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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樂陽也知道賀雲章如此做法,不僅僅是要豎立一個好縣太爺的形象,還有大半原因是給簡爹和他們家撐腰的,這是要告訴別人,簡樂陽一家和縣太爺關係菲淺,交好簡家自然有好處得罪了簡家就要想想能不能承受得了後果了!
看簡爹將簡文遠一個半大孩子也帶進去了,簡老大在外面氣惱不已,卻又無可奈何,他根本不能拿簡老二怎樣,還得堆起笑臉替簡娘招呼客人,擺出主人的姿態來,他總不能白來一趟得讓外人誤以為他和簡老二親近,他是簡老二的兄長,以後在那些商戶富戶面前也有幾分顏面。
他這做態讓村里一些嬸子看得呸了一口,這簡老大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往日什麼時候對簡老二一家殷勤過。
這頓宴席吃得大家都身心愉悅,席後,賀雲章稍作休息便和村老們去地頭上轉了轉,簡爹作陪,簡樂陽也不遠不近地跟著,沒人覺得奇怪,陽哥兒這樣跟著是為了保護縣太爺吧,村里就陽哥兒身手最好了。
所以下午簡樂陽親自送賀雲章走的時候也沒人覺得意外,看縣太爺就帶了一個隨從過來,這路上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辦?
他們平時也不將簡樂陽當普通哥兒來對待了,因而村老們不僅不意外,還殷勤地向縣太爺推薦簡樂陽:「有陽哥兒跟著,這一路上縣太爺儘管放心,就算來上十個漢子,也未必是陽哥兒的對手,這不今天席上吃的野味,那都是陽哥兒一人一大早進山打來的。」
第79章 揭開
賀六一邊趕著馬車一邊豎起耳朵聽主子跟那哥兒兒交談什麼,主子對這個哥兒也太上心了,還有這哥兒的身份也是讓人一言難盡。跟著主子去那個小莊子裡,賀六又豈會不知,這個陽哥兒就是倉河幫的那個樂老大啊,主子居然跟倉河幫的老大相談甚歡。
簡樂陽先謝過賀雲章親自過來給簡家撐腰,賀雲章笑了笑:「要說謝也得我來謝你,你讓張大哥他們送來的人我已經關押起來了,雲陽縣那邊我會派人交涉。」
賀雲章沒想到陽哥兒給簡夫子送考,居然隨手滅了一幫水匪,那幫水匪官府也出面對付過,可那幫人滑不溜手,等官兵趕到時他們早跑沒影了,其實賀雲章也猜得出來,必定是官府里有人與水匪勾結在一起及時通風報信,才導致次次失利,又因為不在他地盤上,他真沒辦法去管,但現在水匪頭目送到他手上就不一樣了。
「互惠互利罷了,我要的好處我已經拿了,這趟買賣不虧本。」
賀雲章聽得莞爾一笑,賀六更是聽得抽搐嘴角,有沒有點哥兒形?比漢子還粗魯。
「陽哥兒,雖然京城那邊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可昨日我見過簡夫子後就可以肯定陽哥兒你所料的事不差,「賀雲章看簡樂陽挑了挑眉,繼續說,「如果簡夫子與南平伯站在一起,我相信旦凡看到的人不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麼說我爹他生得和南平伯很像?」簡樂陽嗤了一聲。
「有四五分相似,若不放在一處,也許不會心存懷疑,因為南平伯與簡夫子的氣質相差不小,任誰看了這二人都覺得他們不是同一類型的人,但我知道陽哥兒你的用意,所以我敢肯定,簡夫子的身世確實有異。陽哥兒,你想怎麼做?」
簡樂陽笑了笑,說了一個字:「等。」
「等?」賀雲章不解地問。
「是啊,等,等著對方自己跳出來,總不能我爹自己跑上門,說他是南平伯的親兒子?我們不稀罕這什麼南平伯府,但做下這些事的人總該付出代價。」簡樂陽眼裡閃過冷意,他爹過去這些年根本就不是遭了霉運,而是運氣好一直活下來了,那就該欠債的還債,天經地義。
賀雲章嘆了口氣:「陽哥兒說得也對,倘若冒然行動,說不得要打草驚蛇。」
簡樂陽將賀雲章送回新丹縣才獨自返回,賀六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家少爺看著簡樂陽離去,貌似還十分不舍,總感覺不那麼對勁,好像顛了個倒,不應該是哥兒對自家少爺不舍?不應該是自家少爺將哥兒送至家門口嗎?為何到了簡樂陽這兒就反過來了?
賀雲章看簡樂陽毫不留戀地離去了,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轉回身,催促賀六趕車。
賀六一邊趕車一邊小心看著自家少爺的神情,試探地問:「少爺,你說這樣的簡公子以後什麼人才敢娶回去?簡公子一看就是在外面當家作主的吧?」
賀雲章笑睨了賀六一眼:「就算有人想娶,陽哥兒也未必樂意嫁,陽哥兒在外衝鋒陷陣不好嗎?」
賀六暗叫糟糕,自家少爺不僅不以為異,反而為榮了:「那將來誰主內?」
賀雲章頓了頓,然後板著面孔說:「管理好內政也不是件易事。」比如這回,那起水匪事件的後續事宜不少,賀雲章一定會幫著陽哥兒將後面的屁股擦乾淨的,保證牽扯不到陽哥兒頭上。
賀六瞪起了牛眼,快不認識自家少爺了,少爺這般心思,簡樂陽知不知道?還有老主子知不知道?老主子會哭的
簡樂陽沒直接回村里,而是去了莊子上,那謝家哥丿兒主僕三人目前正安排在此處。
簡樂陽看到額頭綁著布的謝文意詫異了一下,那布條上有血絲滲出,略一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這是將眉心間的紅痣給挖掉了,等傷口癒合後,那裡會留下一個醜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