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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章滿意笑了,簡樂陽則放聲哈哈大笑,引得路人報以異色,這兩人相處的情形怎那麼彆扭違和呢。兩人卻誰也沒在意,朝著一家客棧走去,只是這情形卻落在一旁酒樓里客人的眼裡。
「柳兄,看清了沒?那不正是上次我船上發現的哥兒?沒想到上次沒能得手,這次又送到我們地盤上來了。」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與簡樂陽有過一面之緣的岳顯志,何縣令的妻弟,而他對面的柳兄也正是那富戶柳家之子柳英芝。
「岳兄好眼力,正是那哥兒,來人,跟上去,看他們]是去哪裡的,把人看好了再回來稟報。」
「是,少爺。」
簡樂陽三人走進客棧里的時候,賀六朝後看了一眼,低聲說:「少爺,簡公子,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跟就跟吧,他們要是敢現身,正好看看是誰派來的人。」簡樂陽沒放在心上,他身份又沒曝露,賀雲章也說了,他就與何縣令在府城裡見過一面,雲陽縣也沒其他人能認出他來,這剛踏進雲陽縣就被人盯上了,自然和他們的正事無關,要是不怕死地撞上來,那他也不會客氣。
「聽陽哥兒的。」賀雲章朝賀六吩咐道。
賀六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回了聲是,跟自己說小心盯著就是了,總不能讓自家少爺出岔。
簡樂陽朝後掃了一眼,發現他們進客棧後,後面盯梢的留下一人繼續盯著,另一人匆匆走開了,不用說是回去稟報他們的行蹤了吧,回頭對賀六交待了幾句,賀六勉強自己沒轉過頭去查看,這哥兒真神了,也沒見他怎麼留意身後的動靜,就真把跟蹤的人揪出來了?但直覺告訴他,簡樂陽沒指錯人。
這話一冒出來,賀六就直想拍自己腦門,他可不能赴了自家少爺的後塵,不能簡樂陽說什麼就是什麼,除了他說的那人,他還需要對其他人保持高度警惕。
因為賀雲章晚上不想單獨被留下,要跟簡樂陽一起行動,所以簡樂陽便讓他休息去,晚上才能打足精神行動,於是三人留在客棧里都沒出去。簡樂陽路上留下了幫里專門的記號,與他分開行動的張孟能循著記號找過來
晚上在客棧大堂里用餐時,張孟終於找來了,簡樂陽將人帶到樓上詢問。
「老大,李司手下帶的人比較謹慎,出了事後一面派人回去報信,一面就留在了城內打探消息,「張孟慶幸李司帶的人性子跟他差不多,也許是受他影響,沒在出事後魯莽行動,「現在碼頭上的船和貨都落在姓馬的那批青姚幫的人手裡,李司關在了縣衙大牢里,有兄弟托人想進去探一探,結果那幫王八蛋,說是要老大出面才行,而且給老大列了不少罪名。」
張孟當時聽了火冒三丈,這是要致老大於死地呢,換了沒什麼能耐的人,哪裡能經得住這青姚幫和官府聯起手來折騰,到時倉河幫肯定得解散了,倉河鎮的碼頭又要回到過去的狀況。
賀雲章眼神冷了冷:「果然是受我連累吧,上回何縣令認為我撈過界了,這回他也想越過我沖倉河幫下手,這是做給我看的,也許他已經打聽到我跟張哥他們是相識的。」再加上青姚幫那邊的影響,所以毫不猶豫地出手了。
「老大,我們要怎麼救李司?」張孟擔心李司在牢里受刑,但又不能公然闖進大牢里救人。那倉河幫就成了與朝廷作對的幫派了。
「張哥你讓人查查這兩個人夜裡會在什麼地方,他們不是讓我出面嗎?那就讓他們親自把人給我送過來。」簡樂陽冷聲報出兩個人的名字,道上有道上的做法,他不會自己闖進衙門這種官家的地方,但可以讓他們自己進去將人帶出來。
張孟心裡一喜,這是要拿這兩人跟李司作交換?「老大,我馬上交待下去。「張孟匆匆來,又匆匆走。
賀六詫異,賀雲章問:「陽哥兒你真要以人換人?」
簡樂陽岀去跟客棧夥計要了紙和筆墨,夥計送過來後賀六主動幫忙研墨,簡樂陽一邊抄寫上回的供詞一邊說:「雙管齊下,我就不信那姓馬的還能在雲陽縣待得下去,人要救出來,船和貨也得領回來。」
當然如果能將雲陽縣碼頭也順便接收了就更好了,不過這一步難度最大,雖然這碼頭現在在青姚幫手裡,但青姚幫的人走了,雲陽縣那麼多勢力,誰都想插一手,倉河幫一個外來的小勢力想將碼頭單獨吞了,對那些人而言幾乎是異想天開吧。
簡樂陽目次沒想和青姚幫直接對上,迂迴解決了姓馬的就是。
但對雲陽縣碼頭總要試一試,這一趟不能白來,就算這回辦不成,也要攪混了水,下次再下手就要容易得多了!
賀雲章不聲響了,跟簡樂陽一起動手抄寫,也不問簡樂陽抄這麼多份幹什麼。
抄完後簡樂陽甩甩手嘆道:「這手下沒幾個會讀書寫字的就不好,碰上這樣的事得自己親手來做。」
賀六無語地抽嘴角,這才抄了幾份?而且自家少爺幫了一半忙吧,而且吧,簡樂陽這字寫得也太差了吧。
賀雲章卻附和:「陽哥兒說得有理,是應該培養幾個得力的幫手。」
「對,「簡樂陽眉毛一抖,「倉河幫正經開門做生意的,不能光知道打打殺殺的。」
都商議著去抓人質了,還正經做生意?賀六無語望屋頂。
無論是柳英芝還是岳顯志的動向,在雲陽縣都不是秘密,稍一打聽就能打聽到,畢竟這兩人就從沒遮掩過,一個是首富獨子,一個是縣令妻弟,在自家地盤上向來高調得很,而且兩人幹什麼事基本都在一起,比如尋歡作樂,今天同樣如此,張孟很快送來了消息,就在柳家的一座別院裡,簡樂陽將紙條碾成粉沫,起身走了出去,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