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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麼?且讓他們等著吧。」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盛紓跑了,南詔會找個什麼樣的人來做那個朝瑰公主。
*
礙於昏迷不醒的盛紓,慕容澈一行足足走了六七日才回了上京。
而此時,南詔的使團已經到了有兩日了。
慕容澈將盛紓安置在東宮,喚來自小照料他長大的奶嬤嬤方氏照顧她,這才去向皇帝請罪。
皇帝慕容祈知道慕容澈回東宮的消息後,便一直在思政殿等他。
他也不知道這兒子在幹什麼,突然就出了京,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京。
「父皇。」
慕容澈立在殿中,恭敬地給慕容祈行禮。
慕容祈批著奏摺,頭也沒抬地問:「你還知道回來?」
慕容澈是半點也不懼慕容祈的,聽他這麼問,便把早就想好的說辭給搬了出來。
慕容祈聽了,這才停下了批摺子的動作,順手拿過案邊已經涼透了的茶喝了一口,隨後看嚮慕容澈——
「你是說,南詔使團有問題?」
慕容澈點頭,「兒臣聽聞那朝瑰公主是前不久才認回南詔的,剛封了公主,南詔王便遣她來大周和親,兒臣覺得有些不妥,這才趁他們尚未入京,出京去查探。」
慕容澈想好了,既然盛紓從南詔使團里逃走了,那他便要徹底把她從南詔使團里抹去,以後不管大周和南詔有何衝突,都牽連不到她。
前世慕容澈在盛紓死後沒多久也死了,直到他死,也沒能查出南詔到底在盤算什麼。臨死前他把對南詔的懷疑告訴了慕容祈,也不知道後來他父皇有沒有查出什麼來。
重活一世,慕容澈選擇先把此事告知慕容祈。
慕容祈沉吟片刻,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將計就計。」
慕容祈看著這個連他也無法看透的兒子,又問:「那南詔可是奔著把公主許給你的想法來的,你要娶那公主?」
慕容澈輕嗤,他可不會娶。
「將計就計也不一定要順南詔的意娶她,只要想個由頭把人留下,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
對於慕容澈的建議,慕容祈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反而提起了另一樁事——
「聽說你此行帶了個姑娘回東宮?」
慕容澈點頭:「是。」
這事瞞不住,慕容澈也沒打算瞞。
「那姑娘什麼來歷?竟讓你破了例?」
慕容祈有些納罕,他這兒子不近女色,活了十九年,連個侍寢的都沒有,這回卻主動帶了個姑娘回來,慕容祈不可能不好奇。
「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慕容澈沒有多說,慕容祈也沒再問,他相信以慕容澈的手段,不會把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帶回東宮。
「父皇,有一事兒臣還需稟明父皇。」
「哦?說說看。」
「兒臣準備納她做側妃。」
在慕容澈心裡,能與他並肩的只有盛紓。他想要的是盛紓做他的太子妃,但他也清楚,盛紓身份不明,就算他父皇再寵愛他,也絕不可能同意他娶盛紓。
慕容澈只得暫時退讓一步,先把盛紓的名分定下來。
這回慕容祈是真的有些詫異了。
「你是儲君,能做你側妃的也都是官宦人家的貴女,怎麼能納她?」
慕容澈不語。
慕容祈看了他半晌,最終敗下陣來。
「罷了,你若是喜歡,側妃就側妃吧。」
「謝父皇。」
慕容祈沒再多說什麼,只讓他準備好過兩日替南詔使節團接風洗塵的事宜,便揮手讓他退下了。
*
慕容澈剛回到東宮,方氏就滿臉喜色地迎了上來。
「殿下,那姑娘醒了。」
盛紓醒了?
慕容澈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抬腳就往他的寢殿走去。
可走到門口時,他一腔的急切卻又湮滅下去了。
盛紓十有八九是重生了,可她不想再見他……
一向殺伐果決的慕容澈難得踟躕了。
可再踟躕,他也得進去。
不管盛紓如何對他,罵他也好、打他也好,甚至於恨他也好,他都要把她留在身邊。
盛紓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看著周圍有些熟悉的環境還有侍奉的宮婢,她心跳如鼓。
前世她在東宮生活了一年,雖然一直住在昭陽殿,但她和慕容澈情濃時,也曾耍賴在他的寢殿留宿過。
哪怕經過了一世,她也幾乎是在睜眼的同時,就認出了這裡正是慕容澈的寢殿。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以何種身份入東宮的。
難不成是她摔下去後,南詔的人又找到了她?
要真是這樣,那她逃跑豈不是白費勁了?
「殿下。」
正當盛紓糾結不已時,那些宮婢見慕容澈來了,忙跪下請安。
慕容澈沒有理會她們,目光越過這跪了一地的宮婢,往躺在床榻上的人看去。
如此這般的情景,讓他想起了前世。
他風塵僕僕的回來,這些宮婢也是跪了一地,告訴他盛紓去了。
慕容澈的心驟然一緊,再也不管心中如何忐忑,快步地越過宮婢們,往床榻走去。
什麼都比不上見盛紓重要。
他剛一過去,就看到了一臉緊張的盛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