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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裴燼卻勾了勾唇,極其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像是一定要得到個答案。
雲鶯咬緊了下唇。
第14章 .哄著他似乎撞破了主子和雲姑娘的「奸……
「殿下恕罪,鶯鶯不敢妄議儲君。」那可是太子啊,她一個整日待在雲樓的人怎會了解,即使了解,雲鶯也不敢開口,議論儲君,按大豫律法,是會被問罪的。
「本王許你議論。」裴燼這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雲鶯的指甲掐進了手心,她屈了屈膝,卷翹的長睫微顫,嗓音低柔,「鶯鶯甚少出門,對太子殿下並不了解,只聽旁人說太子是一個愛護百姓,溫潤如玉之人。」
雲鶯記得《秦王錄》中用寥寥數語寫過秦王和太子兄弟和睦,一個在朝堂上揮墨,一個在邊疆衛國,兄友弟恭,這般想來,秦王和太子關係應當不錯,那她誇讚幾句許是沒錯。
可方才殿下那句話似乎對太子又並不十分恭敬,自古都說天家無情,無夫妻、父子、兄弟之情,各自猜忌、相爭,難不成大豫皇宮也是如此嗎?
可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對太子殿下不敬,那是會殺頭的重罪。
「呵,溫潤如玉,看來鶯鶯對太子的評價頗高啊。」裴燼的語氣似笑非笑,面容卻覆上了一層冷峻,一瞬間屋子裡似乎入了秋,秋風寒涼似水。
玄凌握緊了手中的劍柄,跟隨主子多年,他自然曉得自家主子和太子殿下算不得親近,兄友弟恭不過是太子塑造的假象,如今雲鶯姑娘這般說,主子是惱了嗎?
可主子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以往有朝臣在殿下跟前說兩人手足和睦,是大豫之福,殿下看著也未動怒。
玄凌隱約發覺,雲鶯姑娘似乎極其容易調動主子的情緒。
雲鶯已非初次見秦王,自然能察覺他的不悅,連忙補救,「鶯鶯並未見過太子殿下,無法評說,但比起太子,鶯鶯更加敬佩殿下護國衛民,用兵如神,百戰百勝,實乃大豫百姓之幸。「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都如此讚揚秦王了,應當也不會和她小小女子計較吧?
裴燼轉了轉手中扳指,還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挑了挑眉道:「你敬佩本王?」
玄凌抿了抿唇,主子的心情似乎好轉了不少,奇了,這樣的讚揚主子不知聽了多少,從未放在心上,怎得雲鶯姑娘便如此不同?不會真應了方定那小子的話,日後雲鶯姑娘會成為他們的主母吧?
「自然,殿下英姿颯爽,傳揚大豫,大豫上下人人皆稱殿下為戰神,無人不敬佩。」雲鶯聽出裴燼語氣里的舒緩,心裡的石頭落下,同時感嘆了句,果然,無論是誰,都喜歡聽好話,看來想保住小命,還得多多讚揚秦王殿下。
「倒是會說話。」裴燼平靜無波的面上多了一絲愉悅,「去沏茶。」
「是。」雲鶯連忙退出書房,走過迴廊拐角才把心裡這口氣舒出來,回頭望了一眼書房,都說伴君如伴虎,她算是切身感受過了,秦王殿下許是比那大蟲還要令人膽顫。
雲鶯再回書房,玄凌已離開,她將茶盞遞上,「殿下請用茶。」
裴燼放下手中文書接過,打開茶蓋,「怎的不是早上那茶?」
「這是烏龍茯苓茶,提神消疲,鶯鶯想著殿下公務繁忙,這才沏了一盞。」雲鶯可謂是絞盡腦汁的討好秦王。
裴燼抿了一口,戲謔道:「看來有鶯鶯在身側,日後本王能被照料的很妥當。」
「殿下謬讚。」雲鶯垂下雙睫,殿下這是何意?難不成不想放她走了?
裴燼放下茶盞,「香囊做的如何了?」
「正預備描花,殿下可喜松鶴圖,鶯鶯丹青不佳,唯恐畫丑了。」雲鶯將繡繃子取過來。
裴燼掃了一眼,還未見香囊雛形,「本王聽說雲樓的姑娘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你的丹青還能差了?」
雲鶯莞爾一笑,「自然不如殿下妙筆。」
《秦王錄》中曾記載,秦王殿下文成武就,妙筆丹青,大豫無人能及。
「你似乎對本王十分了解。」裴燼往後靠在圈椅上,這個認知令他心情愉悅。
「鶯鶯不敢,殿下名揚大豫,都是聽旁人提起的。」窺視探聽皇子之事是犯忌諱的,像《秦王錄》那樣的話本子也只能私底下流傳,不能呈於貴人跟前,且文中背景全然不是大豫,許多地名也稍有改動。
大豫雖民風開放,官府也從未管過這些,但鶯鶯也不敢直言說看過秦王的話本子。
「你給本王做香囊卻要勞煩本王,豈不是顯得鶯鶯心意不誠?」裴燼雙眸凝視著她,眼角盪著一絲興味。
雲鶯捏著繡繃子,點頭稱是,「那就不勞煩殿下了。」其實她也沒想過要秦王幫忙,方才不過是自謙的話,她的畫技可不差。
她正要離開,卻又聽見裴燼漫不經心道:「可你畫的太醜,本王佩戴出去,豈不遭人恥笑?」
「……」雲鶯很苦惱,那他到底想怎樣!
心裡再多不滿,雲鶯也不敢表現,只軟著嗓音道:「不知殿下可有好法子?」
「本王教鶯鶯畫可好?為本王做的香囊,還是得親自動手,本王輔助一番倒也無礙。」
秦王都這樣說了,雲鶯自然不敢反駁,屈一屈膝,感激道:「那便多謝殿下了。」
裴燼心情甚好,彎唇笑了笑,「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