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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鶯環住裴燼的胳膊,仰起頭在他下頜親了親,「多謝殿下。」
那便好,雲鶯也希望如此,日後兩人不再來往,她也沒有毀了薛承煦的仕途,這是最好的了。
裴燼低頭含住她的唇廝磨,讓雲鶯一張小臉又紅了一片,心口上下起伏,裴燼才鬆開她的唇,嗓音略微沙啞,「你可想找到你的生身父母?」
「人海茫茫,哪有這樣簡單,」雲鶯垂了垂眸,「鶯鶯也怕爹娘不要我,我再回去,怕是惹人嫌棄。」
她不去找,還能安慰自個是被拐走的,並非爹娘不要她,若是找了回去,真是爹娘不要她的,她怕是會難以忍住悲傷。
即便當初是被拐走的,她曾淪落風塵,家世清白的家族,怕是會嫌她玷污門楣。
「你身上可有何印記,在你出生時便有的?」
雲鶯從他懷中坐起,縴手撩起中衣,腰間露出一朵綻開的粉嫩桃花,裴燼早就瞧見了,因此最愛撫弄她的腰間,「這是你生來就有的?」看著不太像。
「不是,這兒原本是一個疤痕,雲姑說像是被燙傷的,鶯鶯也不曉得為何會燙傷在腰間,雲姑說雲樓姑娘身上留了疤痕不好,便找人為我在疤痕之上描了一朵桃花,遮掩住了,若說印記,那便只有這個疤痕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雲鶯一身肌膚極其細膩瑩潤,連一顆小痣都沒有,若真要尋親,那便只有這一處了。
裴燼伸手用指腹摩挲著那朵桃花,雲鶯情動之時,身上布滿熱氣,肌膚粉嫩時這朵桃花才是最美的,讓人移不開眼,他原先以為這是雲樓姑娘的標記。
「姑娘家在腰間的疤痕,有些難打聽。」姑娘家的清譽極其重要,即便是失了女兒,也不會大肆宣揚女兒腰間有一個疤痕,再者若非雲鶯自個,旁人也很難曉得她腰間有個疤痕,找起來也就難了,總不能見到姑娘便問人家是否有疤痕。
雲鶯眨了眨眼羽睫,嬌俏的笑了笑,「無礙,鶯鶯都長大了,有沒有爹娘並無大礙,反正有殿下疼鶯鶯。」
從前那十幾年才是她最想要父母之時,如今不要也罷。
她入了王府,若是她的家人品行不好,怕是還會拖累她,既然找不到,雲鶯便只能這樣想了,也免得日思夜想的惦記。
裴燼揚了揚唇,抬手將她擁入懷中,「好,本王疼你,本王便是你的家人,找不著便不找了。」
這樣也好,鶯鶯便只能依賴她,若是找著了她的親人,她便有了底氣,不會只依賴他了,這是裴燼最不願看見的,裴燼能疼著、寵著鶯鶯,卻決計不允許她有振翅高飛的助力。
鶯鶯永遠也只能待在他的身旁。
*
靖國公府,敏安縣主在吩咐婢女收拾東西,端午已過,她想回宮住了,前些日,姑母憐惜她常年與父母分離,便讓她出宮與家人團聚過端午,雖說她並不想出宮,可姑母開了口,她卻不能不應,只好暫時出宮。
如今她出宮也有些時日了,該回去了,免得明樂將她的事忘了個乾淨,她不在宮裡,到底不夠安心,距離大選不到兩個月,半點差池也不能出。
這時國公夫人康氏從外邊走了進來,瞧見這陣仗皺了皺眉。
「娘,您怎的還沒睡?」敏安走了過來扶著她。
「讓她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與你說。」康氏的神色看起來不太好。
敏安心中不安,揮退婢女,扶著康氏坐到榻上,「娘,您有何事要說?」
「坐下來說吧,你可是在收拾東西想入宮住?」康氏拉著敏安坐到她身旁。
「對啊,我出宮也有一段時日了,離宮前明樂公主還讓我早些回去呢。」敏安笑著,「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大選,大選後我便可以不入宮了往後能多陪陪娘。」
康氏看著她的笑容,有些不忍心打破她的美好幻想,卻又不得不說,她嘆了口氣,「你怕是不能參加大選了。」
「為何?」敏安面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方才蘇貴妃與我說,想給你賜婚,問你可有心儀之人。」
康氏拉著敏安的手,她聽後也覺得不可思議,人人都覺得敏安會成為秦王妃,如今蘇貴妃卻問敏安可有心儀之人,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蘇貴妃這是不打算讓敏安成為秦王妃了。
「可我心儀之人就是燼哥哥,姑母不是曉得嗎?」敏安大驚失色,「不可能的,姑母前些時日還說會讓我如願,這才多久。」
在得知秦王即將回京時,蘇貴妃便與她說過,會讓她如願以償,她的心愿整個上京名流,只要長了耳朵都曉得,她心儀裴燼,想要做裴燼的王妃。
「我自然曉得你心儀秦王,可這話是娘娘親口告訴我的,她說讓你莫要去參加大選,讓我與你爹爹為你挑選個好人家,由聖上賜婚,還說你正是議親的好時候,便不留你在宮裡住著,免得耽誤你的好前程,你自個聽聽,娘娘是何意,難不成你聽不出來嗎?」
康氏聽到這話也是一臉臊得慌,面子都不知該往哪兒擱,整個上京,誰人不曉得敏安備受蘇貴妃喜愛,日後是要成為蘇貴妃兒媳之人,個個對敏安恭敬有加,不敢得罪。
蘇家也是開國功臣,可已過了上百年,那些功啊過的,早就隨著先人成為了一抔黃土,一代不如一代,更是觸怒了先帝,險些全族被滅,若非蘇貴妃得寵,此時的蘇家,怕是早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