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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程文宇都要被她急死了。
孟程氏擼起袖子,「年後我去信國公府拜訪,被程筠瞧見了我手上的疤痕。」
她越想越不對勁,只覺得是這個疤痕露出了馬腳,「當初你讓我將程筠腰間那塊胎記燙掉,可她掙扎間把我的手腕燙了下,這兩處疤痕有些像。」
程文宇猛地起身,怒罵一句,「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當初他與程轍武爭爵位,眼看著爵位便要落到他的頭上,誰曉得當今聖上登基,明目張胆的偏心程轍武,爵位沒了。
如今過去多年,他早已不對爵位再抱有任何期待,老老實實的安度餘生,不再靠近程轍武。
可若是當初那事被翻出來,以程轍武的性子,程家二房滿門都別想好過,不死也要脫層皮,不,是必死無疑。
畢竟如今還有個太子牽扯其中,誰曉得那個小丫頭命這麼好,居然攀上了太子,還有了身孕。
孟程氏聽他這樣說,登時也惱了,「你這是什麼語氣?當初你答應了我什麼?是你說我若辦成此事,便會助孟家拿下侯爵,可如今我兒子連伯爵都要保不住了,你當初答應我的事,不也沒辦成嗎?你哪有臉凶我?」
當初她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他,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臨老了,還要擔憂這事,若是給她一個機會,即便是死,她也不會去做那般糊塗之事。
「二哥,我告訴你,若是我被大哥抓到把柄,我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第203章 兒女債
程文宇聽到孟程氏這樣說,臉色極其難看,可想到這事的後果,到底還忍住了,忙露出討好的笑容,拉著孟程氏的胳膊親熱道:「三妹妹,你這是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放任你不管,你且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莫惱。」
雖說當年這事沒有證據,他只是口頭吩咐孟程氏,抓不著他的把柄,可若是孟程氏牽扯出他,程轍武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可不想一大把年紀還被程轍武害的家破人亡。
孟程氏哼了聲,甩開程文宇的手,「二哥最好是仔細想想,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若是查到了我,你也不會好過。」
程文宇想把這事全推在她身上絕無可能,她又不是傻子,能獨自攬下此事。
「是是是,我和三妹妹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且放心,此事若真事發,我必定護你無恙。」程文宇心裡厭煩的要死,面上卻不得不笑著,也是憋屈的很。
孟程氏也是沒用的蠢貨,當初囑咐了將人弄死,可她卻沒那個膽子,只將人賣去江南,誰知陰差陽錯,竟讓她又回到了程轍武身旁,老天爺可真是不長眼。
「二哥此話當真?」孟程氏掃了程文宇一眼。
「這是自然,三妹妹放心便是。」
「那好,我可就等著二哥的好消息了,天色已晚,我便先回去了。」孟程氏帶起帷帽,她如今活的戰戰兢兢,生怕被人信國公府的人發覺,她還不想死。
「好好,三妹妹慢走。」
孟程氏一走,程文宇登時摔了桌上的茶盞,「蠢婦!」
事沒辦好,還想拖他下水,想也別想,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死人便沒辦法開口了。
「來人,去喚善兒過來。」
當務之急,倒不是孟程氏,而是程家,他也不知當初孟程氏可有露出馬腳,若是被程家曉得,他吃不了兜著走,還是得想個法子。
程善在妾室房中正顛鸞倒鳳,雲雨未歇,被小廝一喊,瞬間便萎/了,一張臉黑如鍋底的來到書房,「爹,這個時辰了您還不睡,喊兒子來做什麼?」
程文宇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嫌棄的不得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樂。」
「爹這是何意?」程善莫名其妙。
「程轍武在查當年程筠之事。」程文宇一掌拍在書案上。
「什麼?」程善瞬間清醒,「怎麼會?」
雖說這事發生時他還小,可程筠被程家找回時,程文宇也與程善說了,曉得這事一旦曝光,程家二房必死無疑。
「爹,那可如何是好?」
「我怎曉得,如今看來程家還不曾查到什麼,咱們得抓緊機會,莫讓程家再查下去。」程文宇心中豈能不慌。
「爹的意思是?」
程文宇看了程善一眼,「你不是說敬王有意與咱們結交?」
程文宇如今在國子監任祭酒,雖說官銜不高,可是掌管著所有監生,人才輩出,牽扯甚廣,都能為敬王效力,從前程文宇暗地裡與廢太子來往過,可廢太子太過無能,兵敗如山倒,好在他不曾與廢太子來往過密,沒被牽連。
程善明白父親的意思,「爹不是覺著敬王靠不住嗎?連廢太子謀劃多年都敗了,更何況是敬王,您不是說往後咱們不參與這些了嗎?」
裴澄被廢時,程家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但凡門外熱鬧些都嚇得不行,猶如驚弓之鳥,生怕被抓到與裴澄來往的證據,過了幾個月才逐漸鎮定下來,難不成如今又要重蹈覆轍?
「這是程轍武逼我的,這事懸在頭上終究不夠安穩,這一次,不是我死,就是程轍武死,只有敬王上位,咱們才有機會,要不然你覺得程轍武會放過咱們嗎?」
程善咬緊牙關點頭,「爹說的對,那我明日便去找一趟敬王。」如今也只能搏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