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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擰擰眉頭,看簡文遠看過來,低聲說:「現在替陛下說話的人比以前多了點,現在的陛下是個好皇帝,可惜我……」
他相信如果他有機會見到陛下,肯定能替他父親洗刷冤情,只是這裡前往京城千里迢迢,不說到達京城能不能見到陛下,就是劉知府的那些爪牙也不會讓他到達京城的。
簡文遠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其實找不到陛下,也可以找穆王爺的,穆王爺也能主持公道的。
這話只能裝肚子裡,簡文遠鬱悶地轉頭繼續看對面的貢院,外面被層層兵士把守,主考官已入住貢院裡,隨主考官來的這些護衛都是從各個軍營里調撥出來的,專門負責各地貢院考場的安全並監督地方的,所以這些兵士站出來可比這地方上的官兵威武不凡多了,剛來的時候引得不少老百姓圍觀。
甭說,這些人的到來,府城裡的風氣都變得好了不少,雖說有人看不『}貫坐在皇位上的是哥兒,但對皇權的敬畏心卻是融入在骨子裡的,這些人代表的是陛下,由不得他們不敬畏。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們住的院子外面的盯梢撤去了,那劉知府行事也收斂了許多,應該是怕被過來的人抓著馬腳進而牽扯出一大堆的麻煩吧。
「蹬蹬蹬」上樓梯的聲音響起,簡文遠抬頭一看,忙招手:「小牛你來了,快來座。」
沒等簡文遠動手,柳溪就忙給這位小牛倒茶端過去,對書童的角色很投入,看向田小牛的眼神也帶了點期待與忐忑,他現在過來,是不是打聽到他父親的情況了?
田小牛灌了一大碗茶,用袖子粗魯一抹,然後壓低聲音說:「少爺,我打聽到柳元殊的情況了。」
柳溪差點將自己手裡的茶壺給碰翻了,眼神更加急切地看向田小牛。
田小牛看了眼柳溪,繼續說:「據我聽來的情況,這柳元殊雖是文人,骨頭倒是硬的,被用了刑也不肯開口認罪,官府里的人似乎拿他沒辦法,但又怕把人逼死了被上面的人發現可疑之處。」
這種大案都需要上報朝廷,經朝廷批閱後才能處死,換成前朝時,也許花點銀子打點一下上面就能高枕無『}尤了,只可』}昔現在的朝廷對這種事情卻敏感得很,這才讓劉知府將柳元殊恨得牙痒痒,又不能真將人折磨死了弄成屈打成招。
「戶斤以現在柳元殊還活著,不過他到底受過刑,地牢那種地方不能久待,最好還是想辦法儘早把人弄出來為好。」田小牛擔心柳元殊的身體太弱,在地牢那種陰氣太重的地方,別沒因為大刑而死,而是重傷不治身亡。
「小牛你有什麼好主意?」簡文遠問道。
田小牛看了眼柳溪沒說話。
簡文遠瞭然道:「那我們先回去吧。」看來小牛除了打聽到柳元殊的現狀外還得到了什麼情況。
柳溪眉心一跳,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不該信這些人,田小牛的話不無道理,他父親的身體確實不太好。
第206章 番外9
回到暫居的院子,田小牛讓柳溪先下去,這才跟簡文遠接著商量有關柳家的事。
田小牛說:「其實少爺也應該』}不疑柳溪手裡應該有可以為他父親平反的證據吧,只不過他現在不相信我們,怕我們跟劉知府是一夥的,只要少爺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那接下來就好辦事了。」
簡文遠撓撓腦袋,有過這個想法,可一想到坦白自己身份後,柳溪只怕會變得拘束起來,不如現在這般相處起來自在。
田小牛眼裡閃過笑意,其實他也看得出來,在京城包括在金海縣時,簡文遠可是眾人眼裡的金龜婿,對他投』}不送抱的哥兒姑娘不少,以至簡文遠對這兩類人都敬而遠之,反而現在出來後隱瞞了身份以普通人行走,便沒有那層包袱,要是在京城,穆小王爺能這樣逗著一個哥兒?看到是哥兒就得先躲了。
再有他也不想曝露簡文遠身份,誰知道柳溪又值不值得信任,讓簡文遠陷入險境萬一他走漏了消息,很可能會戶斤以他也是不贊成的。
「除了這個方法,還有其他辦法嗎?」
田小牛心裡暗笑,覺得簡文遠除了有放下身份包袱才與人相處輕鬆的原因外,似乎還對這柳家哥兒有幾分另眼相看,說不定這一回,太上皇和陛下擔心的穆王爺的親事能有著落了,所以他就更不能破壞了。
他輕咳一聲說:「確實還有個法子,我正好認識這次帶隊的人,可以請他出手掩護一下,在少爺進考場前,想辦法進入大牢將柳元殊先替換出來,有京里來的主考官在此,姓劉的不敢在府城裡做什麼大動作……」
簡文遠聽得眼睛亮起來,不過接下來他的身份很可能也瞞不了多久,當然總得要撐到放榜之日才行,省得別人拿他的成績來說是非,就在這時,林伯過來敲響了門,田小牛先住了嘴,過去開門請林伯進來。
林伯拱拱手謝過田小牛,然後急急地到簡文遠面前說:「少爺,南長縣那邊的摸查有結果了少爺請看。」
「來得正是時候。」簡文遠接過一張張地翻看起來,看過的就順手遞給一旁的田小牛,而且順著這條線,調查出來的結果讓兩人看得都有些觸目驚心,這絕對是地方上的一張覆蓋面積極廣的關係網,幾乎將府城的主要官員與地方上的富戶連接在了一起,而不在這一環節上的柳元殊,又哪可能斗得過這張關係網,只怕他環疑當初的水災開始調查的時候,就已經驚動了這張關係網,才會被人提前設計抓入大牢里,正好用來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