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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屋子裡待了一個多時辰,連凝玉等人都十分好奇那是何人,看著是主子的舊人,難不成是自幼跟在主子身旁的婢女?
不禁擔憂起來,有了她,主子還能信任她們嗎?
不過讓她們沒想到的是,主子卻沒讓人打掃乾淨的屋子,瞧著是不打算留那個姑娘在王府里住下。
用過午膳,雲鶯要送銀箏去她的宅子,帶上了月落月影,順便去那一片巡查鋪子,如今雲鶯出門必帶月落月影,凌虐女子的案子還未破,這不,秦王一大早便出去了,怕是忙的腳不沾地。
給銀箏購置的是一個不大的院子,三四個房間,兩個人住足夠了。
「從這去佳膳樓不遠,一刻鐘便到了,你今日好生歇息,明日我再帶你去佳膳樓。」銀箏趕路也累了,方才她說為了早些到上京,緊趕慢趕,連夜間也不歇息。
「好,東家慢走。」銀箏改了口,日後雲鶯便是她的東家了,而秦王也給銀箏安排了個身份,荊州來的孤女,名喚尹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遮掩些更好。
可他們不曾想到,即便如此遮掩了,也還是露出了破綻,被人逮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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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鶯從宅子出來,帶著兩個婢女去了巡視鋪子,有個鋪子有些偏僻,是個釀酒的槽坊,專供佳膳樓,酒這東西需要發酵,並不需要在臨街的好地段,偏僻人少更為方便。
她帶著帷帽,旁人看不清她的面容,月落月影也帶著面紗,手裡拿著對牌,只要有對牌便曉得她是東家之人。
在院子外便聞到了酒香四溢,散在空氣里,也不醉人,比起吃酒的嗆人,聞起來便香多了。
雲鶯去庫房瞧了一眼,裡邊的酒香味更濃重,「可有上等的竹葉青。」既然來了一趟,不如帶兩罈子回去,殿下也愛喝酒。
「自然是有的,前幾日剛出一批貨,還留著些,一會便給東家帶上。」管著這個槽坊的是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但做事很利索。
「有勞了。」雲鶯取出帳簿核對了下,原先看時有疑惑之地,要管事的給她解釋一番,也算是學習了。
不一會核對完畢,雲鶯收起帳簿,「既然無誤,那我便先離開了。」
「東家慢走,這邊請。」管事的鬆了口氣,忙彎腰引路。
雲鶯正要轉身,迎面吹來一陣風,空氣中的酒香裹挾著一絲絲腥氣,她下意識皺了皺眉。
雲鶯會調香,因而對各種氣味也十分敏感,這樣的腥味,她在揚州時聞過,她殺那兩人時,血腥氣便格外濃重,這兒聞的倒沒多濃重,混雜在酒香里,還真不怎麼能聞得出來。
「東家,可是有不妥?」管事的見雲鶯站定,還頗為忐忑,莫不是哪沒做好?雖說這位夫人聽嗓音應是年紀尚輕,他也不敢怠慢。
「你們可聞到什麼氣味?」雲鶯皺了皺鼻尖,她又聞了聞,沒風了,方才那氣息很快便被酒香給遮掩了。
管事的和月落月影連忙嗅了起來,都是搖頭,「似乎都是酒香,難不成是有什麼酒壞了,東家放心,我一會便讓人再仔細檢查一番。」
雲鶯看向月落月落,那兩個丫頭也是搖頭,她咬了咬唇,難不成是她聞錯了。
「管事,這庫房的窗戶後邊有人家住嗎?」這個庫房的窗戶極高,雲鶯即便是踮起腳尖也是瞧不見外邊的。
「原先是有,近兩年沒了,空置下來,可是有何不妥?」
「那你們可曾聽見過什麼動靜?」因著最近上京出現的那起凌虐案子,雲鶯對這事便也多了個心眼,若是無人,怎會有血腥氣,雲鶯現下想起揚州時的血腥場面還心有餘悸。
「這倒沒有,安靜的很,不過也有個怪事,後邊那個院子自從那戶人家搬走,便時常聚集一大片的老鴰,叫的人心寒,是而眾人都不敢往那個院子去。」
雲鶯下意識攥緊了手中帕子,老鴰便是烏鴉,典籍中曾記載,烏鴉食腐肉,因而烏鴉出現,視為不詳,與喜鵲備受人們歡心不同,人們瞧見烏鴉便覺得晦氣。
這時又是一陣風吹來,雲鶯下意識的去聞,越發濃重的血腥氣。
「主子。」月落也察覺不對勁了。
「月落,既然查過,那就先走了。」雲鶯打斷月落的話,此事可不能亂說。
月落點了點頭,沒再開口。
管事的送雲鶯出去,雲鶯回到馬車上,放下帷帽,才看向月落,「你可是聞到了什麼?」
月落點了點頭,「空氣中有血腥味,很淡,起初奴婢並未留意,主子特別提到,奴婢才留心,方才一陣風吹來,是從庫房後邊傳來的血腥氣,雖淡,但確實是。」
月落是習武之人,想聞出血腥氣倒也不難。
「主子,奴婢也聞到了,現下如何是好,可要去報官?」月影也警惕起來,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雲鶯咬了咬唇,「去大理寺一趟。」
她去報官毫無證據,順天府怕是不會信她,還會鬧大此事,不如去找殿下,讓殿下派人去瞧瞧。
第97章 【第一更】確有異樣……
馬車在大理寺前停下,雲鶯吩咐道:「月落,你去找方定或是玄凌,直言找殿下怕是見不著。」
秦王又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即便不是秦王,只是大理寺卿,也不可能想見就能見。
「是,奴婢明白。」月落忙下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