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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問孤要做什麼?孤這就給你答案。」裴澄抬手,啪的一聲,馬鞭上細碎的刀刃割破了衣裳,輕微的滋啦一聲,皮開肉綻,伴隨的是湯雅悽厲的叫聲。
「不要,太子殿下求您饒了我,我是和您一條心的。」湯雅疼的面容扭曲,好似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跪在地上,太子為何要打她……
她身上穿著衣裳,卻猶如沒穿一般,馬鞭打在皮肉上,那種疼痛,讓湯雅寧願立刻死去。
「一條心?你說,你是不是秦王派來的?故意引孤上鉤,讓孤跌了這樣大的一個跟頭。」他日後不能再上朝了,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怕是無需半月,大豫朝堂就要將他給忘了,尊裴燼為太子了。
裴澄質問著,可手底下的鞭子卻一點兒也沒停頓,幾鞭子打下去,湯雅後背已沒了一塊好地方,破碎的衣裳與血肉黏在一處,血腥氣也越來越濃了。
「我沒有,我沒有,太子殿下,我一直是跟隨您的,求您饒命。」湯雅緊緊地縮成一團趴在地上,她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太子不是答應她會讓她入東宮,還會讓她做太子良媛嗎?為何表面上溫潤如玉的太子私底下卻是如此的暴虐,她要疼的受不住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裴澄打了幾下,出了汗,看她縮成那樣,毫無興致,扔下馬鞭,走到不遠處的火盆中取出一塊燒的通紅的鐵烙,一步步走到湯雅跟前,「抬起頭來,孤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秦王的細作?」
湯雅抬起頭,滿臉淚痕,望著那塊紅彤彤的鐵烙,畏懼的往後縮了縮,連忙搖頭,「我沒有,我不是,我恨秦王,我不是秦王的細作,我是愛慕太子殿下的,求殿下饒了我,我願意為殿下當牛做馬。」
「可孤不要你當牛做馬。」裴澄看著她這張臉都倒盡胃口,抬手將通紅的鐵烙印在了她的臉上。
「啊——」湯雅的喉嚨發出尖利的叫聲,想要往後退,可是鐵烙卻像是長在了她的臉上,她聞到了肉燒焦的味道,疼的她硬生生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此時此刻,她才曉得,太子溫柔的面龐下藏著比毒蛇還要狠毒的心腸,她後悔了,她不該因為嫉妒捲入此事,她不該多嘴,她不該妄圖飛上枝頭變鳳凰,可一切都晚了……
夜半時分,已是宵禁,卻有一輛車馬囂張的在大街上馳騁,經過秦王府時,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首掉在了朱門前。
第128章 【第一更】路引……
天色朦朧,裴燼有事要忙,早早便起來,吵醒了雲鶯,她也沒了睡意,想去看看銀箏如何了。
兩人才起,楊福便急匆匆來報,「殿下,側妃娘娘,王府門口出現了一具女子屍首,面目全非,一時之間無法認出是誰,被早起的百姓發覺了,傳的沸沸揚揚,如今老奴已讓人將屍首用屏風圍起,也不敢擅動,還請殿下去瞧瞧。」
雲鶯看向裴燼,「殿下,不會是湯雅吧?」
昨日殿下說湯雅興許被太子抓去,今日好端端出現一具女子屍首,八成便是湯雅了。
「本王去瞧瞧。」裴燼不想帶雲鶯去,楊福說那具屍首面目全非,免得一大早嚇到雲鶯。
「殿下,鶯鶯也想去。」雲鶯拽住裴燼的胳膊,她想親眼去瞧瞧,將銀箏害的傷痕累累的湯雅會有何種下場。
裴燼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走吧,就怕你瞧了吃不下早膳。」
太子的手段,怕是和潘旭如出一轍,潘旭曾是太子伴讀,潘旭作的惡,太子不可能不知,興許他也施暴過,只是潘旭沒牽連出太子,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裴燼帶著雲鶯出來,外邊有不少百姓在湊熱鬧,這樣一具和之前那些被凌虐至死的女子頗為相似的屍首,自然會引起旁人的恐慌。
有護衛掀開屍首身上蓋著的布帛,四周都被擋住了,那些百姓倒是瞧不見,只是雲鶯瞧了一眼,都覺得作嘔。
這哪是一個人,分明是一個血肉捏成的泥人,血肉橫飛,無論是身上,還是臉上,都看不出原本模樣,死的比之前那些被凌虐的女子還要慘。
裴燼將雲鶯的腦袋別到他懷裡,「楊福,派人去順天府報官,順便去通知湯家。」
說完他拉著雲鶯回了王府,比起之前那些無辜的女子,對於湯雅的死,裴燼並不怎麼放在心上,這個結局,難道不是湯雅自己選擇的嗎?
雲鶯的臉色白了些,抿著唇,險些又吐了出來,嗓音微弱,「殿下,他把屍首扔到王府來做什麼?總不可能是栽贓給王府。」
又不是扔在王府里,只是王府外邊罷了,誰會殺了人還扔在自家門口的,有點腦子都曉得這不是秦王的手筆。
「示威罷了,他想警告本王,不過本王並不介意,湯吉本也不是我的人,隨他去吧。」裴燼本就是從戰場上屍山血海里闖出來的,還能怕了這樣一具屍首?真是笑話。
雲鶯心想也是,但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句,「雖說湯雅有錯,可我原本只想要她半條命,讓她也受一受銀箏所受過的苦便罷了,如今卻是連命都沒了。」
「太子本就不是好相與之人,想必太子也用東宮姬妾的位份與湯雅做交易,太子向來喜歡用這一招,可東宮的姬妾位份燙手,湯雅握不住,此事若非湯雅主動挑起,旁人不會曉得她認識你,這怪不得旁人。」
太子最愛用的招數就是女人,利用東宮的姬妾位份,甚至用來日後宮的位份誘惑女人俯首稱臣,再通過女人去利用她們的娘家,為她們畫下一個大餅,最後咬上去卻發現是石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