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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住得有近有遠的,一時半會兒兒也到不來,因而羅叔在吃飽喝足後便幫著簡冬與簡文遠一起處理這衙門裡亂七八糟的事務,夏毓傑也跟著打下手,在這裡確實能比簡樂陽那裡發揮更大的作用。
衙門裡的那幾個人是最早趕來的,一請便到,聽簡冬說讓他們暫且保留原來的差事,看他們的表現考慮是否繼續留用,一個個感激不已受寵若驚,半點不敢馬虎,很快將自己忙成了陀螺。
倒是另一批人,只來了一半,還有一半人不是以無能為藉口,就是說家中事務繁忙走不開,簡冬也沒有繼續相邀,他知道這些人估計是在觀望自己,又或是拿喬,希望自己再請一次以此來抬高身份,簡冬哂笑,機會只有一次,他並不是離開了這些人就沒法將衙門運轉起來的他有底氣,底氣便來自陽哥兒建立的勢力。
方虎一個在逃的兇犯和海盜為什麼能讓這些人不敢反抗?說到底是方虎掌握了讓這些人畏懼害怕的武力,陽哥兒手裡的勢力又豈是方虎這種三腳貓能夠相提並論的,等金海縣整個穩定下來,有的是人自願來投奔。
再說等走水路的那撥人過來匯合,也許他就不缺人用了。
羅叔一看來的人心裡也有數,心裡暗自搖頭,那幾個人真是犯傻了,只有這時來投奔簡大人才越能得到簡大人重用,等穩定下來後他們再想來,簡大人未必樂意用他們呢,簡大人看著脾氣好挺好說話的,可未必不是沒有原則的人,看看如今的金海縣以及方虎等人的下場就知道有了幫手,簡冬終於可以喘口氣了,看著雖然忙碌卻開始變得有序起來的衙門,他露出了笑容。
不過首要的還是儘快安定民心啊,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姓魯的和姓方的留下的爛攤子得儘快收拾好。
簡冬還忙裡抽空審了幾個大案,雷厲風行地將被告抓了起來,原來衙門牢里的那些人,經過查問後也大部分放了出去,因為這裡面有不少是受之前簡冬連累被魯元方的爪牙抓進去的就為了找出傷害方小寶的兇手,不過以簡冬估計,這牢房裡很快又會塞滿了人的。
簡冬的所作所為飛快在金海縣傳播開來,其中有自己人做的,也有老百姓自發傳開來的中下層老百姓因此安了大半的心,雖說衙門口掛了不少人頭,有人說新縣令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可對他們而言,新縣令殺的都是惡人,惡人難道不該死嗎?這叫殺得大快人心。
天黑下來後,簡娘帶了一群婆子過來送飯,衙門裡蠟燭已經點了起來,晚上勢必要繼續幹下去。
簡冬忙起身簡娘接過手裡的食盒,扶她一邊坐下:「怎麼是你親自過來的,讓人送過來就是了,你一天忙下來也要吃不消了吧。」
簡娘嗔了簡爹一眼:「我乾的不過是些力氣活,做這個比你輕鬆多了。」
簡爹汗顏,家裡就他跟小兒子兩個男子漢,卻偏偏被哥兒還有娘子壓在下面,不過簡爹早被打擊慣了,還引以為豪:「娘子你先坐,我去洗下手再過來吃,文遠,洗手吃飯了。」
「哦,來了。」簡文遠的聲音還是那麼有活力。
其他人聞到食盒裡飄出來的香味,肚子也咕咕叫起來,聽到縣太爺發話,也停下了手裡的活,洗手準備吃飯了,原還以為需要家人送飯過來,哪想到會有這樣的福利。
羅叔和夏毓傑的飯菜是特別做的,他們現在經不起大油大肉的菜,不過也能讓他們吃得飽飽的,羅叔看得眼眶有些濕潤,這位縣太爺比他料想的還要好。
他跟夏毓傑端著飯到角落裡吃,邊吃邊交談,羅叔很容易就從夏毓傑這裡知道了夜裡發生的事,原來那些人並不是簡大人的手下,而是簡大人家裡的哥兒的人馬,也就是那位像極了祖上雲清大將軍的人,讓他震驚不已。
昨日他可是見過那位「少爺「的,絲毫沒想到是位哥兒,夏毓傑兩眼發亮:「是文遠少爺告訴我的,那是他哥,是公子不是少爺。」知道了簡樂陽真正的身份,並沒有減損夏毓傑對他的崇拜。
不過與羅叔關係再親密,有些事夏毓傑也沒有透露出來,比如簡樂陽手下擁有的武器弓弩,打起來不要太犀利,幾乎百發百中,方虎的那些人根本經不起一陣射殺,方虎的那班人馬再兇狠,與簡樂陽的這些明顯訓練有素的人相比,卻不幸成了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長期生活在金海縣的最底層,夏毓傑本能地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否則反而是害了羅叔,該羅叔知道的,到了時候自然會知曉。
羅叔不由地想起昨日見過的那位少年,看上去不比夏毓傑大多少,舉手投足之間毫無哥兒氣,只有滿滿的爽利,如果不是自己說,他想誰也不會以為那是個哥兒的。
「真了不起,不愧是雲清大將軍的後人。」羅叔感嘆道,「簡大人與簡公子一起,有文有武我們金海縣的百姓這回有福了。」
雖然相處了大半日,但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性子,還只是裝模作樣,羅叔自認為他這雙眼睛還是能看出來的,特別是從簡文遠這個小的身上能看到更多的東西,畢竟他這個年紀還不懂得遮掩太多,所以他相信簡大人為一方父母官的話,不說愛民如子,也會盡最大可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武的方面則有簡公子,任海盜再猖狂,他們下次也不用擔心海盜闖進城裡燒殺虜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