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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去說,這樣好的夫家,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敏安卻如此不曉得珍惜,氣得蘇皇后真是要嘔出一口血來。
蘇皇后正說著,淑妃便到了,一進來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聖上恕罪,濯兒犯下如此糊塗之事,都是妾身不曾教好,聖上要罰便罰妾身吧。」
「淑妃,你還有臉說,裴濯算計太子,算計兄長,這是他身為臣弟該有的作為嗎?」泰和帝瞧見淑妃也是真的氣,淑妃向來是後宮裡最老實本分的那個,從不爭寵,從不爭權,也從不惹是生非,只在自個宮裡待著。
原本敬王也是一個喜好風月山水,不好權力之人,裴澄還在時,從未參與奪嫡,他是最為放心的。
可近日敬王的所作所為卻越發失了偏頗,前幾日被裴燼打了一頓,與淑妃哭哭啼啼來到御前,他還當是何事,問清楚之後,泰和帝更是惱怒,兩人像是變了個模樣,還是說,從前他看見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們。
「聖上息怒,濯兒知道錯了,還不快向你父皇與兄長道歉。」淑妃拍了敬王一巴掌,好好的上元佳節,被他搞成這個模樣,聖上怎能不氣?
敬王如今騎虎難下,被人抓了現形,即便是想狡辯也無從下手,最終狠了狠心對著裴燼磕了個頭,「三哥息怒,我並非想要算計你,只是敏安縣主苦苦求我,想要與你共結連理,我不忍心縣主為情所傷,這才幫了縣主一把,我日後再也不敢了,求三哥息怒,求父皇饒恕兒臣一時的糊塗。」
敬王這一番話,徹底將此事推給了敏安,這事傳了出去,敏安的名聲算是敗的差不多了,工於心計,放浪形骸,設計陷害太子……這些罪名,隨便哪一樁傳出去,都足以將敏安釘在恥辱柱上,被眾人恥笑。
「混帳,你身為男兒,發生了這樣的事卻全推脫到女子的身上,毫無擔當,朕當真是白養你了!」泰和帝指著敬王怒罵,這事即便是敏安的錯,他裴濯就敢說毫無私心嗎?
若是裴濯不應允,敏安還能強行逼他不成?
這事要是真成了,裴燼與程家就算是完了,程家絕無可能讓自家女兒再嫁給裴燼,還可能鬧成仇人,裴燼失去程家的支持,才是敬王想看見的吧。
都是從皇子過來的,泰和帝又不是傻子,會由著敬王幾句話糊弄過去。
「聖上息怒,聖上說得對,濯兒的確犯下大錯,可此事已釀成,再無迴轉的可能,濯兒願聘敏安縣主為正妃,彌補敏安縣主,求聖上成全!」
淑妃反應倒是快,讓敬王將此事攬下,要不然他再推脫下去,泰和帝只會更加惱怒,事已至此,敬王又還有什麼可以辯解的呢?那可是敏安縣主啊,不是旁人,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母妃,我……」敬王大驚失色的望著淑妃,他根本不想娶敏安,更何況是以正妃待之,他的正妃之位是要留給能給他助益之人,可蘇家顯然是幫裴燼的,不可能幫他,他娶敏安不就相當於娶了一個廢物。
更何況敏安的心在裴燼那,整個上京都曉得,敏安心心念念要成為裴燼的妻,難道他要成為接盤俠,成為整個上京的笑柄嗎?他不願意。
「閉嘴,你還有何好辯解的,好生求得敏安縣主原諒才是。」淑妃打斷敬王的話,她又怎會不曉得敬王心中是如何想的,可是如今發生這樣的事,還有餘地給他們嗎?
誰讓敬王的庶妃側妃位置都滿了,只剩下一個王妃之位,總不能讓敏安縣主去做敬王的侍妾,她要是敢這樣說,別說蘇皇后不答應,聖上也會龍顏大怒,如今也只能是求娶敏安縣主,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敬王憋屈的臉都綠了,他娶敏安還不如娶個尋常官員家的姑娘,還能為他得到一二分的助益,可是蘇家的女兒即便嫁給他,也不可能幫他,甚至還可能在他府中安插眼線,讓他如何能忍?
泰和帝看向蘇皇后,蘇皇后微微搖頭,「兩人並未進行到最後一步,敏安的清白尚在,她願不願意嫁給敬王,得看她自個的主意,待她醒了再說吧。」
蘇皇后到了此刻,也還是不願敏安嫁給敬王,去受那樣的苦,敬王顯然是不想娶敏安的,敬王后院又那樣多的姬妾,豈不是入了火坑。
好在兩人沒進行到最後一步,還有餘地,待靖國公入宮,派人去吳家問問,若是蘇家多給些嫁妝,日後再對吳公子多加扶持,不知吳家可願意,嫁去吳家,可比敬王府好得多。
瞧敬王這模樣,有心算計燼兒,怕是日後難免陷入奪嫡之爭,屆時敏安夾在蘇家與敬王之間,又該何去何從,敏安是蘇皇后看著長大的,即便是失望,也想為敏安多思慮一二。
「既然如此,此事日後再議,但敬王今日犯下大錯,不能不罰,罰俸一年,親王爵位貶為郡王,望你好生思過,莫要再行差踏錯。」
泰和帝掃了裴燼一眼,他知曉此事與裴燼有關,可到底是敬王先動了歪念頭,如今裴燼一顆心都撲在信陽郡主身上,哪裡有閒心去設計陷害敬王,敬王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怪不得旁人。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求父皇開恩!」說到貶爵,敬王的臉色徹底變了,大豫皇子生來便是親王爵,若無大錯,基本不可能是郡王爵,這些年就沒有郡王爵的皇子,他由親王降為郡王,日後豈不是地位最低的皇子,比寧王還低,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