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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筠哪能聽不明白他的意思,拉下臉來嗔了他一眼,「殿下好生不要臉,快些回宮吧,我要歇息了。」
「好,我先回去,想來這個時候敏安也醒了,我還得去處理,你早些歇息。」裴燼站了起來,母后大概還等著他。
「殿下慢走。」程筠挺著大肚子,懶得動。
裴燼把臉湊了過來,「親一下。」
程筠含羞帶臊的推開他的臉,「不親。」
「不親便不走了。」裴燼站著不動。
程筠鼓了鼓腮幫子,嘟嘟噥噥道:「看在殿下今日機警的份上,那便勉為其難獎勵一下你。」
隨即吧唧一聲親了上去,蜻蜓點水的退開,催促道:「快回宮吧。」
裴燼彎唇笑了,本想得寸進尺,但到底還是忍住了,揉了揉程筠的腦袋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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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裡,靖國公在下首坐著,靖國公夫人則去了偏殿陪著還未醒來的敏安。
靖國公聽得琦兒說的那些話,臉色黑如鍋底,「你早知縣主要幹這樣的糊塗事,你為何不攔著?」
「國公爺饒命,奴婢勸了縣主,可縣主不聽奴婢的,縣主不許奴婢告訴旁人,要不然會發賣了奴婢,求國公爺饒命。」琦兒受了板子,已是動彈不得,只能磕頭,她一個婢女,又能做什麼呢。
「來人,拖下去。」蘇皇后招了招手,她帶琦兒回長樂宮,無非是想讓琦兒將這一切告知靖國公,免得誰說了都有失偏頗。
靖國公起身,彎下了腰板,嗓音沙啞,「娘娘,子不教父之過,是臣的錯,如今鬧出這樣羞恥的事,當真是汗顏。」
蘇皇后起身扶起了他,「我知兄長盡力了,只是敏安的性子已被教歪了,我們再如何扭轉,也回不來了。」
「唉!」靖國公重重的嘆氣,眼眶泛紅,當真是要被敏安氣死。
竟糊塗到與敬王勾結陷害太子,還害了自個,她真是蠢吶!
「都怪我,怪我啊,我便不該聽了她娘的話,讓她今年再出閣,去年冬天就該讓她出閣的,也不至於鬧出這樣的事來。」
吳家多好的人選,他與母親千挑萬選的好人家,結果卻全毀在了敏安手中。
蘇皇后的臉色也不好看,「好在敏安與敬王不曾走到最後一步,還有得救,祁州離上京路途遙遠,只要吳家不介意,這事倒也不會波及敏安日後的名聲,咱們還是把事與吳家說個清楚,多陪些嫁妝,往後再扶持著吳家,看吳家是否願意。「
「也好,我現下便派人去詢問吳家的意思,為了此次結親,初八吳家便到了上京,兩家交換庚帖,定下親事,三月便成親,如今卻鬧成了這樣,唉!」
靖國公忙吩咐心腹去告知吳家此事,請吳家儘快拿個主意。
吳家回的倒快,說是仍舊願意求娶敏安,不介意此事,這讓蘇皇后與靖國公都鬆了口氣。
「無論吳家是真心求娶敏安,還是為著那些助益,但吳家比敬王要好的多。」嫁給敬王,就怕日後敏安不會有個好結果。
靖國公點頭道:「與吳家結親最重要的一點是吳大郎心儀敏安,聽說是前年入京時偶然瞧見敏安,但又怕唐突,不敢上門求親,在咱們家放出風聲要為敏安擇婿時,吳家這才上門商談,我與母親思慮過,覺得吳家不錯。」
「既是吳大郎心儀敏安,那便更好了,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下個月就將此事辦了吧,免得再生波折。」蘇皇后心裡的擔子也放了下來,她最怕敏安嫁給敬王,日後燼兒與敬王相爭,敏安夾在兩人中間到底是難受啊。
「娘娘,縣主醒了,正在鬧呢。」霜葉來回稟道。
「那娘娘,臣先去瞧瞧。」
「去吧,好生勸一勸她,事已至此,兄長也別罵她了。」到了現下這個時候,無論是罵還是打都無用了,待敏安嫁去祁州,愛如何折騰就如何折騰,她再也不想管了。
靖國公到偏殿時敏安正在發脾氣,她得知自個與敬王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了那樣的醜事,氣的把床榻間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連靖國公夫人都攔不住。
「住手!」靖國公怒喝道,「你瞧瞧你現下成了什麼樣子,這是長樂宮,不是家裡,你到底要放肆到何時?」
蘇皇后讓他別罵敏安,可靖國公如何能不氣啊,敏安竟敢做出這樣的事,但凡聖上追究起來,蘇家都會被敏安拖入深淵,敏安何曾為蘇家考慮過分毫。
「嗚嗚嗚,你當我想嗎?我的臉都丟盡了,太子竟這樣狠心,毀了我的清白,枉我一心一意待他,他根本就沒有心!」
敏安淚流滿面,臉色通紅,是哭的,也是氣的,如今發生這樣的事,她自然曉得這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後安排的,若不然那個屋子裡的人怎會是敬王。
裴燼當真是狠,親手毀掉了她的清白,往後她哪裡還敢出門,她已經淪為整個上京的笑柄了。
靖國公一聽敏安還敢怪起了太子,走了過去,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將她打回了床榻間,「你休要胡說,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
這一巴掌靖國公是用了力道的,他著實是生氣啊,怎會養出這樣的女兒,一次次拖蘇家下水,這讓他焉能不氣!
敏安捂著臉趴在衾被上,渾身都在發抖,大聲道:「爹爹你為何要打我,我沒錯!我想做太子妃我有錯嗎?你們都不幫我,我爭取自己的幸福,我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