著,是慘叫。
沒料到他翻臉如此之快,管家和尚書都嚇了一跳。
曲來疏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眼底結冰薄唇緊抿,他拍了拍衣袖仍舊不見痛快,似還能感覺到那股噁心的氣味在周身縈繞,男人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道:「處理掉她,我去更衣。」
「是。」管家連忙應下,半點不敢去看他的臉色,大人的喜怒無常,著實令人膽戰心驚。
曲來疏是足足換了兩桶水沐浴更衣,才覺得稍微好受一些。
他閉了閉眼,呼吸漸漸緩下來,這丫鬟上前,尚未觸碰到已經令人給予作嘔。他終於確定,他對花粉仍舊沒有容忍度。
但是唯獨那個嬌艷如火的小姑娘仰頭挑釁時,似乎連撲面而來的香氣都可以容忍,讓人能夠通過刺痛來保持清醒,但是……
曲來疏的喉嚨微微滾動,他想,唯一的副作用便是在公主面前,疼痛會化為另一種興奮劑,讓他渴望更多。
也只有在她面前,會有這張奇怪的欲望。
不過無妨,他有的是時間和她慢慢糾纏,然後將她牢牢地掌控在手心裡,去用心的體會、探究這種陌生的欲望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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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尚書貪污受賄被撤下去了,移交大理寺審問,而戶部卻在一夕之間落入了公主的手,消息出來後一石激起千層浪,然而公主幹政勢在必行,愣是全給壓下去了。
不服?憋著。
楚瑜君被帶到戶部的時候,聽著眾人的議論,還覺得神情恍惚不可思議。公主幹政?自古以來都沒有這樣的道理,就算她地位尊崇,可她是個女人啊!
就像她,即使重活一世,想要改變人生還是要依附強者……
安定公主那種活法,是她無法想像的。
她手足無措的站著廳堂,茫然的想著這些,不多時就見一宮人走出來,看了她一眼,道:「公主喚你進去。」
短短几日,戶部關於前尚書的一切都已經都清理一空,楚瑜君走進去的時候便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氣,抬起頭來入目是一抹金色,那至尊之色的宮裝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格外尊貴大氣,鳳釵華貴,襯的艷麗的面孔令人不敢直視。
楚瑜君跪下行禮,內心已經怯了三分。
阮棠放下手裡的帳本,喚她起來,只問:「這次整治貪官,你的功勞不小,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楚瑜君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古怪,激動的情緒湧上來,她慘然一笑:「這次庭上作證,害的我父親被降職,我被家法打的皮開肉綻關起來不能出門,更是成了一家人的眼中刺肉中釘,能有什麼賞賜換的回來……」
她激動的要上前,觸及到阮棠的眼神時迅速冷靜下來,後退一步跪下來,「臣女失態,請公主恕罪。」
事實上,如果不是她主動送上門去招惹七皇子,亦或者不將黑鍋推到她父親身上的話,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但是顯然這種場合,沒有人會和她掰扯這些無用的問題。
阮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隱忍又委屈的模樣,道:「你父親被降職,又不是毀的你的官場路,你都能站出來作證了,也上過金鑾殿見過大世面,就沒想過自己為官改變這一切?」
楚瑜君身體一震,瞳孔放大,吶吶不能言:「公主……公主請莫要取笑臣女,女子怎麼能為官……」
「本宮不是女人?」阮棠挑眉,指了指手裡的帳本,又指了指這偌大的戶部,慢悠悠的道:「這裡、整個大盛的國庫、土地、賦稅、戶籍等等還不是都握在我的手裡。」
楚瑜君低聲:「公主地位尊崇,自然不同……」只是,這話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服。
「你有上一世的記憶吧,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小,怎麼看一副天真愚蠢的樣子。」阮棠語出驚人,一個炸彈丟過去,在她驚駭的神情下繼續往下說:「慌什麼,早就知道你的底細了,你家裡不知有多少本宮的內應,耍的那點小聰明本宮會看不出來?」
「原來你早已……」楚瑜君臉色煞白。
「你現在在想什麼,應該是害怕被當成異類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