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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打開信,就看到上面寫著:
「孩兒不孝,他日有機會再侍奉母親,今日一別,各自珍重。」葉氏搖搖欲墜,嘴角有血流溢出來。
「夫人。」
賀府一團亂,大夫人這也才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說這讓賀雲章的身世蒙上了層陰影,但對她來說,那就是她親手帶大的侄子,也只比親兒子差了一步。
因為京城各路人馬尋人鬧出來的動靜太大,市井坊間的種種傳言更加不斷,原本只是風傳先太子有血脈流下來,現在這麼一鬧,看熱鬧的人哪裡還不知道,這先太子血脈,很可能就是賀府的賀雲章了,那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少年時就有才名傳揚,年紀不大已經在戶部為官。
如今竟辭官遠走下落不明,老百姓就愛看這樣的熱鬧,甚至私下裡打賭,這位疑似先太子血脈的賀家少爺到底會跑哪兒去,還是先被京城各路人馬找回來。
有人說,賀家少爺與雲清大將軍的後人簡家公子關係菲淺,據說賀少爺之所以還沒有成親,就因為一心愛慕簡公子,現在很可能就是去投奔簡公子了,這樣的傳言一時間竟傳到了閨閣之中,讓不少名門閨秀生出嚮往,誰不想嫁得一個痴情郎君。
第168章 投奔來了
城門被把守,碼頭全面封鎖,然而整整半個月各方勢力也沒搜查到要找的人,就連出京的各條道路也嚴加把守,然而這人就像插上了翅膀從天空飛走了一樣,讓成王大怒,沒想到會被一個沒太放在眼裡的小子算計了一回,讓他逃出生天。
「王爺……」成王妃又驚又恐地看著成王,她的夫君,心裡對大哥大嫂以及賀雲章這個不聽話的侄子怨恨不已,明明給他們指出了一條錦繡前程,居然一個個的都跟自己作對,她難道還會害他們不成?但現在少了賀雲章這顆棋子,她在成王這裡的地位肯定會大大降低,後院裡的其他女人肯定要蹦達起來了,都是大哥害她。
成王冷笑:「沒了一個賀雲章,還有一個李雲章,趙雲章,本王不是非賀家不可,王妃自重。」
成王拂袖而去,他要的只是賀雲章這樣的一個先太子血脈的身份,而非他本人,現在賀雲章跑路了,他完全可以製造出第二個第三個來,只是沒想到賀家如此給臉不要臉,待他日他得到皇位,第一個要剷除的就是賀家。
各方勢力不能因為一個賀雲章一直控制著各條出路,否則京城其他權貴也得有意見,所以近一個月的盤查無果後只得將人手撤回來,但京城並未恢復原狀,相反賀雲章邊個疑似皇孫事件的出現成了一個導火索,將各方勢力之間的矛盾與鬥爭擺到了明面上來,圍繞皇權的爭鬥變得更加激烈起來,連朝堂也變成了菜市場似的,各路人馬互相攻擊,時常有官員被抓住把柄輕的丟官棄職,重則進了大牢丟了性命的也有。
賀錫禹和賀家在這場爭鬥中似乎因為賀雲章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他就乾脆時常告假省得別人想方設法地尋他的短處。
侄子跑路,其實對整個賀府來說是件利大弊的事情,這一跑,反而將賀府從皇權爭鬥中解脫了出來,所以賀錫禹乾脆關起門來坐山觀虎鬥,你們爭吧斗吧,趕緊斗完算數,否則這朝廷哪裡經得住他們鬥來鬥去,遲早得完蛋。
「就是可惜了你堂弟,」關起門來賀錫禹對兒子賀雲景嘆息道,「賀家是靠你堂弟離開京城才從麻煩漩渦里解脫出來,這本與他無關,卻偏他母親拖了進去。」最無辜的就是賀雲章,當初是他們賀家將葉氏這女人娶進門來的,誰能想到會娶進一個攪家精來。
「也許這正是堂弟想要的吧,父親你別難過了,其實現在京城烏煙瘴氣的,反而不如外面來得海闊天空。」賀雲景勸道。
「唉,你堂弟自小就是個多災多難的,希望這回順利些。」賀錫禹哪能這麼容易放心,好不容易從江南的局勢中脫身出來,又被卷進這樣的皇權陰謀之中,他就怕到了簡樂陽那一邊,賀雲章這似是而非的身世依舊影響了他的前程。
賀雲景心有戚戚地點頭,可不是,堂弟這一路走下來確實不容易,最初剛出生時就差點命嗚呼,如果不是先太子侍妾產下的男嬰只剩一口氣的話,當初真將兩個嬰兒對調,被帶走的那一個結果可想而知,不可能活得下來,只有死了才能將另一個真皇孫隱藏起來。
賀錫禹轉身看向外面的天空,這京城的上空越來越讓他看不清了,似乎籠罩在層層迷霧之中,也許侄子這一走還能給賀家走出一條活路來。
顧家
顧秋氏迷茫地看著從外面回來的顧老太爺,問:「真兒和泉兒呢?他們沒和父親一起回府?莫非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了?」
顧津親自攙扶著老爺子下了馬車,往府里走去,說:「他們和他們大哥一起去了別的地方最近都不會回京城,現在京城不安全,他們暫時離開反而安全。」
顧秋氏身體晃了晃,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相公,尖聲質問:「你讓他們去南邊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不行,我要將他們找回來、」
顧津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登上海船在海上了,縱使你讓人追到海邊也追不上他們了,他們和賀家的雲章一起上的船,一路上互相照應不必太擔心,到了那邊有陽哥兒照顧。」
「就是因為他我才不放心,你們顧家將我的孩子當成什麼?顧津,你還我孩子。」顧秋氏目眥欲裂,她這個當娘的居然最後一個知道自己孩子去向的,這顧家裡的人一個個都防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