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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小人的茶絕無問題,小人猜測這位姑娘怕是中了暑熱。」
程鈺抬手摸了摸雲鶯的額頭,不燙,但的確是沒了意識。
「罷了,人我帶走,給她找個大夫。」程鈺彎腰扶起雲鶯,身後的下屬連忙過來幫忙。
「多謝將軍!」店家喜笑顏開,幸好遇到了元成將軍,若不然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旁人瞧見程鈺帶走雲鶯都笑了起來,紛紛讚嘆不已,說起了程家之事,如數家珍,程家在北漠,從某一程度上來說,便是他們的信仰。
在北漠,你說起泰和帝,人人都曉得是聖上,可也只是聖上,可若是說起程家,那是人人稱頌,誰都能提起一兩句程家的功績。
程鈺讓屬下扶著雲鶯,先上了馬,隨後將雲鶯扶上了她的馬,「你們先回營里,我帶著她回府里一趟。」
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家,瞧著又是外地人,送去哪都不放心,還是帶回府里,找府醫瞧瞧。
「是,屬下遵命。」
程鈺讓雲鶯靠在她懷裡,攥緊馬韁,夾緊馬腹,「駕!」
駿馬飛馳,揚起程鈺身後的紅色披風,颯颯作響。
一路馳騁,很快便到了城門口,眾人紛紛讓開路,讓程鈺進城。
有人道:「哎,元成將軍懷裡的姑娘是誰,好似從未見過。」
「必定是將軍在哪救下的姑娘啊,將軍就是善心。」
「將軍颯爽英姿,若是男子,我非她不嫁,真是我等女子的楷模。」
「……」
棗紅色的駿馬在國公府門前停下,忙有小廝來牽馬,「郡主回來了。」
「侯六,去請府醫到我院子裡來。」程鈺翻身下馬,將雲鶯從馬上抱了下來。
「好嘞,郡主稍等。」叫侯六的小廝一溜煙便走了。
程鈺毫不費力的抱著雲鶯進了自個的院子,還掂量了下,心想這個姑娘也太輕了,單手就能將人抱起。
低頭望了她一眼,總覺得心中對她有種與生俱來的好感,但她確信不識得她,難不成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郡主回來了,這是誰啊?」程鈺的婢女小茴瞧見她忙走了過來。
「在城外遇到的一個姑娘,她暈過去了,去打盆熱水來,給她擦洗一下。」
小茴忙應了,「我這就去。」
程鈺抱著雲鶯進了屋,放在榻上,皺著眉頭看她,有些像是江南女子,怎的千里之遙來了北漠。
看她身上的衣裳滿是塵土,臉上也髒污了,想必是趕路累著了,不過長的倒有點像大嫂的面相,都是讓人覺得溫婉的女子。
「郡主,水來了,我給她擦洗一下。」小茴擰乾帕子,走到雲鶯跟前,憂心道:「這位姑娘身上的衣裳髒了,都弄髒了榻,要不然給她換件衣裳吧?」
小茴干起這事來手腳麻利,畢竟自家主子也不是頭一次救助姑娘了,往前還有個被救助了的姑娘要死要活的說要嫁給自家主子呢。
程鈺點了點頭,甩了下發尾,吩咐另一個婢女,「小鯉,你去拿套你的衣裳來,她比我瘦小的多,穿不了我的衣裳。」
「是。」小鯉點了點頭忙去了。
小茴用熱帕子輕柔地給雲鶯擦臉,擦著擦著,忽然發覺了不對勁,等把臉上的髒東西擦完,雲鶯面上做的偽裝也沒了,露出了一張絕世無雙的臉蛋。
小茴驚奇不已,「郡主,這位姑娘好美啊,我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子。」
程鈺走了過去,面露驚訝,嘖嘖讚嘆,「當真是絕色,這樣的姑娘家,怎會獨自在外邊,家裡人怎能放心得下。」
「郡主,衣裳來了。」小鯉是跑著回來的。
程鈺讓開一步,去把門給合上,「你們給她換身乾淨衣裳,一會府醫便來給她瞧病。」
「是。」小茴與小鯉配合著,解開雲鶯身上的外衣、中衣,待中衣解開後,小茴眼尖的瞧見了雲鶯腰腹間的東西,忽然大叫道:「郡主,快來瞧。」
程鈺皺了皺眉,還當發生了何事,走過去順著小茴的指尖看去,雲鶯腰間那朵桃花,綻放如妖。
*
裴燼將薛承煦拉到僻靜之地,抵在了牆上,厲聲問他,「雲鶯在哪?」
他連問都不問,便確定了是薛承煦幫助雲鶯出逃。
薛承煦後背一疼,脊骨撞在牆上,他是文人,即便裴燼沒用什麼力,薛承煦還是有些疼。
「太子殿下,微臣不知您在說什麼,您無緣無故將微臣拽了出來,還有王法嗎?」薛承煦絲毫不怯,直視了回去。
他早知道,裴燼遲早會有知曉的這一日,不過已過去許久,想來薛桃也到了丹州,即便他曉得,也無濟於事了。
裴燼眼神陰冷,似刀子般割在薛承煦的身上,手下收攏,「你很明白,是你幫雲鶯出逃的吧?整個上京,除去你,便無人有這個能力,又與雲鶯交好。」
「太子殿下當真是說笑了,太子妃娘娘失蹤,與微臣有何關聯,微臣不識得太子妃娘娘。」薛承煦踮起腳尖,被迫仰起頭,因為裴燼的手幾乎要攥到他的脖頸,讓他無法呼吸。
「你說不說?」裴燼又紅了眼,想到雲鶯與薛承煦勾結,每日想的便是如何逃離他,裴燼怎能不瘋狂。
鶯鶯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難道想的也是旁人嗎?
但凡有一丁點這樣的念頭,都讓裴燼恨不得殺了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