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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一角屋子前的空地里聚攏了不少看熱鬧之人,她們走過去,就見敏安的婢女急促的拍打著門扉,一邊拍打還一邊喊著,「那是我家縣主的聲音,來人啊,快把門給打開。」
她的聲音這樣大,似乎是想將所有人都吸引過來,整個御花園都能聽見她的叫喊。
「這不是敏安的婢女嗎,她看起來有些做作。」程鈺扶著妹妹,打眼望去,今日本就是在御花園設宴,因而御花園附近燈火漫天,猶如白晝,隔著人群,程鈺也認出了琦兒。
「敏安表姐怎會在裡邊?」明樂也很不解,「難不成真是想不開?」
就是這時,屋子裡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還有敏安的哭喊,「救命,救命啊!」
敏安的聲音很慌亂,間歇地,似乎有男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聽不太真切。
有個荒唐的念頭在程筠心中生出,可又覺著不可能,她攥緊了手心,不會的,絕無可能。
很快有大力的內侍趕到,撞開了房門,頃刻之間,一個髮髻散亂的女子跑了出來,摔倒在門前台階下,那女子髮絲凌亂,衣不蔽體,露出潔白的香肩,腳上鞋襪也沒了,十分狼狽,可不就是敏安縣主。
不少公子微微側身撇開視線,非禮勿視,更何況這是皇后娘娘的侄女。
這時琦兒沖了上去,拿出似乎早就準備好的披風,披在敏安縣主身上,大聲哭了起來,「縣主,縣主,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誰,是誰欺辱了縣主?」
空氣忽然寂靜了下來,原本大家還在懷疑,可琦兒這樣大聲的說出來,可不就是證實了眾人的猜測,在場女子都面露訝色,抬手掩唇,不敢相信在這宮裡,怎會有人敢欺辱敏安縣主,還是,還是……這樣不堪的手段,這豈不是將一個女子的清白盡毀。
披風下的敏安似乎極其難受,扭動了起來,口中嚶嚀著嬌吟,琦兒得不到回應,繼續哭道:「縣主不是說與太子殿下閒聊幾句,縣主怎會變成這樣?奴婢該如何向國公爺交差啊!」
這話一出,滿場譁然,眾人忙抬頭往屋內瞧去,琦兒這樣說,豈不是說屋內行兇之人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少人瞧見程筠等人,聞言詫異萬分,太子殿下不是與信陽郡主是一對嗎?怎的如今又會獸/性大發玷污了敏安縣主?
方才還覺著熱鬧,現下那些人恨不得離的遠遠的,不曾聽見這樣的皇家秘聞,若此事是真,聖上與皇后娘娘豈會容這件事傳揚出去,那他們豈不是危矣!
可如今諸位都在,誰先動一步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因而都低著頭,盼著夜色寂靜,瞧不見自個,也暗暗後悔不該來此。
程筠的身子晃了晃,臉色唰的一下白了,程鈺忙扶住了她,「皎皎,你沒事吧?當真是太子嗎?」
「不會的,」明樂信誓旦旦,「嫂嫂,你別聽她瞎說,絕不會是哥哥,哥哥根本就不喜歡表姐。」
明樂咬著唇,當真不明白這又是在鬧哪一出,會和敏安表姐有關嗎?
程筠的指尖緊緊地攥著狐裘,搖了搖頭,「我信殿下,不會是他。」
一定不是,殿下不是這樣的人,哪怕是中了旁人的陷阱,也絕不會屈服,那可是在戰場上殺伐果決,被人稱之為「修羅閻王」的殿下,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哈哈哈,有皎皎如此信我,此生無憾了。」身後忽然傳來裴燼的笑聲,清脆悅耳,落在程筠的耳中猶如天籟,回身去瞧他時程筠的眼眶瞬間便紅了,幸好,不是他。
裴燼自夜色中一步步走了出來,好似已在那兒站了許久,眾人紛紛回頭,看見裴燼皆是驚訝不已,下意識退讓出了一條路。
他走到程筠身旁,扶著她的肩,「跑來這裡湊什麼熱鬧,萬一摔著了如何是好。」
程筠眼眶含淚,水汪汪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攥緊拳頭的手捶在他胸膛,「殿下為何要嚇我。」
她當真要嚇死了,若真是殿下,她不知該怎麼辦,鬧的這樣大,即便兩人什麼事都沒發生,也必須娶了敏安,那她與孩子,又該何去何從呢?
不是殿下,真好。
裴燼抬手輕柔地為她拭淚,「莫哭,我若一早便出現了,他們還如何將這個鍋扣在我的頭上。」
「太子殿下,您怎麼……」琦兒的哭聲戛然而止,似乎見了鬼一般,太子殿下在這裡,那屋子裡的是誰?琦兒打了個寒顫,似乎頭顱上懸掛了一把鍘刀。
裴燼扶著程筠往前走了幾步,譏笑道:「問孤怎麼在這?不該在屋子裡?好一個婢子,空口白牙便敢污衊孤,孤何曾與敏安縣主單獨相處過?」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太子殿下饒命!」這下琦兒的真的哭了起來,連忙磕頭,為何現下和縣主吩咐的不同呢?到底是哪兒出了錯漏?
「敏安縣主遭此大辱,孤一定為縣主做主,玄凌,去將屋子裡的歹徒帶出來,讓眾人都瞧瞧,屋子裡的人到底是誰。」
「是。」
玄凌領命而去,眾人都睜大眼睛,想瞧瞧到底是誰玷污了敏安縣主的清白。
不一會玄凌便出來了,提溜著一個衣衫散亂的男子,起初眾人都不曾瞧清楚臉,玄凌將人扔在地上,「回太子殿下,乃是敬王。」
「天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仿佛聽見了天方夜譚,敬王殿下何時與敏安縣主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