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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去簡單清洗了下,再回到拔步床內,龍鳳呈祥的紅燭已燃燒了一半,他放下幔帳,躺到雲鶯身旁,將她圈入懷中,嗅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桃花香,手指摩挲著她腹間軟肉,「鶯鶯,再來一次可好?」
雲鶯一驚,瞌睡蟲被嚇掉一半,連忙軟著聲調撒嬌,「殿下,鶯鶯受不住了……」
她是初次,秦王又要的那樣凶,方才已來過兩次,她現下只剩下半條命了,再來,她怕是見不著明日的太陽了。
裴燼見她如同驚弓之鳥,也有些不忍心,可又不願如此善罷甘休,薄唇噴灑出熱氣在她耳畔,「那鶯鶯可欠了本王一次,日後是否得補上?」
雲鶯微微蹙眉,她好端端的,怎就欠了一次?
分明什麼都沒做,殿下這是耍賴。
「鶯鶯不願意?那本王正好也不想等日後。」說著,裴燼就要翻身而起。
雲鶯緊緊地攥著衾被,帶著哭腔,「願意,鶯鶯願意,且先欠一次,求殿下饒了鶯鶯。」
罷了,欠便欠罷,總好過現下再承受一次。
義母曾說魚水之歡女子也能享受到愉悅,可為何她卻像只魚兒離開了水面,只感受到了渾身散架似的疼痛,瞧著殿下倒是挺愉悅,現下都半夜三更了,他還想來。
裴燼得逞的笑了笑,雙眸閃著精光,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鶯鶯乖,睡罷。」
雲鶯低聲應了句,正要閉眼,卻察覺到秦王熾熱的手掌從衣擺下方鑽入,肌膚相親,引起一陣酥麻。
她的嗓音顫抖,「殿下……」不是說睡嘛,怎得還……
「鶯鶯既欠了債,總得讓本王提前討些利息。」裴燼一本正經,指腹卻摩挲著柔軟細膩的肌膚,比上好的綢緞還要舒適。
雲鶯抿著唇,想說殿下欺負人,卻又不敢,殿下在床笫之間,真的很壞。
「不睡?」裴燼掃了她一眼。
「睡,鶯鶯這就睡。」雲鶯連忙合上眼,罷了,摸著又不會少塊肉,她太困了,酸的厲害,合上眼沒一會便睡沉了。
待雲鶯的呼吸清淺,裴燼才睜開眼,黑沉沉的雙眸帶著饜足,在夜色里掃過雲鶯的面龐,手臂鉗住她纖細的腰肢,肖想了兩世的人兒,終於屬於了他。
男人湊過去親了親雲鶯的眉心,低聲道:「鶯鶯,永遠別離開我。」
永遠住在本王為你打造的金籠里,安享一世富貴,別想著離開。
*
次日天邊翻起魚肚白時,秦王府內已格外熱鬧,昨夜殿下寵幸雲庶妃之事傳遍了各處,人人都在議論,仿佛是出了天大的事。
可不就是天大的事,聽說芳菲苑鬧到半夜,可凶了,秦王殿下可真是寵愛雲庶妃啊,日後秦王府怕是要變天了。
從前秦王誰的院子也不去,雲庶妃昨日初入府,便被聖上冊為庶妃,當夜便侍寢了,這樣的榮寵,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誰能不艷羨。
後院各個姬妾院子的侍從都緊繃著皮做事,踮起腳尖行走,生怕發出半點聲響惹了主子不快,現下主子們可正是火氣旺盛之時。
誰說不是呢,若是王爺從前雨露均沾,各個院子都去,那雲庶妃初入府,芳菲苑掌燈也是常理,沒什麼好嫉妒,可怨就怨在,王爺開府多年,後院有姬妾也有幾年了,卻從未踏入過後院,這雲庶妃一入府,王爺便鬧的那樣凶,這誰願意?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眾人都不承寵,似從前一般,秦王府後院,想必也是其樂融融,可如今來了一個雲庶妃,打破了這樣的局面,日後啊,這後院可就熱鬧了。
侍從們都曉得,主子們一旦折騰起來,她們也會殃及池魚,誰又不擔憂呢?
芳菲苑的丫鬟小廝都醒著神,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被人鑽了空子,主子的好日子才開頭,別被人尋了晦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一樣的,主子若不好了,芳菲苑的侍從也別想好。
此時此刻,最是沒心沒肺的,大概是躺在寬大拔步床內熟睡的雲鶯了。
她太累了,明知道作為秦王庶妃,該早起伺候秦王起身,可沉重的眼皮不允許她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睡著,裴燼起身時她睡的正沉,連裴燼抽開她香肩下的臂膀也未發覺,轉了個身繼續睡。
裴燼掀開幔帳,有一絲光傾泄至拔步床內,雲鶯微微蹙了蹙眉,他彎腰揉了揉她的眉眼,雙頰還帶著薄紅,唇瓣還腫著。
梅殘玉靨香猶在,柳破金梢眼未開。①
裴燼勾了勾唇瓣,向來冷厲的雙眸變得溫情,低頭親了親她的粉唇,很快將幔帳放下。
也沒讓人進來伺候,自個穿好衣裳拉開門出去。
凝玉等連忙屈膝,「殿下。」
裴燼雙手負於身後,語氣又恢復了淡漠模樣,仿佛方才的溫情是假象,「本王回扶風堂用膳,別吵庶妃,由著她睡,她沒醒之前,誰來也不見。」
「是,奴婢遵命。」看著秦王走出院子,凝玉和凝珠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出了驚喜,殿下待主子可真好。
有了秦王的吩咐,院子裡更為安靜,雲鶯著實是睡了個飽,直到午時才悠悠轉醒。
銀紅色的幔帳將光亮遮了個嚴嚴實實,她睜開眼還當天沒亮,可秦王已離開,便知不早了,素手掀開幔帳,光亮透了進來,她倒吸一口涼氣,這得多晚了。
睡的也太死了,竟連殿下離開也未察覺,得虧王府沒有王妃,她無需請安,庶妃也不夠格去拜見娘娘,若不然今日可就丟了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