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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鳴聽得心頭一跳,要是能布置得讓人找不到丁點人為的痕跡,那當然是好,何曾鳴會拍雙手叫好,可是只要有人插手,當真可以找不出絲毫蛛絲馬跡?何曾鳴都沒有這個把握。
「我能做到,只要羅將軍不將我們倉河幫當作可以隨時犧牲的小卒子,那邊的事情我可以做得讓任何人都察覺不出來,只要何大哥給我提供他們的下落,那你們完全可以等著好消息。」看出何曾鳴的懷疑,簡樂陽自信地笑道。
也許他真的有這個本事,就憑他可以安然在嚴府待一個晚上而不被任何人察覺,就足以證明他有非一般的本領,何曾鳴想了想說:「嚴大少的行蹤我就可以告訴你,只要有心去查,在城裡幾乎不是什麼秘密,其他的,我要向將軍匯報一下。」
「呵可以。」簡樂陽相信羅將軍會喜歡這個主意的,畢竟動手的又不是他們一方的人,就算他露了行跡,羅將軍一方也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樂老弟你稍等。」何曾鳴匆匆來,又匆匆去。
他這一次還是得到一個重要線索的,那就是嚴副將身邊的一個姓戴的師爺,之前對這個人並不太重視,現在看來是嚴副將身邊出謀劃策的重要人物,只怕不少隱秘事情都是通過他的手去完成的,盯著他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扯出不少東西來。
沒過多久,何曾鳴又來了,這一次帶來了讓簡樂陽滿意的答案,同時帶來了嚴昊這次會出入的地方,繪製了詳細的地形圖。
羅將軍一方的人也不儘是信奉光明正大手段之輩,不是沒想過對這位嚴昊大少動手的,以此來打擊嚴副將,只是每回外出,嚴副將都給他兒子身邊配備了不少人,一旦動手目標太大,根本就不可能藏得住,那樣的話就會將守城兩個將軍的矛盾擺到檯面上來,真要動刀動槍的話,那就是給了外族攻城的大好機會,與嚴副將相比,羅將軍將外來的威脅看得比內部矛盾更重,所以這才一直沒能動手,但由簡樂陽來出手就一樣了,而且此事目前也就羅將軍與何曾鳴兩人知道,這也說明,萬一簡樂陽露了行跡,羅將軍這方肯定是不認的。
簡樂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滿意的,換了他處在羅將軍立場上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羅將軍要為全城的軍防著想。
「我們下面要去的地方是這裡,「簡樂陽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地點,這裡原來是老的互市,不過現在朝廷早取消了互市,但舊址保存了下來,地處兩座邊城之間,在各種因素共同作用下這裡就成了兩邊默認的一個交易點,只是如簡樂陽他們這樣的隊伍,是沒有人保證他們的安全的,「他們的人多半會在我們回來的路上動手,等動手的時候,那一邊的消息也會傳過來,那邊的行動,只要我一人足矣。」再多人手,對他來說就是累贅。
「好,這次的行動,羅將軍交由我全權負責,到時我就等著樂老弟你的好消息。」
「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達成了這項約定。
華家商行的人提心弔膽了好一會兒,生怕嚴副將向倉河幫與他們商行發難,不過兩日過去了,也未見再有人過來搜查,有點摸不清這嚴副將的門路,聽說倉河幫要走了,商行的人心裡鬆了口氣,雖說因為自家大少和何曾鳴的緣故不能不招呼好倉河幫的人,但這幫人因為與嚴副將那邊發生的衝突,他們心裡也為難著呢,要真有什麼事,難道要讓他們將身家性命都賠進去?這時候自然是希望他們走得越遠越好,那再發生什麼事也怪罪不到他們頭上了。
送行的時候商行里的人非常熱情,給他們準備了不少乾糧和肉乾,讓他們路上吃,那模樣,好像是要將瘟神送走一樣,讓心知肚明的張孟等人好氣又好笑,不過也能理解吧,不管怎麼說,這些人也幫了他們]不少,將來也還會打交道,衝著華笳的面子也沒必要將關係弄僵。
揚起鞭子,一記響亮的鞭聲響起,倉河幫的隊伍出發了,這時已經是春天了,可城外的風颳在臉上依舊像刀子一樣,而且風裡有風沙打在臉上,這裡的環境確實糟糕,讓從水資源豐富的地方過來的倉河幫人,其實適應不良。
「他們已經走了?這就好,給那邊送信,讓他們這麼做……」城裡某處房子裡,有人往外面送消息。
「是!」
等人走後,房子裡走出一個山羊鬍須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當這邊境是什麼地方,什麼人都趕跑來掙銀子,自己找死就別怪旁人了。
白日趕路,夜裡宿營挖坑埋鍋,因為吃得好,鍛鍊也從不放鬆,身體素質與簡樂陽接手倉河幫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雖然有些不習慣,但這糟糕的環境也不是不能忍受,反而還能自得其樂。
夜裡宿營的時候能聽到狼嚎聲,第三天夜裡,他們的營地就被狼群包圍了,黑夜裡閃著綠光的眼睛讓人看得毛骨悚然,可倉河幫的人正等著它們呢,將這群狼殺了大半才結束了夜裡的戰鬥,然後又連夜趕路,雖然避免不了有人受傷,但收穫還是可以的,留下來的狼屍全被他們剝皮處理了。
簡樂陽並沒有直接參加戰鬥,而是從旁觀看,只在緊要關頭才會出手救人,謝文意緊張害怕不已,他是隊伍里唯一沒有戰鬥力的人,謝文意在考慮,等回去後要不要跟幫里的人一起習武鍛鍊身體,不過如果他真這麼決定的話,可以想見丁媽媽會露出何種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