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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自己摔出來的?這也摔得太重了吧,嘴巴流血了,不會把門牙磕壞了吧。」
「老錢,真像這哥兒說的是她自己推人不成給摔的?」有鄰人看到店裡的老闆跟夥計,揚聲叫人。
布店錢老闆想躲也來不及了,這臭哥兒,他心裡暗罵了一聲簡樂陽,卻不得不走出來,拱手抱拳跟左鄰右舍打了招呼,說:「當時這哥兒是背對著小姑娘的,我也沒看清楚,這姑娘就跑出來摔著了。」
簡樂陽朝替他說「真話」的店老闆燦爛一笑,笑得老闆和夥計嘴角直抽,對簡荷花充滿同情,不是同情她的下場,而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偏自己作死地送上門,想做什麼之前怎不好好擦亮眼睛,能不能做得到?
而且從頭聽到尾,他們也覺得這小姑娘的心思太壞了,誰家要娶了這樣的媳婦,要家室不寧哦。
「哇哇……」簡荷花恨不得將自己挖個坑給埋了,周圍人對她指指點點,她從沒丟過這麼大的臉,偏什麼話都被簡樂陽先搶著說完了,她什麼花招也使不出來,只得爬起來大哭著推開人群跑走了。
「這就跑了?」簡文遠追出來,就看到簡荷花跑遠的身影,遺憾地說,「跑這麼快,好像也沒摔多慘嘛。」
路上聽得抽搐下嘴角,看看這地上都有血跡了,還不叫慘?
簡文遠不是沒看見,可誰讓簡荷花先起了惡毒的心思,這換了普通人,被簡荷花這麼一推,還不知摔成什麼樣,他當時嚇得連他哥的身手都想不起來。
這場鬧劇最後以簡樂陽在布店裡扯了幾塊布而告終,店老闆和店夥計跟送佛似的將哥倆送走,看他們走遠了,長長鬆了口氣,總算走了。
「這麼兇悍的哥兒,哪個男人吃得消,以後可怎麼嫁人哦。「店老闆抹了把汗感嘆道
小夥計一轉頭,全身毛都要炸起來了,跟兔子似的迅速蹦離老闆身邊三尺遠。
店老闆心裡咯噔一聲趕緊回身,就看到他家膀大腰圓的媳婦拎著根擀麵杖站在後堂門口,店老闆趕緊賠著笑臉湊過去,小夥計躲得更遠了,他家老闆娘可也是有名的悍婦,果然還沒走多遠,後面就響起老闆的慘叫聲。
第16章 回村
明明是簡樂陽教訓了簡荷花一頓,偏簡文遠像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興高采烈地回了華仁堂後,就手腳並用地向趙外公與華大夫描述了布店裡的情景,邊上田小牛不時幫他補充,聽得趙外公又是氣惱又是哈哈笑,教訓得好,教訓得大快人心。
趙外公將簡樂陽誇成了一朵花,要說他對簡家大屋那邊,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就知道欺壓他女婿一家,偏他女婿是個讀書人,扯不下面子,所以常常吃虧。
就該像陽哥兒這樣,將來不管走到哪兒都不會讓自己受委曲。
華大夫也聽得笑出聲:「行了,你一個長輩少跟在裡面摻合了,要我說,你女婿簡夫子已是難得眼正心正的讀書人了,只可惜前程被莫名其妙的原因給耽擱了,否則絕不止如此。」
因著趙外公的關係,華大夫與簡夫子的接觸也挺多的,從言談中便知他學識不差,而且對他岳父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並不受流言影響,唯一看走眼的也許就是那杜小秀才了,要他說,以後有那杜小秀才後悔的。
趙外公哼哼了兩聲,倒沒反駁,雖然嫌棄女婿是個小白臉,但人品上確實挑不出大毛病,對自己姑娘也是一心一意的,何況還有這一對外孫。
最後幾人一起去了品香樓,喝了郝管事燉的湯,吃了些點心,簡樂陽兄弟與田小牛便駕車回去了,臨走時郝管事給他們塞了些品香樓里的吃食,帶回去給他們爹娘嘗嘗,郝管事也算是看著簡娘長大的。
快到永安村時,天色已暗了下來,簡文遠看看近在眼前的村子,咬著根草托著下巴問:「哥,你說簡荷花回去會告狀嗎?大伯母會去我們家找爹娘麻煩嗎?」
他雖然比簡樂陽小,出生時已經分了家,可自小也是耳熏目染,知道大屋那邊怎麼待自家的。
簡樂陽眯著眼睛說:「她們肯定會!」這說的是簡荷花肯定不放過告狀的機會,而小王氏也肯定會上他們家鬧,「以前不覺得簡婉有哪裡好,現在我很期盼她早點從縣裡趕回來,看簡荷花以後怎麼折騰,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簡荷花越折騰,他越不覺得白日戳穿她的真面目,離間她和簡婉姑侄的關係,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簡小姑回來會怎樣?她會什麼時候回來?」田小牛也晃著腳丫子好奇地問。
簡樂陽笑了,他從來沒想過把自家弟弟培養成只知道書本的書呆子,成天就知道之乎者也,簡文遠如此「活潑」,其中有他大半的功勞,就是記憶沒全部復甦的時候也下意識地調、教起來,所以便往著與簡爹不同的方向成長了,並且一去不回頭。
因而簡樂陽沒半點隱瞞地將簡荷花的用心,簡荷花與簡婉之間真正的關係,向簡文遠與田小牛說個明白,雖然簡樂陽更信奉拳頭,可不代表他一點不懂得這些陽謀陰謀,畢竟他也不是一夕之間就成為末世強者的,在沒有絕對實力之前他也需要動腦,也看盡了人性的種種,就簡荷花的那點小心思,在他面前實在上不了台面。
簡文遠和田小牛聽得一驚一詐,沒想到一個農家院子裡的姑侄倆,還會有這麼複雜的算計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