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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再如何丟臉,也不如太子,不知今日又要站到何時?」裴濯言語平和,卻很難不聽出其中的譏笑之意。
信國公連裴燼的面都不肯見,堂堂一個太子,卻被拒之門外,都在上京把臉丟盡了,信陽郡主已有身孕,信國公卻仍舊這樣對裴燼,可見對裴燼這個女婿十分不滿,他為何沒有機會?
「孤的事,便不勞五弟費心了。」裴燼哼了聲,裴濯想娶程家的女兒,即便是把身下那根給剪了明志,信國公也不會搭理他,沒什麼好放在心上。
若是裴濯只對元成郡主感興趣,他懶得理,若是敢打鶯鶯的主意,他便要讓裴濯曉得天高地厚。
「太子慢慢站,本王先行一步。」敬王邁步走進信國公府,在這一刻,內心膨脹了數倍,裴燼站了兩日還不曾進來,他卻輕易進來了,還不曾這樣痛快過。
「敬王殿下來訪,微臣有失遠迎。」程轍武才送走幾位客人,茶還沒喝幾口呢,程家久不回京,乍一回來,來往恭賀的人數都數不清。
「信國公新歲安康。」
「殿下同喜,請坐。」
雙方入座,很快有婢女來奉茶,兩人說了幾句場面話,敬王終於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國公爺,其實小王今日來,是有個不情之請。」
程轍武面色不改,「殿下有何吩咐儘管直言。」
「吩咐不敢,小王聽說信國公正在為信陽郡主招婿,不知可有此事?」
敬王這話一出,程轍武的臉色瞬間變了,放下手中茶盞,「正是,難不成殿下要為小女介紹良人?」
「這倒不是,」敬王起身道,「小王不才,想以王妃之位聘之,不知信國公意下如何?」
第174章 【第一更】給孤打!……
敬王這話一出,廳堂內寂靜了下來。
「啪嗒——」院子裡一顆松樹上的積雪太重,壓斷了松枝,原本潔白的積雪掉在了前不久才被僕從打掃乾淨的道路上,逐漸融化。
敬王靜靜地等著,他今日來,也是想賭一賭。
信國公府公然為信陽郡主招婿,擺明就是瞧不上裴燼,不會將信陽郡主嫁給裴燼,若不然這也太掃皇家顏面。
而這就是他的機會,程筠都有身子了,他不嫌棄她,還給了王妃之位,想來信國公會明白他的心意。
一個二嫁女,卻能做王妃,還是從未有過之事,信國公這都不要,還想要什麼?除去太子妃,王妃可是最為尊貴的,更何況,王妃未必不能成為太子妃。
敬王曉得信陽郡主的孩子是裴燼的,但信陽郡主的確美若天仙,又有程家做靠山,為了大計,忍一時又能如何?
再者信陽郡主腹中是皇家血脈,總不能嫁給旁人,既然信國公不願意將其嫁給裴燼,嫁給他,也不算讓皇室血脈流落在外,興許父皇也會欣慰。
況且對外來說,程筠就是程筠,不是雲鶯,成王敗寇,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如今被人一時笑話,卻能得到信國公的支持,這未必不是好事。
即便信國公不答允,他前來求娶,也是給足了信國公面子,也能拉近雙方關係,還能狠狠地噁心一下裴燼,他那樣一個色令智昏之人都能將裴澄拉下馬來當太子,為何他不能?
敬王自認為思慮周全,無論成與不成,都是利大於弊,他與裴燼,遲早都是要撕破臉皮的。
信國公還不曾開口,一道凌厲的女聲插了進來,「你想倒是美!」
程鈺才來到前廳,便聽見這樣的話,噁心的她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敬王那個後院人擠人,只剩下一個王妃之位的地方,也好意思來求娶皎皎,可別噁心她了。
敬王大吃一驚,回頭瞧見元成郡主,正要開口,卻見程鈺手持一支梅花沖了過來,直往敬王面門上掃,絲毫不客氣,她那是順手從花瓶里抽出來一支,誰知還有這樣的用處,聽到這樣的話,氣的程鈺什麼也顧不上,只想把敬王揍一頓。
敬王自然也是會些武功的,皇子向來都是自幼文武不落的學習,只是隨著年歲大了,有些偏向文,有些偏向武,像裴燼那樣文武雙全的,皇子就一個,即便是整個大豫,也沒幾個,人的精力就那些,哪來這樣能耐,不像裴燼是泰和帝親自教導,自然與眾不同。
而敬王因著受不了學武的苦楚,略微學學便是,並不曾下苦功夫,自然也就無法與自幼專攻武藝的程鈺比較,只略微躲開一點,卻仍舊被梅枝掃到了臉頰,破開了一個口子,頓時臉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而程鈺依舊不肯放過他,繼續攻擊,這次往他的後背招呼,敬王躲閃不及,被程鈺手持梅枝劃破了衣裳,狼狽不堪,敬王沒站穩,摔到了椅子上,胳膊壓了過去,似乎崴了下,面色痛苦。
程鈺反身掃過梅枝,這次敬王並無反抗的能力,好在信國公連忙開口,「鈺兒,不許胡鬧。」
程鈺本不想停,但瞧見爹爹的神色,到底還是收了手,梅枝掃在敬王的茶盞上,茶盞摔在地上,碎了個四分五裂,滿地茶水,程鈺利落轉身,發尾旋出弧度,反手收了梅枝,十分乾脆。
敬王驚魂未定,又驚又怒,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何曾被這樣對待過?
他的胳膊又疼著,連起身都困難,還是信國公冷著臉將人扶起。
「敬王殿下,當真是慚愧,小女性子急躁,冒犯殿下,殿下可傷著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