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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也是渾不吝,哼笑一聲,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說不定走進來的還是計霜寒,看見他昔日的未婚夫在搞真正的計霜寒,那不是更有意思?」
他說著,那隻常年握槍的手一路向下,以阮棠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隨意的一扯,撕拉一聲,長裙已經被撕下來了。
……艹!
「你來真的?」阮棠問了一句。
六殿下冰冷的唇在惡意的啃噬她的肌膚,漫不經心的道:「你怕了?」
那倒沒有。
只不過,她玩過那麼多花樣,還真的沒見過像衛自來這麼烈的性格,就像一杯燒刀子,辛辣的嗆人,卻也分外的帶勁。
女人的唇堵住了他的激將法。
「這可是您自己送上門的,一會被發現了,我可不會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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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進行到一半,主人公就不見了,還好自來那狗性子一直這樣隨心所欲,有心腹在前面應付著,倒也沒差。
他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多大動靜,但是該注意到的人還是注意到了。
斯恕站在斯柾身邊,聲音壓低:「老三,那這可真的是送羊入虎口了,以後別後悔才是真的。」
誰還能看不出來,會發生什麼?
阮棠離開不久,自來就離場了,這還能去哪裡,肯定是去堵人了唄。
三殿下斯柾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眼眸微斂神情淡淡,令人難以分辨真實情緒,倒是大殿下斯衡瞥了他一眼,說:「那怎麼就知道輕棠和自來,誰說羊誰是虎呢?」
斯恕一愣,有點不可思議,隨即瞭然的挑了挑眉,問:「大哥,你別告訴我,這段時間你都是和這小姑娘廝混在一起的?」
「什麼廝混,斯恕,說話注意分寸。」斯衡皺了皺眉道:「路輕棠最令人惋惜的一點,就是她是計家的血脈,現下計家不願認她是計家的損失,以她的才華心智,無關性別,未來必前途光明一片璀璨。」他說著,看了一眼三殿下,「老三,斯恕有一點沒說錯,你今日把她帶來,日後別後悔才是。」
斯柾啊,還是經歷的太少,終歸年輕氣盛,不夠成熟。
性格不夠圓滑,這也就導致了他會意氣用事,在遇到珍寶後第一反應不是藏起來不讓人覬覦,而是非要和自己較勁、較勁!
豈止……
最後悔斷腸的,只會是你自己。
當你把她帶到公共場合,讓她綻放出璀璨光芒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覬覦她。
現在的三殿下顯然還沒經歷過來自禍水的毒打,並沒有被教面對某人時要正視自己的內心的道理,所以在大哥隱晦的提醒之後,他也只是維持著儲君矜貴的風度,笑了笑,應道:「是嗎,這種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見。」
見他神情淡淡不以為然,斯衡知道再說下去怕說要惹惱了,便乾脆閉嘴不言。
他這個弟弟哪裡都好,唯獨就是太自負,完全就是拿處理政務那套來應付感情了,豈止這裡面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別。
總歸,吃了虧才能漲經驗吧。
自來離開的時間略長,幾乎就是到快散場的時候才回來,他還是穿著那件軍裝,只是衣服斜斜挎挎的沒有正形,領口解開兩粒,鎖骨處的紅色痕跡若隱若現,連帶慵懶的眉眼都帶著一股色氣在其中縈繞。
一看這樣,眾人神情各異,頗為微妙。
然而當事人卻臉皮厚到毫無所覺,甚至一改陰沉,笑眯眯的朝斯柾打招呼:「三哥要走了嗎,我送你,說起來還要多謝你的生日禮物,拆開包裝後果然很合我意。」
斯柾冷眼看他,自來笑的愈發放肆,完全就是明目張胆的挑釁,甚至是在擦肩的一瞬間,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帶著人來捉姦,特意在來裡面等了好久,可惜你沒來。」
自來說完,一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看,等著他的反應。
這是挑釁,也是試探。
然而斯柾根本不可能被他這點小伎倆試探出深淺,甚至是在這種挑釁下仍舊不動聲色,他唇角的淡笑始終不變,眉毛都不帶挑一下,像是沒聽到自來最後那句話,只是若無其事的回答了上一個問題:「禮物很喜歡?那就好。」
說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自來的眼眸,立刻沉了下來。
另一邊
嬉鬧過後,自來先行離開,阮棠隨後從旁邊的衣帽間走出來,她已經換了一件衣裙,衛自來提前讓人準備的。
甚至於,在他去捉她的時候,其實早就安排了人在外面,自然也布下了陷阱等著敵人上前,所以才那麼心安理得的不怕暴露,只是今天頗有意思,所有人都在暗搓搓的出手,卻又在關鍵時刻按兵不動。
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算計為何。
不過,要說最大的贏家,也就只有走廊上這位了。
阮棠換好了衣裙隨意的收了收領口,推門走出來,只是往前走了兩步後,突然腳下一頓,隨後轉過頭來,她看向死角的位置,挑了挑眉,「這位先生,你這副樣子很像偷窺狂,有這個自覺嗎?」
「當然有。」角落裡的男人雙手環臂,高大的身影斜斜的靠著牆壁,他的面孔在陰影處讓人分辨不清,卻能聽到他聲音中的輕鬆,不急不緩,還頗為玩世不恭:
「我在這裡等了很久,本以為能看到一場大戲,結果沒想到所有人都按兵不動,真是令人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