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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
曲紹年揉了揉眉心,低沉的聲音帶著強勢的威嚴,只喚了兩個字,卻帶著無限的壓力。
和靜庭嘲弄的彎了彎唇,側首看她,「你怕他?」
「怎麼會,但是我願意給你一個出手的機會。」阮棠眨眨眼,她俯下身,唇瓣順著男人眉心的硃砂一路蔓延,將紅痣吻到艷的妖異,而後貼耳低喃:「大美人,你幫我對付他,作為獎勵我任你為所欲為,好不好?」
為所欲為。
四個字,無限遐想。
和靜庭呼吸一頓。
那禍水調戲完了大美人,臉上立刻帶著得逞的笑意,挑釁的看著曲紹年,一副有了依仗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曲紹年並沒有被激怒,只是皺了皺眉,像是完全看穿了她的小算計,男人無奈的伸手在虛空中點了點她,而後將清水一飲而盡,不置可否。
很顯然,選擇權不在他。
在和靜庭。
面對那禍水極致的誘惑,和靜庭何嘗會不動容?
然而,男人最終只是短促的笑了一聲,涼涼的道:「真是難得看到你如此熱情的投懷送抱,可惜了,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伸手,將阮棠抱在懷裡,似笑非笑,「想挑起我們幾個人之間的紛爭,好坐收漁翁之利是不是,可惜啊,儘管我的確很想解決掉他們,但是比起這些旁枝末節,還是挖掘真相更重要。」
嘖。
計劃失敗。
阮棠坐在他懷裡,抬手將男人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摘下來,哼了一聲,說:「和靜庭,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說著,便要跳下來,卻被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扣住手腕,無法動彈。
和靜庭的聲音化掉堅冰的冷硬,只剩勢在必得陰鷙:「不,阮棠,我們的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糾纏在一起。」
……操!
又TM瘋了一個!
阮棠被他瘋狂的語氣刺激的簡直不寒而慄。
她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看看面色恢復正常、但是本質依舊瘋子的和靜庭,再看看唇角含笑不動聲色然而掌控全局的老狐狸,最後果斷的換了一個地方坐。
她坐到旁邊的小沙發上,非常自然的抱住和細風的腰,感慨:「這男人真是越老越狡猾,相比之下還是小輩兒的可愛。」
……一句話,仇恨值就給和細風拉滿了。
眾人不善的目光落在他們親密接觸的地方,簡直要把和細風的腰肢給燒出來一個窟窿。
和細風那是軟玉在懷,還是痴戀多年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心情如何不蕩漾,阮棠身上那股獨特的香氣在他身邊縈繞,她溫熱的肌膚與他隔著薄衫相貼,她的呼吸聲、她的一切,都在親近的一瞬間,讓他潰不成軍。
禍水還在撥撩,她的臉頰在他的後背上蹭了蹭,像貓了那樣撒嬌,「嗯?是不是,我的小小和。」
我的小小和。
……多麼動聽的情話啊。
在那禍水的撥撩下,有幾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和細風的喉嚨動了動,微微艱澀的聲音瀰漫著苦笑的意味,卻格外的清明:「其實在座的各位,有資格做這個讓你用來挑釁父親與曲七爺的道具的男人,不止我一個,甚至於我想阮教授就是比我更合適的人選。」
是的,阮棠你敢說你是因為單純喜歡和細風,才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來親近她的嗎?
不,起碼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刺激那兩個惹惱你的男人。
阮棠沒說話。
和細風已經自己冷靜的說下去:「所以我想,能夠在此時此刻有這個榮幸得到你的青睞,只能是我的身上,有你所需要的東西。」
阮棠:……操。
和細風不知道她要的是好感值,卻能夠敏銳的察覺到她的部分意圖,果然不愧是小和調教出來的人。
阮棠的內心,無比的蛋疼。
曲紹年淡笑,一針見血:「連你口中的小輩發覺的真相都越來越多,阮棠,你還有必要再演下去嗎?」
阮棠抬眼看他,「所以,你到底知道多少,不妨說說?」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你從來不是逃避型人格,但是今天卻固執的不肯泄露半點消息,那只能說明,不是你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曲紹年坐直了身體,清俊的面容含笑的唇,卻在一瞬間氣勢強到恐怖,掌控住全場,他說:「我知曉,你是阮棠,卻也不是阮棠。」
「你不是昔日那個被見琛拋棄落魄的女明星,而是在她落魄到極致時掌控她身體,而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阮棠;你不是阮家那個將近二百斤、通過打壓別人來滿足扭曲內心的小胖子、而是在後來進入這具身體用你的毅力減肥蛻變成白天鵝、站在所有人面前的阮棠;你不是那個追著楚家小子滿世界跑、痴戀到要嫁給他哥哥的明姝,而是在冥婚當天占據那具身體的阮棠。」
「女明星的身體,是見琛親自送往火化的、阮家大小姐那具身體,和明珈也篤定被火化時並非曾被掉包,這些都已經並非是科學所能解釋的問題,所以只能用你換了一具又一具身體來解釋。」
和靜庭開口,接道:「而且,你能夠用每一具身體大放光彩卻不被舊情人察覺,也是有非自然的力量在幫你掩蓋,而現在為什麼你會暴露,要麼也是計劃中的一環,要麼就是你和你背後的力量決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