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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帶人追了一段距離就收隊回來了,帶出來的這些人都是比較聽話的,所以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繼續追殺下去,但李司下令了,又有老大在後面看著,他們還是跟著回來了,雖剛經歷了一場惡鬥,可此刻一個個眼睛閃亮,興奮得很,沒有一人喪命,受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如果不是有老大在,憑這些人來搶糧,他們不知能有幾人活下來。
受傷的人領藥包紮傷口,沒受傷的處理留下來的屍體,不用留著,直接燒了。」這種天氣,屍體留著沒多長時間就會腐爛。
簡樂陽不過動了幾箭就決定了這場戰鬥的勝利,所以這時候大家對他的話更加信服,他交待的沒人質疑,立即行動起來。至於為什麼不是埋了而燒了,老大肯定有老大的道理。
簡樂陽則撿起一把砍刀,走到一具屍體旁邊,輪起刀子將腦袋割了下來,遞給一旁的李司。
「去,給找棵樹掛起來。」
李司想挖耳朵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老大拎著的那顆腦袋一直停在他前面,佩服地看了老大一眼,接過腦袋老實接老大說的去錯,他敢說,老大摘腦袋的時候,表情絕對沒有半點變化,旁人不知老大身份,可他知道啊,他只能化為一句感嘆:老大你流弊!
當這顆腦袋被安頓好後,每一個從樹下經過的人都會昂起頭瞻仰一會兒,然後又默默走開這顆腦袋的主人便是之前偷襲的那幫人的老大,明明那麼可怕的一張臉,現在只能與樹作伴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盲目的追隨幫眾,也許就是此刻開始誕生的,發展到最後,就會變成,凡是老大說的都是對的,不對也是對的!他們就是這麼的有堅持有原則!
因為簡樂陽的吩咐,大家也沒來得及體會初次見血的興奮或是恐懼,這裡收拾完畢後,簡樂陽同樣沒給他們留時間回味,下令車隊離開此地,這裡到底留下了血腥味,又處於荒郊野外,容易招來野獸,如果招來狼群可沒之前那幫烏合之眾好對付,能避則避。
沒人有異議,沉重的貨物壓得輪子在地面上流下兩道深印,這裡很快恢復了安靜。
簡樂陽騎馬跟車隊一起離開的時候,回頭朝某兩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沒再回頭。
「老大,是不是還有人藏在後面觀望?」李司發現不了人,但一直留意著老大的動靜,張孟三人里,就屬李司是最細心的。
「嗯,「簡樂陽回得隨意,「之前沒出來,現在自然也沒膽子出來了。」
等他們車隊走出老遠後,這片林子裡才有悉悉索索聲音發出,好幾個黑影摸到了原本紮營的地方,沒看到一具死屍,哪裡還不清楚之前看到的火光是什麼,竟然全部燒了。
「啊一-「驚恐尖叫聲響起來。
第56章 那顆腦袋
林子裡一具屍體也沒有,但留下的血跡和狼藉的地面足以表明之前發生過一場惡鬥,但走到一棵樹下抬頭往上看,突然看到上面掛著一顆瞪著眼睛死不眠目的猙獰腦袋,那是什麼感覺只剩下了本能的驚恐尖叫。
呵斥叫罵聲匯聚而來,然而到了樹下後卻齊齊失了聲,好半晌才有人從這張面孔上辨認出他的身份,沒想到他這個當老大的竟然死了,死後還被人摘了腦袋掛在樹上示威。
是的,這種做法除了向他們示威還能有什麼意義?特別是這人的死狀也一目了然,腦門中還插著箭,可見是一擊斃命,那瞪大的眼睛裡還留著瀕死那剎那的驚悸。
這行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打消了之前的念頭,他們的小命未必有這個老大長久直到天亮,這片林子裡來過好幾拔人,無一不被樹上懸掛的腦袋震住,清晨,這裡又迎來了一拔人,幾人騎著高頭大馬,後面兩匹駿馬拉著一輛馬車,風格迥異於夜裡的隊伍,像是探親訪友的。
騎在最前面的何曾鳴放慢速度,並朝後揚了揚手,後面馬和車都停了下來,華笳撩開帘子探出腦袋,好奇地問:「怎麼停下了?不是說清晨多趕點路的嗎?」
「前面夜裡發生過一場惡鬥,你不是對倉河幫的人感興趣的嗎?依車輪的痕跡,他們就是從這條道上走的,這裡地面上還留有碾壓過的印記。」何曾鳴勒住馬,從馬上跳了下來,不止的車輪痕印,還有不少凌亂的腳步,可見不少人打上了他們車隊的主意,就不知道夜裡有沒有安全度過。
華笳一聽是這事,在車廂里待不住了,馬上抓著扇子鑽了出來,其他人也立即下馬,他們是隨行保護少爺安全的:「少爺,讓我先去前面看看。」
華笳點頭,一位護衛迅速跑進林子裡,後面何曾鳴他們一行順著這條路步行入內,何曾鳴輕易地辨出有血腥味,還有火燒過的焦灼氣息,難道下手的人抱著自己得不到寧可燒毀的主意?這種天氣一旦被人用上火,那些糧食很難保得住。
護衛很快回返,眼裡留著震驚:「前面只剩下一顆掛在樹上的腦袋,哦不,還有看不出人形的焦炭,應該是焚燒過的屍體。」
何曾嗚與華笳吃驚地互看一眼,連忙讓護衛前面帶路,他們親自去看。當來到那棵樹下看到上面那顆腦袋時,華笳已經沒有多少驚訝了,反而饒有興趣地叫人把腦袋摘下來,拉何曾鳴一起研究一下出手之人箭法的犀利。
「你猜,出手的人會是誰?」華笳撩起袍擺蹲在地上,何曾鳴同樣蹲在一旁,這詭異的姿勢讓圍在周圍的護衛們看得眼角抽搐,他們少爺的形象呢?雖然沒有外人在,可也不能將他們不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