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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要好生伺候姑父,若是能再給姑父添個一兒半女,給表弟妹做個伴多好。」
梁雲川何曾想將此事鬧到這個地步,可他再不做些什麼,他的孩子便沒娘親了。
「是,奴婢們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老爺。」她們原是勾欄里的,被世子贖了身,能入白府,也是她們的造化,總比在勾欄要好上萬倍。
白老爺瞧見這兩個嬌滴滴的美人,連話都不會說了,直咽口水,哪能不喜歡。
「那就多謝賢婿了。」笑的眼睛都要瞧不見了。
「雲川,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可是你的姑母,你怎能這樣戳我的心口。」白梁氏又看向白老爺,「不許收下,你後院的妾室還少嗎?」
白老爺板起臉瞪著她,「你閉嘴,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管了,來人,夫人病了,這些日子就不要讓夫人出來勞累了,在屋子裡好生歇息便是。」
連梁雲川都這樣對白梁氏,白老爺自然也不會對她客氣,這樣美的兩個婢女,白老爺哪拒絕得了。
白梁氏面上血色盡失,這是要禁足她啊,「你敢,雲川,你快救救姑母,看在姑母好歹從前也對你不錯的份上,你幫幫我啊,他這是要我的命啊。」
梁雲川笑了笑,「姑母的確是病了,才會胡說八道,方才還對縣君無禮,姑父可得好生請個大夫,別讓姑母出事。」
「一定,一定,」白老爺點著頭,吩咐小廝,「還不速去請大夫,賢侄且放心,你姑母不會出事的。」
梁雲川這話說明了,可以管教白梁氏,卻不能讓她死了,別鬧大了,一切都好說,到底是侯府的姑娘,白老爺也不敢對白梁氏怎麼樣,頂多就是禁足在屋子裡。
「雲川,你不能這樣啊,我可是你姑母……」白梁氏掙扎著,卻仍舊被幾個小廝拖了下去。
梁雲川見狀也起身,「姑父,那我便告辭了。」
「賢侄不留下用午飯嗎?」白老爺當真沒想到梁雲川會來幫他,平日白梁氏可沒少仗著侯府作威作福,連他也不敢拿白梁氏如何,今日可算是出氣了。
「不了,姑父留步。」
梁雲川帶著岳蓮從白府出來,兩人上了馬車。
岳蓮低著頭道:「今日多謝世子爺為妾身出氣。」
「你高興便好,既是出了氣,你還要和離嗎?」梁雲川今日可是把自個姑母都給收拾狠了,只為給她出氣。
岳蓮咬了咬唇,攥緊了帕子,「妾身提出和離,並非是為著此事,妾身很感激世子爺,但妾身仍舊想和離,求世子爺成全。」
梁雲川臉色沉了下去,「你當真要如此,我待你還不夠好嗎?」
「世子爺很好,只是妾身決意和離,求世子爺答應。」既已下了決心,便不能再猶豫不決了,況且現下和離是最好的時機。
這話讓梁雲川徹底惱怒,「停車!」
馬車停下,梁雲川一句話也沒說便下了馬車。
岳蓮的心也往下沉了沉,世子爺惱了。
*
裴燼站到了午後,雪霽初晴,反而更冷了。
這時有小廝搬來了一塊木牌子,放在裴燼跟前,「太子殿下,國公爺吩咐,要殿下看一看這牌子,這是國公爺為小郡主招婿提出的要求,您仔細想想,晚些時候,國公爺會見您。」
說完小廝離去,裴燼心想,這是好兆頭啊,他可算是等到了此刻,信心大增,忙凝神靜氣看向牌子。
不許納妾這很簡單,裴燼便沒想過納妾。
休夫這也行,反正裴燼若是與皎皎成親,便不可能再鬆手,現下是得想辦法將人娶到手才是,要不然他的孩子都要出世了。
第三條,隨程家回北漠,裴燼微微擰眉,這倒是有些難辦。
他如今是太子,若是隨程家回北漠,怕是父皇不會答應,除非他不做這個太子了,儲君是不能隨意離開上京的。
可太子之位,裴燼不能讓給旁人,正如父皇所說,只有權力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護住想護之人,對於父皇來說,信國公是救命恩人,自然對程家信任有加,不會多心。
可若是下一任帝王不是他,是敬王或者寧王,還能對手握北漠大權的程家如此信任嗎?不會覺得程家威脅大豫皇室嗎?
不說敬王如何,即便是寧王,別看他現在親近裴燼,可成為了帝王,心境便不同了,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酣睡,屆時可未必能容得下程家。
而他不做儲君,只做一個王爺,即便手握大權,也只能與程家一樣,同被帝王忌憚,若想活命,只怕遲早會走到兵戎相見的那一日。
裴燼不放心。
程家能成為大豫第一士族,是因為父皇信任支持,這才敢這樣對他,也敢毆打敬王,可換了一個帝王,就未必有如此風光了。
說句實話,若是裴燼與程家沒有皎皎這個牽連,他也不知來日對程家是否放心,帝王多疑,即便此時不疑,來日也難免會因為一件兩件事多疑,這是人性,無人能抵抗得了。
這樣一想,裴燼便曉得不能捨棄太子之位,無論是為了自個,還是為了程家未來的輝煌,想要給皎皎與程家一個安寧的日子,大權必須得掌握在他的手中。
那他又該如何回答呢?還真有些頭疼。
*
「哎,你何時讓太子進來,別再站了,皎皎都心疼了,方才還讓我來勸你。」原氏找到程轍武,她也覺著差不多就得了,已站了三日,堂堂太子,也夠給他這個岳父面子了,再者對皎皎的真心,也不是站就能站出來的,還得多相處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