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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還有背後說酸話的人家,這時候恨不能穿回去將說酸話的自己扇上幾個巴掌,簡老三算什麼,折騰到現在也沒見中個舉人回來,現在簡夫子才是永安村的頭等人家,就是放在倉河鎮和整個新丹縣,那也是體面人家。
永安村外,最高興的大概要屬當初將孩子送去簡夫子那裡的家長了,現在覺得當初下的決定多英明,一邊吩咐人準備賀禮,一邊又回頭叮囑自家兒子,好好跟簡夫子讀書,有這麼好的夫子教導,要是再考不上,丟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夫子的臉。
這一切暫時跟簡樂陽無關了,雖然他很想參與,但江左飛那裡他不能丟下不管,從去年江左飛離開時,就一直獨自開創並支撐著如今的局面,除了最初支持的一筆銀子以及後來的曬海鹽方子,倉河幫並沒能幫到多少,反而江左飛回報倉河幫的更多。
現如今價廉物美的海鹽對大鹽商及他們身後的勢力形成了極大的衝擊,那些人只怕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海鹽背後的人給挖出來,所以眼下正是江左飛最艱難的時候,江左飛不能放棄,江左飛打開的造海船發展海運的局面更不能捨棄,因為這才是簡樂陽和倉河幫今後立足大興朝的根本,將海運發展起來,簡樂陽才能帶著家人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不敗之地簡小公子離開了?不知去向?「華笳問從簡夫子那裡回來的管事下人。
回來的下人不知自家少爺為何會對這個哥兒感興趣,但下人可沒置喙的餘地,畢恭畢敬地回道:「是的,少爺,小的們沒看到簡小公子出現,聽簡夫人說有事走開了。」
「小的也去查了一下,簡小公子在簡夫子高中經魁的第二日便沒再出現,小的並沒有查到簡小公子的去向。」這是去查的管事回的話。
華笳揮揮手讓人退去,沒有讓管事繼續追查下去的意思,自己摸著下巴琢磨,這才是之前船上簡樂陽說出的那番話的意思吧,這個時候,他會去哪裡肯定不是回倉河鎮,因為回去的話沒必要隱藏行蹤,而且眼下倉河幫也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可以讓簡樂陽放下與家人慶祝歡聚這樣重要的事情,這只能說明簡樂陽要去辦的事,比慶祝來得更加重要,所以才會選擇在放榜之後就離開。
可也因此越發好奇,到底是什麼重要事情呢?想來想去也找不到頭緒,又不能大張旗鼓地讓華家商行的人留意樂陽幫主的蹤跡,一旦讓那傢伙知道了,華笳不敢往下想了,他可不想輕易去嘗試惹惱簡樂陽的後果。
簡樂陽單槍匹馬,沒要人跟隨,因為沒有人可以跟得上他的速度。
他可以連續兩日兩夜不停地趕路,再稍作休息就可以回復到巔峰狀態,若讓旁人知道他這樣的狀態,估計會說送上兩個字:變、態,又或者:非人類。
夜裡,簡樂陽忽然聽到上空響起熟悉的鳴叫聲,隨即吹了一聲口哨,上空立即一道勁風襲來,一個黑影俯衝而來。
樹葉被勁風颳得一陣東倒西歪,身處在中央的人卻絲毫未受影響,還伸出了一隻胳膊,上方的黑影再度鳴叫一聲,伴隨著撲騰的聲音落在了手臂上,分明是一隻成年鷹隼,收起翅膀立在胳膊上依舊高大得很,那雙眼睛更是銳利,當簡樂陽伸出另一隻手時,這隻鷹隼仿佛不甘不願地將腦袋送過來,讓簡樂陽摸了兩下後又收回去。
簡樂陽輕笑一聲,這是當時他在北地馴服的一隻凶物,別人是從幼鷹開始養起,還得熬鷹,他是無意中見識到姓嚴的混球養的那隻鷹時生出的念頭,但他更喜歡直接馴服成年凶物,越凶越好,於是在收拾了姓嚴的混球後,和倉河幫商隊繼續上路後,就趁夜裡宿營休息的時候出去轉了幾圈,便有了如今這隻鷹的存在。
從北匕地回來後將這隻鷹放養在深山裡,簡樂陽時常進山與鷹隼磨合,如今也算形成了一定的默契,當然這隻鷹仍舊野性十足,性子桀驁得很,除了簡樂陽外,別人休想接近。
簡樂陽覺得拿這隻被他命名為「老黑「的老鷹當信差使,比信鴿好使得多,也更加安全,還快捷,目前老黑就負責他與江左飛之間的聯絡,簡樂陽也不知道江左飛第一次見到送信的老黑時有沒有被嚇一跳。
簡樂陽取下老黑爪子上的信,就將胳膊往前一送:「老黑,自己去獵食去吧。」
老黑在簡樂陽上空盤旋了兩圈,輕鳴了一聲便飛走了。
簡樂陽展開信就著月光看起來,眉頭微擰,字跡有些倉促,情況比之前江左飛來信時更嚴重了,簡樂陽隨手將手裡的紙搓成碎片揮灑開來,原本準備休息一兩個時辰再上路的打算也取消了,判斷一下方位後隨即就消失在這黑夜裡。
沿海的一個漁村里,幾個黑影從一條漁船上下來,走進其中一座民房裡,將油燈點亮。
「江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老大……他真能及時趕到解決掉那批人?」一個手下發出疑問也不怪他們有這樣的懷疑,後面的人盯得緊,他們被迫將又一處據點毀掉,並且將數十袋的白花花的鹽投進了海里,想想那些鹽能換回多少銀子,這心痛得都快出血了。
「老大現在很可能已經在快到的路上了,老大的實力,墩子見識過,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把我們生產海鹽和建造海船的地方曝露出來,任何時候都不可以,那才是我們的立身之本,今天銷毀掉的鹽又算得了什麼。」江左飛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