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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早年倉河幫的人特意了解的,這幾年沒怎麼和他們接觸就丟在了一邊,這回賀雲章重新翻查了下,找出了當初留下來的東西,不得不說簡樂陽大力推行識字還是大有好處的,就算當初倉河幫只是一群粗野漢子組成的三教九流的幫派,卻保存下不少文字記載。
「我記得似乎有人跟我提過幾句,一時間想不起來了,這范立仲為何效力於夷狄族的一個部落的?莫非跟中原人有仇? 」那范立仲可是真的對他的主子忠心得很,這幾年為他的主子出謀劃策,他主子地位上升的同時,他也越來越受他主子重視。
「陽哥兒你猜得不錯,當初范家也是官宦人家,范立仲是官宦子弟,只能查到當初范家滿門被抄家,據范立仲自己的說法是上峰栽贓嫁禍,導致范父被問罪下了大獄,范父被斬首,其他人不是被流放就是充為官奴,范立仲當初就是隨家人流放到邊關的,只是後來親人被辱致死,他拼命跑了出去,逃到了關外,一直到今日。」
范立仲這樣的人可憐又可恨,賀雲章可不敢去想因為范立仲的出謀劃策,有多少無辜百姓死於外族鐵蹄之下,范立仲和范家的遭遇可憐讓人同情的話,那麼那些無辜的邊關百姓又有何罪?如果范立仲自願給外族當帶路人領他們打入關內,那會有更多的無辜百姓淪喪於外族手中
何況所謂栽贓嫁禍也只是范立仲的片面之辭,真相如何還得繼續調查,如果范父當真有罪,范立仲所謂的就成了一場笑話,如果范父無辜,那也該找罪魁禍首去。
「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不過范家事,與我又有何干,晾他們兩日,等海船的事敲定下來,我再見他們一面就送他們離開。」簡樂陽生不出丁點同情心。
范立仲一直等著簡樂陽的回覆,等待再次見面的機會,可左等右等一直沒人來,他不信自己住的地方簡樂陽和倉河幫會查不到,一直沒人來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簡樂陽故意晾著他了,范立仲還能坐得住,跟他一起來的烏嗒卻按捺不住整日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生活,就要烏嗒決定無視范立仲的種種反對聲時,金海縣又傳來轟動的消息,五艘海船終於有了下家,結果出來後,可以說幾家歡喜幾家愁。
寧家商行,寧家主不敢置信地看著結果,失手摔了一個茶碗:「這怎麼可能?我們寧家商行怎會沒競爭得上?這不可能!」
原先寧家商行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能得到其中一艘海船的,如今沒哪家妄想能購得兩艘的,想要再多的,自己想辦法造去,或是向其他造船的作坊購買,可事實證明,沒哪家的海船有倉河幫的海船結實,經得起海上風吹浪打。
最後得到這艘船的竟然是沈家,是沈家嫡系,這根本不可能的!沈家嫡系跟旁支早面和心不和了,而且當初沈家在倉河幫追剿倭寇的時候拖過後腿,出的力遠沒寧家商行多,這樣的機會怎可能輪得到沈家嫡系?
寧家主厲聲下令:「快!查查究竟是怎麼回事!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弄清楚!」失了海船是 小事,萬一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倉河幫特別是簡樂陽這個幫主的話,寧家商行能不能繼續在南方守住如今的家業都成問題,寧家主的手都抑制不住地發顫,現在早不是三年前的情形了,簡樂陽在這裡可謂一手遮天。
沈家的情況與寧家完全相反,沈均岑原本是根本沒抱希望的,這回來金海縣也是跟幾個好友一起來遊玩的,順便因為這裡將有一場婚禮,過來觀禮的,沈家嫡系另有人專門送上一份厚禮,用不著他們小輩,他去見了旁支,互相之間客客氣氣,只比陌生人好一點,沒一點徵兆透露出來,可沒想到在最後關頭喜從天降,還因為沈家嫡系沒準備足銀兩,這兩天又連忙從其他地方調集補上。
沈家主一掃過去的愁容,眉開眼笑,捋著鬍鬚說:「沒想到賀總管能容得我們遲幾日再補交上購船的銀兩,依我看,我們沈家這回只怕是填補了哪一家的空缺,那一家肯定是做了什麼礙了倉河幫和簡幫主眼的事情,讓我們沈家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哈哈……」
「爹,我查到了,是寧家,」沈家大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沒喘上一口氣先趕緊匯報,「原本寧家有十足的把握能買到其中一艘的,沒想到最後竟沒有寧家商行的名字,外面商行紛紛在猜測寧家到底做了什麼事,才落得如今的局面,聽說寧家主也在想方設法跟倉河幫的上層拉關係打聽消息。」
沈家主沒想到栽了跟頭的竟是寧家商行,這寧家商行在倉河幫面前可比沈家有面子得多,可見寧家做的事嚴重得很,臉上的喜色減退了少許,正色吩咐道:「趕緊去查查,弄清楚寧家到底犯了什麼忌諱,我們沈家以後也好吸取教訓,萬不可步上寧家的後塵。」
「是,爹,我這就交待下去。」沈家大哥也不敢耽擱,匆匆來,又匆匆去。
在寧家與其他商家紛紛追查源頭的時候,簡樂陽讓人給范立仲送了消息,約定了見面日期范立仲如約而至,只是底氣比原來更加少了,寧家商行在海船一事上受挫,旁人猜不出其中的原因,范立仲卻能猜到,事情只怕出在他們這一行身上,倉河幫查到他們來到金海縣是通過寧家商行的關係,這是簡樂陽給他們擺的一個下馬威嗎?
「范先生應該能猜到我簡樂陽的意思了吧,如果范先生是過來代表商行談生意的,那咱們在商言商,如果是談其他事的,那隻好請范先生和身邊的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了。」簡樂陽一點不客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