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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為何瞧見太子便驚慌失措,連方才見母妃也無這般,太子在鶯鶯心中便能掀起如此驚濤駭浪?」裴燼冷著雙眸,前世雲鶯拒了他,而跟了太子,始終是裴燼心中的一根刺。
雲鶯還道殿下為何又惱怒了,原是又吃太子的醋了,可真是酸,殿下的占有欲也是夠強,哪就瞧見她對太子有不同。
「為何不說話?莫不是心虛了?」裴燼鬆開她的手,緊緊地抿著薄唇,面露薄怒,顯然若是雲鶯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怕是難以收場。
雲鶯撇了撇嘴,她心裡又驚又怕,殿下還如此這般,真是有些氣,殿下似是恨不得將她的眼睛遮上,哪個男子也不能瞧一眼,尤其是太子殿下,她與太子從無糾葛,殿下為何卻如此在意她與太子呢?
裴燼看她一直沉默,覺著她是無話可說,心裡越發惱怒,正想開口,雲鶯忽然撲了過來,緊緊地抱著裴燼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懷中,可憐兮兮的說,「殿下,鶯鶯害怕。」
罷了,還是先撒嬌,把秦王的火氣降下來,若不然便不好哄了。
裴燼愣了下,手足無措,萬萬沒想到雲鶯會如此。
喉結上下滾動,手都不知該往哪放,卻仍舊板著臉,「你怕什麼?本王問你好好答便是,本王何曾打過你,罵過你,對本王你便如此害怕嗎?」
除卻逼她回京,裴燼自認為對雲鶯十分不錯,從未對她不好過,王府裡頭,雖是庶妃,可誰將她當庶妃瞧了,還任由她出府,連她想開食肆都願意幫著她,卻仍舊怕他。
雲鶯搖了搖頭,軟著嗓音道:「鶯鶯不是怕殿下,是怕太子,鶯鶯也不知為何,一瞧見太子便十分恐懼,又驚又懼,鶯鶯才如此失態,殿下,您抱緊鶯鶯好不好,鶯鶯害怕。」
本就是當成心肝寵著的,嬌滴滴的美人撲到裴燼懷裡說害怕,還主動索抱,裴燼哪能遭得住,緊繃著的面龐也逐漸瓦解,手落在她的腰間,將人抱到了懷裡。
「你為何怕太子?」方才太子瞧著也算是溫和儒雅,若非他曉得太子是什麼脾性,怕是也會被太子的假象欺騙,太子慣會如此偽裝。
「鶯鶯也不曉得,可只與太子對視了一眼,便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頭也疼,尤其是脖頸,疼的似乎要斷掉了,殿下替鶯鶯揉揉可好。」
雲鶯抓著裴燼的手放在她脖頸間,裴燼因怒氣而格外滾燙的手掌搭在她柔軟細膩的肌膚上,髮髻間的步搖晃動著,打在他的手背,也不知是晃動了誰的心。
雲鶯真不曉得自己為何如此,可並未說謊,她真的全身都在疼,疼的好像要死掉了一樣,本就如此難受,殿下還對她發脾氣,鶯鶯的委屈也是真的,這下撒起嬌來連裝也不必裝。
裴燼緩緩的揉捏著她的如玉脖頸,想起前世拷問東宮舊屬時,他們曾說,裴澄對雲鶯下了狠手,百般刑罰折磨,最終死於裴澄的劍下,割頸而亡……
越想,裴燼的神色便越冷,連手下也失了輕重,弄疼了雲鶯。
「嘶……」雲鶯瑟縮了下,越發委屈了,拉開裴燼的手,「殿下是想掐死鶯鶯嗎?」
說著,雙眸盈滿了淚珠,卷翹的睫毛上也掛著淚,好生可憐。
裴燼回了神,瞧見她脖頸間的紅痕,有些歉疚,「抱歉,本王方才走神了,再給你揉揉,」裴燼輕柔的給她捏著,又問,「為何你會怕太子,你可曾見過太子,亦或是夢見過太子?」
為何鶯鶯見到裴澄會有這樣大的反應,這已是前世之事,難不成鶯鶯也是重生之人,只是她不曉得嗎?
「沒有,鶯鶯今日初次見太子,鶯鶯從前居於揚州,怎會認識太子,鶯鶯也不曉得,但十分難受,殿下還生鶯鶯的氣。」雲鶯委屈巴巴的扁著小嘴,撲閃著眼,嬌弱又引人憐惜。
「本王沒有生氣。」裴燼清了清嗓子,「鶯鶯看錯了。」
他在生自個的氣,每每看見裴澄,便恨不得手刃了他。
「有,殿下就是生氣了,冷著臉對鶯鶯,我都瞧見了。」雲鶯縮在裴燼懷中,小小的一個,似輕易便能被風吹走,被雨打壞。
「咳咳,言歸正傳,日後你離太子遠點,若是遇到本王不在時,你便往人多之地去,莫要與他單獨相處。」裴燼轉移話題,方才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點生氣吧,就一點點。
「為何,難不成太子會對鶯鶯不利嗎?」她一個小小庶妃,還能勞煩太子殿下動手不成?
「不好說,太子心狠手辣,最喜虐殺美人,你可別大意,切勿離他遠點,他若是瞧上了你,將你偷偷地抓走,本王萬一來不及救你可如何是好。」
裴燼睜著眼睛說瞎話,裴澄的名聲如何,與他無關,只要鶯鶯能畏懼他,離他遠遠的,裴燼的目的便達成了。
連面也見不著,自然無從發展情愫,只要鶯鶯不動心,裴燼便無所謂裴澄如何。
雲鶯聽著十分震驚,「殿下莫不是誆我?太子殿下怎會虐殺美人,他不是儲君嗎?」
儲君怎能有這樣的癖好,若是被聖上及百官曉得,哪還能坐穩東宮之位。
「你當儲君便是聖人?只要抓不著把柄,又能如何?」裴燼還真不曉得裴澄是否會虐殺美人,全是瞎編,只要鶯鶯信了便好。
雲鶯皺了皺眉心,桃花花鈿皺巴巴的,似有些破損,殿下說的也是,太子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手遮天也是有可能的,虐殺幾個美人,隨手處理了,誰能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