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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章這時沒再說話,而是看著其他人的表現,看他們如此憤怒,心裡挺替簡樂陽高興的,走到今天這一地步,他們依然將簡樂陽看得最為重要。
簡樂陽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似乎這一切在他意料之中,他一抬手,議事廳里頓時安靜下來,簡樂陽輕笑一聲:「我只能說,他們未免太看輕我簡樂陽和我們倉河幫了,我想要什麼,自然會帶著兄弟們自己去搶去奪,別人送上門來的?有毒,我也不屑要。不過大家要作好心理準備,外族人如此打算想必籌謀已久,輕易不會放棄,那麼將來我們與這些外族必有一戰!」
「戰就戰!兄弟們不怕!」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看北地的百姓就知道了,讓那些外族人打進我們中原腹地,老百姓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幫主,我們不如早作布置,萬萬不能讓這些可惡的外族得手!」
「可朝廷那幫人怎麼辦?早打聽到消息他們跟外族人有合作,真是與虎謀皮,那些混帳東西一個個都該死!」
散會後,賀雲章與簡樂陽一起離開,邊走邊聊,所談的話題仍是這次悄悄潛進來的范立仲與夷狄族將會採取的行動。
「那范立仲是怎麼出現的? 」賀雲章關心問道,會議上其他人光顧著聲討外族可惡的行徑了,其他一些事倒忽略掉了。
簡樂陽輕鬆地笑道:「這傢伙挺狡猾的,直接投了拜貼到府上,爹他不知范立仲是誰,聽對方說是我見過的舊友,擔心誤了我的事,特地叫小七把我叫了回去,別說,一開始我也沒能立即想起來這個范立仲是誰,直到見了人才回想起來。」
「你別擔心,他能混進來也算不得什麼本事,要大批夷狄族人混進來才叫能耐,當真讓他們如此,我這位置也可以讓出去了。金海縣想要發展,要打開門來迎接各方來客,就不可避免會出現這種情況,不可能將事事掌控住,只要大局不變就行了。」無數事實證明,搞閉關鎖國是行不通的,水要流動成為活水才能養魚,勢力大了,人多了,總會生出些異心,人是世上最複雜的動物,不可能一成不變的。
「你說得對,不過還是要查查,他們是通過哪條渠道進來的,這條渠道得給他堵上。」賀雲章眼裡閃著寒意,能毫無聲息地混進來,不用說肯定有內部人士接應,這種犯了忌諱的人可留不得,不管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
簡樂陽點點頭:「這事你看著辦吧,有問題當然要及時處理。」
同一時間,一處不顯眼的民居里也有人在談論簡樂陽和倉河幫,以及這金海縣的一切。
一個操著不太純正口音的中年男子從玻璃窗戶往外看去,對身後坐在位置上喝茶的瘦削男人說:「這金海縣太繁華了,遍地是黃金、絲綢還有美酒,只可惜離我們部落太過遙遠,否則 ……」否則鐵騎過來搶他一回都足夠了,這兩日在外面看到的一切都讓他眼紅妒忌,恨不得全搶回去,這些中原人沒他們強壯,在其他方面卻是他們狄夷人所不及的。
聽他說出來的話便可知,他並非大興中原人,而是來自關外,喝茶的瘦削男人正是與簡樂陽會過面的范立仲:「烏嗒,別忘了我們過來的使命,還有別輕易曝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管是簡樂陽這個幫主本人還是他的一干手下,都絕非那些酒囊飯袋可以相比,當年簡幫主在關外可就殺過不少族人,他們手裡還有人人想要爭搶的犀利武器。」
這叫烏嗒的男人到底沒有擰著來,顯然來之前對簡樂陽這個幫主早有耳聞,這人雖是哥兒,卻比中原上所以男人都來得彪悍,哪怕是草原上的勇士,也未必是其對手,所以他們的王寧願攻打大興京城,也不願意跟這個倉河幫對上,這些人是海上霸主,就算不敵也能逃往海外,鏟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真麻煩,這也不准,那也不能,那我過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中原有許多東西讓他們垂涎,其中包括中原女人和哥兒,可姓范的卻不准他動外面那些女人,烏嗒火冒三丈。
范立仲心裡暗罵這蠢貨,真敢動了,他們這些人一個都甭想活著離開金海縣返回關外。
王子信任他,可其他人卻始終覺得他這個中原人不及自己的族人來得可靠,中原人在夷狄人心目一向是狡猾奸詐的形象,所以這烏嗒安排在他身邊,名義是保護他安全,實際上是監督他的。
范立仲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至今還記得早年見到簡樂陽的情形,當然那時的簡樂陽並不是如今的形象,而是遮掩了身份在外行事,直到他倉河幫幫主的身份完全曝露出來,也將當初邊城嚴大少之死的謎底解開了,別人做不到的事,可在簡樂陽這個哥兒的武力值曝露出來之後,對他來說卻不是多大的難事,真是難以置信啊。
當初他也未將這倉河幫與那位樂老大太當回事,雖然一直關注大興朝的種種情況,偶爾也聽到倉河幫如何如何,但他留著中原人固有的觀念,覺得倉河幫不過是三教九流的幫派,又能發展到什麼程度,始終上不了台面罷了。
他和所有世人一樣看走眼了,如今看到金海縣異常繁華的景象,他更加知道,來之前他的認知依舊有很大的偏頗,這人不僅武力值高有領兵打仗之能,更有治世的能耐,金海縣的一切絕不可能是靠那位簡大人和賀雲章賀總管能做到的。
第175章 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