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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她身上也有桃花香,可今日連衣裳都散發著香味。
雲鶯微微攥緊了手,秦王微熱的氣息在她脖頸間灑下,她努力讓自個鎮定下來,她今夜要做什麼可是清楚的很,不能再這樣一直被殿下主導了。
「殿下喜歡便好。」雲鶯抬手端起烏雞湯,換了個勺子,微微側身,舀了一勺遞到秦王唇畔,嬌聲笑說,「殿下也嘗嘗,味道不錯。」
裴燼挑了挑眉梢,雖然她瞧著很鎮靜,可眼神里的慌亂騙不了人,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裴燼心曠神怡,十分給面子的喝了。
「的確不錯,不過不如鶯鶯的手藝。」他接過玉碗放下,「不喝了,先用膳。」
雲鶯還坐在他腿上,「殿下能放鶯鶯下來嗎?」她這樣如何用膳?
「怎的?本王腿上坐著不舒服,旁人想坐本王還不答應呢。」裴燼如今將人圈在了王府,自然是想如何逗弄都隨他的心意,偏生要把雲鶯逗的漲紅了臉才高興。
「鶯鶯不好用膳。」雲鶯咬著唇,委屈巴巴的望著秦王,雙眸含水,任由誰見了這雙眸子都會投降。
可裴燼卻不,不僅不鬆開,反而將她圈的更緊,雙眸灼灼,帶笑笑意,「本王餵鶯鶯可好?」
「鶯鶯怕累著殿下。」雲鶯著實是受寵若驚,若是這話傳揚出去,殿下不近女色的名聲怕是得毀了個乾淨。
這哪是不近女色,這分明是遊刃有餘,她越發懷疑起凝玉的話,殿下莫不是經常出入秦樓楚館吧?
此時的秦王瞧著,與平日裡那個陰晴不定,時常冷著臉的秦王絲毫不像,難不成殿下還有兩幅面孔?
越是如此,雲鶯越是不敢大意,別瞧著殿下此刻心情甚好,誰曉得他幾時便要發怒,生起氣來,可不是好相與的。
「你才幾兩骨頭重。」裴燼單手夾菜,餵到雲鶯唇邊,溫香軟玉在懷,誰捨得鬆手。
雲鶯瞧著不敢再說什麼,便單手圈住秦王的脖頸,張嘴吃了,她如何也不敢想,能有今日光景,「謝殿下。」
裴燼狹長雙眸微眯,黑沉沉的瞳仁似一彎深譚望著她,語氣極其柔和,「只要鶯鶯願意乖乖待在本王身旁,本王所有,皆是鶯鶯所有。」
這本是一句極其溫柔的話,可雲鶯聽的卻後背發涼,秦王這話的前提是她一直待在秦王身旁,且聽話,才能獲得如此寵愛,可若是她不聽話呢?
她心頭顫了顫,不敢再想,連忙乖巧的點頭,嗓音嬌軟,「鶯鶯一定聽殿下的話,鶯鶯才捨不得離開殿下。」
她往秦王的懷裡靠了靠,是而沒瞧見裴燼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
裴燼聞言語氣越發柔和,「真乖,來嘗嘗這個。」
雲鶯乖乖的吃了。
兩人一來一往,落在外邊站著的人眼裡,那便是雲鶯榮寵加身的表現,誰瞧了不說一句雲庶妃有本事,能哄得殿下如此疼愛。
不過一頓晚膳,秦王府的天就變了。
晚膳過後,裴燼拉著雲鶯去後院消食,四月夜間還有些涼,上京比揚州冷上不少,夜裡後院也亮如白晝,能聽見蟲鳴蛙聲。
「桃花謝了。」裴燼忽然望著桃林嘆道。
雲鶯抬首,蓮花池旁是一處桃林,此刻桃花凋零,桃葉茂盛,鬱鬱蔥蔥。
「很快便可以吃桃子了,鮮桃味美,是鶯鶯摯愛。」雲鶯燦爛一笑,眸子在燈盞下閃著光芒,堪比柳梢的月牙。
裴燼彎了彎唇,「不錯,桃花謝了還能吃桃。」
總之,跑不出王府。
雲鶯卷翹的長睫顫了顫,總覺著殿下話裡有話,心思難辨,不過蘭葉姑姑也說了,順著他一些便是,若是如此便能討好他,似乎也不難。
「鶯鶯還未謝過殿下,為鶯鶯建了這樣大一個院子,鶯鶯無以為報。」
「可以報。」
雲鶯迷茫的看著秦王,正想問她該如何報答。
卻被秦王打橫抱起,「鶯鶯,更深露重,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還是別耽誤時辰了。」
雲鶯:「……」
一陣涼風吹來,雲鶯身子微微顫抖,方才的生地烏雞湯她該多喝一碗才是,此時此刻,忽然覺著自個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裴燼抱著人進了寢屋,掂了掂她才放下,「太輕了,日後多吃些。」
雲鶯連忙點頭,卻不敢當真,若是不能維持纖細腰肢,殿下怕是就得嫌棄她了。
瓜瓞綿綿拔步床上鋪了大紅色的被褥,連屋內的燭火都是龍鳳呈祥的樣式,窗欞緊閉,外頭安靜的像是沒有一個人,可雲鶯方才進來還瞧見院子裡站著不少人,都是等著伺候兩人的。
雲鶯跪坐在床榻上,微微仰頭望著秦王,燭火微晃,兩人的眼神中都有說不出的情愫。
裴燼站在床前,眸色沉沉,也不知在打量什麼,雲鶯等了一會,沒等到他的動作,緩緩跪直了身子,低頭開始解衣帶。
眼前人關乎著她的前程,她自然該討好。
裴燼靜靜的凝視著她,襦裙褪下,露出湘妃色中衣,香肩半露,宛如剝了殼的雞蛋,嫩生生的,誘人纏綿。
雲鶯忍著害羞,只留下一件紅色心衣,紅色襯的她肌膚欺霜傲雪,連雙頰也飄上了幾朵紅雲。
可秦王卻還未動作,雲鶯正想下了床榻去為他更衣,卻被他捏住了下巴,語氣不善,「誰教的你,這般會取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