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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鹽案,那是死罪啊,她們和義母一家,都要死嗎?
第24章 .落難「鶯鶯你去求求秦王殿下」
雲鶯緊緊地攥著手心玉佩,仿佛要把玉佩捏碎。
她咬著唇瓣站在人群里,看著雲樓的姑娘丫鬟一個個被押走,銀箏哭的眼睛紅了,有些膽小的,連路也走不動,是被拖拽出去的。
誰都曉得,秦王親臨揚州,揪出私鹽案,一旦被牽扯進去,即便不死也要掉層皮,而她們只是細皮嫩肉的姑娘家,掉層皮與死無異。
雲鶯瞧見有一個姑娘想掙扎,卻被官差反手扭緊了手腕,力氣之大,仿佛要折斷一般。
她不敢再看,轉身往雲宅跑,她要去找義母,不會的,雲家怎會牽扯進私鹽案呢?
可她跑到雲宅前,也只瞧見義母最後一面,她一樣被官差帶走了,還有雲家的護衛丫鬟,都被帶走了,她連靠近都不能,雲宅的朱門被貼上了白色的封條。
雲家倒了。
雲鶯往後退了幾步,臉色慘白,腦子昏昏沉沉,幾乎站不穩,靠在一旁的柳樹上,怎會如此……
方才銀箏與她說王家幾百口人下獄,如今雲家上百口人也落獄了,那麼多相處了幾年的姐妹,都下獄了。
風月女子本就難,再下獄,即便不死,日後也要充為官妓,那可是地獄啊。
雲鶯有些踹不過氣來,雲家這一大家子,只剩下她一個安好的了。
她靠著柳樹蹲下來,雙臂抱著膝,眼睛酸澀,卻哭不出來,一個時辰不到,天就變了。
此事雖波及不到她,她可以離開這,方才銀箏塞在她身上的銀票,足夠過一生了,可是她真能看著銀箏去死,看著義母去死嗎?
在最後一刻,銀箏還想著她。
蹲了一會,腿麻了,雲鶯深吸一口氣,不行,她得去問清楚,她還是不信義母會摻和私鹽案,她去問個清楚,若是真的摻和了,她也救不了義母,可若是沒有,她又該如何是好?
雲鶯來到知州府衙,可惜她卻並未見到義母,雲家今日才被收押,不許探視。
無奈,她只能離開,回到陽明湖前,雲樓也被封了,昔日最熱鬧繁華的花樓隕落了。
雲鶯在附近的客棧入住,只能明日再去瞧瞧能不能見到義母一面。
次日雲鶯還是沒能見到,她一日去三次也沒能進去,最終散去幾百兩銀子才見到了義母。
林氏被收押在陰暗的監牢里,見到雲鶯時滿是驚訝,「鶯鶯,你怎的來了?」
「義母,我來給您送些吃的。」雲鶯手上提著食盒。
「好孩子。」林氏落下淚來,誰也不曾想到會有這樣一遭。
「義母,我問您一句實話,您真的……」
林氏知曉她想問什麼,搶著說,「沒有,鶯鶯,我們哪敢啊,我們本本分分做生意,只不過每逢年節都會往各個官員府上送禮,錢同知府上也送過。」
要想在揚州立足,開那樣大的一個花樓,必然要和官府打好關係,逢年過節送禮怎能免俗,卻不想,只是送個禮,竟被攀上了販賣私鹽的案子。
雲鶯鬆了口氣,「那義母不必著急,既然義母沒有做,想來不用多久便能真相大白。」
「鶯鶯,別想了,湯知州不會放過雲家的,雲家倒了,那些銀子都是他的,這樣好的機會,他怎會錯過?」若是湯吉沒這個打算,便不會如此雷厲風行的將雲家下獄。
從前有利可圖,湯吉還算照拂雲家,可是如今有更大的利,湯吉才不會管雲家的死活,雲樓倒下,多的是人因為惶恐而討好巴結湯吉,他能趁機大賺一筆。
「不會的,還有秦王殿下。」雲鶯想著,秦王明察秋毫,不會草菅人命。
「鶯鶯,殿下哪有閒工夫管我們,你別傻了,除非有人去秦王殿下跟前求情,興許還有一條活路。」
林氏心裡明白的很,雲樓拖到今日,顯然在私鹽案上牽扯不深,秦王沒打算處置雲家,這次是湯知州要雲家死,這是湯吉的地盤,秦王即便明察秋毫,可也未必能事事都顧得上。
「若不如此,即便我們能留著這條命,也一定要流放的,雲家也往知州府里送過禮,可那本帳簿怕是落到了知州手裡,憑藉嘴上說幾句,又有誰信呢?」
林氏哭的不能自已,過幾年她便是做祖母、頤養天年的年紀了,如今卻下了獄,流放都是輕的,若是其他刑罰,又該如何頂得住。
「義母……」雲鶯張了張嘴,看林氏如此,她的眼眶也濕潤了。
忽然,林氏緊緊地握住了雲鶯的手,「鶯鶯,你願不願意去求求秦王殿下,好歹給雲家留下個香火啊。」
林氏往裡看了一眼,雲家的幾個子女都在這了,她可以死,卻不能連累了幾個孩子,他們還小呢。
「義母,我即便去求,殿下也未必肯幫我。」雲鶯前不久才惹惱了秦王,秦王不因此降罪雲家便不錯了。
這時獄卒過來了,嚷嚷著讓雲鶯快些離開,時辰到了,雲鶯被獄卒推搡著往外走。
「鶯鶯,義母求你了,就看在我多年照拂你的份上,你去求求秦王殿下,只要寬恕雲家的幾個孩子就行,求求你。」林氏跪倒在地苦苦的哀求著雲鶯。
雲鶯攥緊了手心,走出一段路,還能聽見林氏的哭聲,正出神時,又有一人衝到了門邊喊叫,「雲鶯,雲鶯,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