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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敬王這是唱的哪一出?聽聞民間上元佳節有耍百戲的習俗,莫不是敬王也給咱們耍一場?」裴燼當真是半點面子也沒給敬王留,一想到兩人互相勾結,他便覺得噁心。
敬王早便清醒了,方才還想從窗戶上爬出去,可不知是誰將窗戶釘死了,根本打不開,他躲在涼榻下,還是被玄凌揪了出來,瑟瑟發抖的用衣袖遮住臉,他看著敏安,他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
「聖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這兒如此熱鬧,怎會不驚動二位,這不就來了。
泰和帝一來,瞧見這場面,登時血氣上涌,氣個倒仰,上前踹了敬王一腳,「你這個混帳!」
「父皇,兒臣是受人陷害,並非是兒臣有意冒犯敏安縣主,求父皇明察!」敬王連連磕頭,他一定是被裴燼算計了!
蘇皇后也忍不住皺眉,瞧見敏安的模樣,心下直嘆氣,「蘭葉,先將縣主帶回長樂宮。」
今日宮中設宴,靖國公與夫人都來了,但家中有事,拜見她不久後便說要離開,可敏安纏著她說想留在宮中住一晚,蘇皇后一時心軟便也答應了,誰知竟會鬧出這樣的事,她真不知該如何與兄長交代。
「常前,將人帶回紫宸宮,去請太醫為縣主醫治,」泰和帝一眼掃到裴燼,「太子也來紫宸宮一趟。」
說完泰和帝便氣沖沖離去了,今日這一出鬧劇,當真是丟皇家的臉面,年還沒過完呢,便出了這樣的事,焉能不氣!
泰和帝走後,自然有人吩咐在場諸人不得走漏風聲,但鬧的這樣大,怕是瞞不住了。
程筠蹙著眉心,「殿下,我隨你一道去。」
「行,但你大著肚子行動不便,方定,去傳轎攆來。」
程筠要去,程鈺自然也要去,明樂也跟上,一行人很快到了紫宸宮。
走進去,敏安縣主的婢女琦兒已跪倒在地,嚇得瑟瑟發抖,敬王跪在另一側,泰和帝瞧見程筠進來,給常前使了個眼色,常前忙吩咐內侍給信陽郡主搬來椅子。
因而殿內除去泰和帝便只有程筠坐著了,她還真有些忐忑。
「今日緣何發生此事,你為何不曾陪在縣主身旁,你還不速速招來。」
「奴婢不知,奴婢什麼都不知,求聖上饒命啊!」琦兒哪敢招認,這可是殺頭之罪啊。
「來人,拖出去杖責,何時說真話何時停。」泰和帝還不信今日聽不到一句真話。
琦兒連求饒都來不及,便被人拖了出去,不一會便響起了板子聲與慘叫聲。
「敬王,你今日又在其中扮演了何等角色?為何會出現在那?」泰和帝看向裴濯。
「父皇,兒臣當真不知發生了何事,兒臣是中了旁人的陷阱,不是故意侵犯縣主,求父皇開恩。」
「你中了誰的陷阱,會鬧成這副模樣?堂堂皇子,在宮中侵犯臣子的女兒,你是要丟盡大豫皇室的臉面嗎?」泰和帝抬起手,很想一掌拍在龍案上,可瞧見程筠的肚子,到底還是忍住了。
「是太子,是太子陷害兒臣,父皇,一定是太子陷害兒臣!」一定是裴燼,要不然他怎會出現在那,出現在那兒的分明該是裴燼。
裴燼挑了挑眉梢,「敬王莫不是還沒醒,胡亂攀咬。」
「一定是你!」敬王死死的瞪著裴燼。
就在這時,內侍將琦兒拖了進來,「聖上,她說願意招認。」
琦兒下半身已被打的鮮血淋漓,一陣血腥氣散在大殿內,裴燼忙伸手去遮程筠的雙眸,不想讓她瞧見這一幕血腥的模樣。
程筠握住殿下的手,不曾推開。
「聖上,別打了,奴婢招……縣主一直覬覦太子妃之位,可求而不得,縣主便想與太子殿下生米煮成熟飯,求得敬王幫忙,將太子殿下騙去屋子裡,再將房門鎖死,屋內點了催情香。」
「縣主讓奴婢鬧大此事,吸引眾人前往,當著眾人的面,太子殿下侵犯了縣主,便不得不娶縣主,縣主便可以成為太子妃了,可奴婢也不知為何是敬王殿下與縣主……奴婢字字屬實,不敢欺瞞,求聖上饒命。」
「不是,兒臣沒有,是這個賤婢誣陷兒臣!」敬王匆忙辯解,想要撇清干係。
「你給朕閉嘴!」泰和帝順手抄起一本摺子扔了下去,砸在敬王的額頭上,嚇得敬王不敢再多話,跪伏在地上。
聽得這樣的真相,程筠攥緊了裴燼的手,好在,他躲過了。
程鈺咬了咬牙,低聲罵了句:「活該!」
偷雞不成蝕把米,想算計旁人,終究把自個算進去了。
第188章 【第一更】貶為郡王……
很快蘇皇后回到紫宸宮,聽得來龍去脈,面色難看的搖了搖頭,「聖上,敏安中了催情香,太醫解了藥性,現下正在昏睡,妾身已派人去請靖國公與其夫人入宮,至於敬王,還是得請淑妃來一趟。」
蘇皇后與敬王關係平平,聖上旁的子嗣,除去寧王,她都不親近,敬王陷害燼兒,她也沒多生氣,皇子之間,互相算計是平常事,可對于敏安,她卻是失望至極。
分明蘇家已為她擇好了夫家,祁州吳家對敏安十分滿意,為此還將吳公子身側的兩個通房放了出去,院子裡有些姿色的婢女都換了一遍,就是為了迎娶敏安。
更是應允敏安嫁入吳家十年之後無所出才會給吳公子納妾,日後宅清淨,這是多少女子想求都求不來的好日子,吳夫人滿口應承待敏安嫁過去,中饋即刻便能交到她手上,絕不會給她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