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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是簡公子簡幫主親自來了,快看,就是騎馬走在中間的那位公子,簡公子神勇無比,相貌也無人能敵!」路人將簡樂陽吹上了天,原本八、九分的相貌也能吹成十一二分。
「簡公子身上本就流著雲清大將軍的血,顧家人來了,簡公子當然會親自來迎接了,簡公子旁邊的人就是石堂主吧,石堂主年紀輕輕也成為倉河幫里的一員悍將了,真是了不起!」
走在中間的簡樂陽與石世鋒都是神采飛揚,分外引人注目,退讓到一邊的沈均岑一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追隨他們的身影,好半晌才帶了些遺憾收回來。
「沈兄,我聽說你一個族弟進入倉河幫了,現在在金海港口做事?」其中一人問道,而另幾個熟悉內情的人連連向他使眼色,只可惜話已經問出去了。
沈均岑苦笑道:「是啊,那是沈家旁支的一個族弟,如今我們沈家已經不是過去的沈家,嫡系壓不住旁系了。」
知道內情的都分外同情沈家嫡脈,以前那些旁系一直被死死壓在下面,哪料到會因為倉河幫的出現改變了局面,嫡系再想也壓不住了,直到如今旁系的鋒芒早超過了嫡系不知多少。
沈家旁系被嫡脈發配到偏僻窮困之地,哪料到簡樂陽帶領的倉海戰隊正好追倭寇追到那裡,沈家旁系立即站出來自願給他們領路,由此立了一大功,並順理成章地入了簡樂陽和倉河幫的眼,從此平步青雲。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你們沈家人,一筆可寫不出兩個沈字,事情總歸有周旋的餘地,不像我們幾家,如今想要摻合進倉河幫的生意越來越難了,就這次賣淘汰下來的海船,聽說把京城裡的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物都吸引過來了,只怕我們幾家又沾不到手了。」他們雖想方設法地走通門路,送出去不少財物,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畢竟這事得經過簡樂陽和賀雲章這個總管的同意,他們二人又豈是財物能夠打動得了的。
沈均岑的笑容依舊勉強得很,一點沒覺得沈家嫡系有什麼可羨慕的地方,雖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可讓他們嫡系從此以後指望著旁系過日子,讓他們的自尊心如何受得了,只能說那支旁系的運氣也太好了,如果當時被他們嫡系碰上了……
真被沈家嫡系碰上了,結果還兩說,也許將簡樂陽惹惱了把沈家整鍋端掉也有可能。
這幾家人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家族發財,跟倉河幫的利益聯結越來越緊密,比如說簡樂陽帶著倉海船隊找到了橡膠樹這樣新事物,問了一圈誰家願意跟倉河幫一起買地種植這種樹木,那幾家最初跟著倉河幫發了財的當家人毫不猶豫地砸下了大筆錢財,跟著倉河幫一起種植這種起初一點看不出作用的樹木,現在大家知道了,原來這種樹木產的汁液竟有這樣大的作用,當時可不乏有人存了討好簡樂陽的心思,以為這筆錢投下去是丟進了水裡,翻不花多少浪花的,可後來收穫之豐厚,讓他們狂喜不已。
最初消息傳出來時,比如沈家這樣的人家,也笑話那些人將銀子砸進水裡,可當初有多幸災樂禍,現在就有多後悔,他們一點插不進手。
哥兒出嫁,顧津這個當父親的特地從京城趕來,船上還運來了顧家特地為泉哥兒置辦的嫁妝,當初石家送過去的聘禮也隨船一起又運了過來,顧家倒一點沒留下來,全放進嫁妝裡面了
這幾年顧家過得並不侷促,簡家這裡有什麼好東西,總惦記著京城裡的顧家會送去一份,那些東西在簡家人看來不值什麼,可在京城裡卻極受歡迎。
將京城來客接到後大部隊又返回金海縣,一輛輛馬車滾動起來,京城過來的人不免好奇馬車車輪上所用的輪胎這樣新鮮事物,其實京城也已經出現了,一經推出就受到了各路權貴的追捧,坐過橡膠輪胎的馬車,再難適應原來的那種了,倉河幫從推出玻璃,再到橡膠輪胎,讓不少人覺得格物也不是那么小道上不了台面,不談其他,只這兩樣東西就能攬聚多少財富了,再清高的人也無法坐視不理。
石世鋒和顧家的顧尹林及顧尹真親自陪顧津坐在馬車裡,其實石世鋒偷偷進過京城一次,不過除了極少數人,誰也不知內情,消息肯定不能走漏出去,所以顧津與石世鋒也不是初次見面了,算不得陌生。
顧家當然是京城第一批享用橡膠輪胎馬車的人家,只不過在這裡的感受又不太一樣,顧津奇道:「這裡的馬車比京城還來得平穩,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岳父有所不知,這裡馬車經過的路面更加平整,所以馬車行駛在上面才沒有太大的感覺。」平時話不太多的石世鋒搶著回道。
「是啊爹,你看看外面,全部換成水泥馬路了,要多平整就多平整,京城肯定看不到這樣的吧,嘻嘻,應該讓祖父也過來看看嘛。」顧尹真笑嘻嘻地說。
顧津往外看去,外面的大道確實平坦得很,再看馬車兩旁護衛的人員,贊道:「表弟和陽哥兒確實了不起,我啊,這回來像鄉下人進城了,這次我得多留段時間四處看看。」
「我給爹你當嚮導。」顧尹真喜道,雖然這邊很好,她不後悔出來,但也會想念京城的家人的。
顧津看著女兒笑著搖頭,泉哥兒要嫁人了,真姐兒的婚事還不知如何呢,她年紀可也不小了,不過一放出來這人就很難收回去了,真姐兒大概已經不適應京城裡高門大戶里的生活了,這回過來他也要跟表弟好好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