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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樂陽充耳不聞,腳步停也沒停一下。
看老大已經過去,丘譚狠狠地瞪了這姓常的一眼:「跟你說了,無可奉告就是我們老大留給你的,下次再敢擋我們老大的道,別怪我們不遵守規矩。」就算是鎮內的老闆,照打不誤,他們雖然正經開門做生意,但遇上這種聽不懂話的人,還是更信奉用拳頭說話。
常老闆氣極,沒想到這樣一個慫貨如今也敢在自己面前囂張,惱道:「好,我等著看你們倉河幫怎麼做,哼!」
鋪子的位置還是很不錯的,跟之前簡樂陽去過的布店在一條路上,布店老闆和老闆娘特地跑出來跟簡樂陽打了聲招呼,簡樂陽比以前的黃老大有信譽多了。
看老闆娘比老闆嘴皮子還利索更像當家人,簡樂陽覺得挺有意思,以前不是沒聽說過布店老闆是個怕媳婦的。
等簡樂陽他們走後,布店老闆疑惑地看著簡樂陽的背影,老闆娘跟他說話也沒聽清,被老闆娘揪了下耳朵才回過神來:「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不動手你能好好聽我說話?你這是在看什麼呢,看得那麼入神?」老闆娘兩手叉腰說,店裡小夥計很沒良心地縮到後面去了。
老闆揉揉耳朵,壓低聲音湊近老闆娘說:「我總覺得這個新老大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出來就戴著面具,你說不會真是見過的人吧?」
「呆子!」老闆娘沒好氣地罵道,「別人不想露臉,那就是不讓人知道身份,你管見沒見過?反正我看他比原來姓黃的那傢伙好多了,有他鎮住倉河幫,我們鎮上的老百姓日子也好過點。」
老闆娘對簡樂陽的真身其實一點不感興趣,碰上了心狠手辣的不想曝露身份的,你知道得越多越短命。
布店老闆說:「這倒也是,不過你說他們]那個鋪子用來賣什麼?嘿,前段時間占鋪子的傢伙還想耍賴不肯搬走,活該被人丟出來。」
張孟也在跟簡樂陽說這事,這鋪子不是一直空關著的,而是被人拿來做買賣的,這人不是旁人,而是原來黃老大身邊一個女人的兄嫂,張孟帶人收鋪子的時候居然還想賴著不走,說鋪子就是他們的,張孟哪會跟他們客氣,直接讓人將他們丟了出去,任他們哭爹喊娘也沒有用,反而被路人指指點點,其實誰不知道他們的背景,過去這對夫妻沒少仗著黃老大的勢作威作福,現在報應來了。
原來也是賣雜貨的,這讓簡樂陽想起簡大富的那個鋪子,貌似離這兒也不太遠,倉河鎮就這麼大的地方,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鋪子裡原來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里外也打掃得很整潔,還擺上了一些貨架與買賣糧食的專用工具,只要碼頭上的糧食搬過來就可以開張了。
後面有個小天井帶幾間房,可以用來住人,也可以當庫房用,簡樂陽轉了一圈出來後挺滿意的,不得不說張孟他們幾個,有什麼事交給他們去辦,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辦妥當。
「今晚就把牌子掛出來,明天一早開張吧,到時把得閒的人都拉過來維持秩序,要來買糧的人排隊,每家每戶限定買的份量,不過規矩的就踢出去。」簡樂陽拿起鋪子裡的一個米斛把玩起來,一斛就是五斗的份量,不過有的人會將斛堆得冒尖,有的人卻恨不得多抹掉幾層,「也別讓鋪子裡的人玩花樣,都盯好了。」他帶人運回來的糧食,可不是讓人打小主意貪昧的。
「是,老大,我知道了。」張孟心裡一警,務必要把老大交待的事辦好。
張孟和丘譚帶人把牌子掛岀去,是丘譚事先寫好的,他們這一行過來又沒低調,動作被不少人關注著,所以這牌子一掛出來,呼啦一下擁過來好多人。不過多數人不識字,叫喊起來:「牌子上寫的是什麼?有沒有讀書人替咱們念一念。」
「我來,我識字。」一人擠了進去,當他念完後,圍觀人群頓時炸開了,賣糧的?限購賣糧?不,不,這些都不是頂頂重要的,重要的是上面寫出來的糧食價格,雖說比最低價時略高上幾文錢,可與如今的糧價相比簡直是賤賣了。
立馬有人大聲問:「你們真的按這上面的價錢賣糧?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丘譚代表倉河幫出來給大家解答:「我們老大說一不二,這批糧食是我們老大運回來的,怎麼賣當然是由老大說了算,想要買糧的,明天一早過來排隊,一家派一個人,誰不守規矩,以後就別跟我們倉河幫做生意。
這樣的解答沒讓人群安靜下來,反而更加熱鬧了,丘譚仍日聽到種種質疑聲,卻沒有生氣換了他處在這樣的情況況下也會心生懷疑,畢竟以前的倉河幫名聲實在糟糕。
這公告飛快傳開,沒一會兒,附近的其他店鋪老闆也過來圍觀,並順便與倉河幫老大打聲招呼,這時候,張孟開始安排人從碼頭上搬糧食過來,夜裡會安排人守在這裡,親眼看到一袋袋糧食搬送進去,圍觀人群只見多不見減少。
只等明日這些人按平價將糧食買到手,可以預見,倉河幫的名聲會立即登上一個台階。
有的人等不及地奔走相告,自家知道還不行,姑娘女婿家,還有七大姑八大姨家,要是晚了一步糧食都被賣完了可怎辦?
迅速從人群里跑開的還有兩個糧鋪里的人,毛老闆知道姓常的在倉河幫手裡吃了個癟,也沒了去見倉河幫老大的想法,於是派了個不起眼的小夥計去盯著那邊鋪子的情況,姓常的同樣如此,務必要給他們盯住了,一有動靜就趕緊回來匯報,沒想到這個鋪子是跟他們東家打擂台的,這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