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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珊深吸了幾口氣,說:「我們走。」
範文珊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跨出門的時候聽到後面又發現嗤笑聲,差點被門檻絆個跟頭,想到如今家裡的情況,範文珊就將老太太恨上了,如果不是她,憑著以前謝氏留下來的嫁妝,她日子哪裡會過到如今這等程度。
樓上,有兩人站在窗口看著下面的情形,這兩人一個是剛進門的華笳,另一個則是謝文意華笳過來的時候其實不是沒見到範文珊,因為謝文意的緣故,他對范家特別關注,所以見到謝文意後就告訴他範文珊在樓下,這才有兩人一起圍觀的情況發生。
「怎樣?開心不開心?」華笳問身旁的謝文意。
謝文意面無表情:「開不開心有什麼區別,聽說范家想與華家結親?」
華笳連忙澄清:「我是有意中人的,除了意中人,誰也不會娶?」
謝文意沒好氣地瞪了華笳一眼,轉開話題:「老大一家明天就要到京城了,我明天去接人你要去嗎?」
跟著老大學到的最大本事不是旁的,而是老臉皮厚,所以明明知道華笳說的意中人是誰謝文意臉也沒紅一下,心中忍不住感慨,這要是放在沒離開京城之前,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想像的,可當跳出那個天地後,才發現外面的世界多麼廣闊,便是對付范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想想以前他和母親在後院中被壓製得抬不起頭來,毫無反抗之力,他越發慶幸遇到了老大。
本來憑藉他母親留下來的嫁妝,范家的日子不至於如此窘迫,不過被他利用所知道的范家情況在後面動了些手腳,傲氣的范家大小姐竟連買首飾的銀子都掏不出來了。
他也沒花費多少功夫,不過是知道老太太偏疼范二叔,可范二叔卻什麼本事都沒有,只跟著他兄長混日子而已,謝文意讓人稍稍引i誘了一下,范二叔就沾上了賭癮,賠進去的銀錢不知多少,老太太只能將收進她庫房裡的謝氏的嫁妝掏出來贖人,若非豐如此,范父又哪裡會打起華家的主意。
有些東西,已經流入謝文意的手裡了,這幾年跟在簡樂陽身邊做事,走南闖北,簡樂陽從不會虧待這些手下,所以謝文意的身家可不小,有銀子在手,許多在以前看來困難無比的事情變得很輕鬆了。
「當然要去。」華笳毫不猶豫地接口,接著又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笑話,他敢得罪簡樂陽這傢伙?除非他不想娶媳婦了,「咳,樂幫主終於要來京城了啊,有他在,這京城會變得熱鬧許多的。」
謝文意橫了他一眼:「京城熱不熱鬧,跟我們老大有什麼關係?那些人不來惹老大,老大可不會做什麼。」
見謝文意如此毫無原則地維護簡樂陽,華笳妒忌不已,他華大少居然會有一日妒忌一個哥兒,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的,不過看著謝文意的神情,華笳還是將要出口的話吞回去了,他其實想說,簡樂陽這尊大佛,什麼都不做只要杵在那裡,就會讓許多人礙眼得很,對不少人來說就是個威脅,哪可能不出手?
其實吧,他也有看熱鬧的意思,也許京城如今的局面,也只有簡樂陽這樣的人物才能打破,這對華家來說也有好處。
第二日,謝文意早早出發去碼頭,華笳當然跟著,簡樂陽和倉河幫在短短時間發展起來的能量太大了,已經從過去華笳雖重視但覺得還需要考量,到如今捧著銀子想要尋找與倉河幫合作的機會了,倉河幫拿出來的東西實在太驚人了,華笳想到華家搜集過來的種種消息,心裡不禁有了猜測,倘若當真如此,簡樂陽這……不能為敵,否則華家絕沒有好下場,憑華家的力量已不足以遏制倉河幫的發展了。
這速度委實太過驚人了!
「文意,你還想繼續對范家出手嗎?」車廂里,華笳問謝文意,意思是如果要繼續出手的話,他可以幫忙的,這是在想討好謝文意呢,他可不覺得謝文意出手對付親爹是多麼大逆不道的事,說心裡話,他其實挺感激簡樂陽的,特別是知道謝文意當年經歷的一切後,如果不是簡樂陽湊巧救下謝文意,他不敢想像這人如今會有什麼下場,沒有簡樂陽,謝文意也不會有如今的蛻變。
謝文意托著下巴說:「看著他們慢慢掙扎不是更有意思,范家在京城的根基太淺了,現在又沒了財力支持,我看他們要如何擺脫困境。」
一下子將他們]打沉下去有什麼意思,他要這些人嘗嘗不斷陷入絕望的滋味,一如當年他和母親所經歷的。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跟我開口。」華笳只好叮囑道。
謝文意沖華笳笑了笑,其實現在華笳就幫了他不少,當初決定進京城的人員時,老大最先問的就是他,其實老大不問他自己也會主動要求的,范家欠他和母親的,他又怎能忘懷?而主動前來京城,謝文意便知道,他少不得藉助華家之力在京城站穩腳跟。
他心裡是感激華笳的,但不知華笳能為他做到什麼地步,而且他自己也需要擁有更多的力量,將來即使與華家發生衝突,他也能立於不敗之地,而不是像當初在范家,母親只能任由范家搓磨。
一個笑容,就將華笳迷得雲裡霧裡不知身在何方了,等再回神,馬車已經到達碼頭,謝文意正叫他一起下馬車。
但凡前來京城的船隻,都停靠在這一碼頭上,所以這裡熱鬧得很,謝文意趕得早,可碼頭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華笳許多人都認識的,前來與他打招呼,可他身邊站著的哥兒卻陌生得很,特別是眉心間的醜陋疤痕叫人不忍直視,華大少卻對此人和顏悅色,莫非華大少的口味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