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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麗莎白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這是以身飼狗了,個狗玩意兒。」
顧燃反手關上門,問道:「那小少爺呢?走了?」
「走個屁。」黃麗莎白抬手往陽台一指,「擱那兒跪著呢。」
陽台是帶鎖的,門從裡面鎖上就開不了了。
另外,陽台是露天的。
顧燃額角青筋直跳:「你就把他這麼關外面了?」
黃麗莎白歪了歪頭:「不然呢?」
「……」顧燃無奈扶額,「你好歹給他件衣服。」
陽台上,嚴源被綁在椅子上,嘴巴里塞了一塊不明布料,渾身上下就穿了一條內褲,凍得瑟瑟發抖。
一看見顧燃,掙扎著發出「嗚嗚」的聲音,兩隻眼睛裡寫滿了「救命」二字。
黃麗莎白氣憤不已:「他配嗎!」
大黃瘋的瘋勁兒又要上來了,黃麗莎白牙齒咬得咯咯響,獰笑連連。
顧燃連忙否認:「他不配,但這樣不影響市容嗎,誒呦我的眼睛啊。」
顧燃知道黃麗莎白夠瘋夠猛,但沒料到他會這樣做,但一聯想到嚴源對他做了什麼事,顧燃又覺得這樣其實挺正常的。
黃麗莎白剛在沙發上坐下,猛地就彈了起來,換了個趴著的姿勢。
一米八的個兒,看起來滄桑又委屈。
顧燃差點笑出聲,抿了抿唇,問道:「他真是嚴家的小少爺?」
「那還能有假?」黃麗莎白磨了磨牙,「他要不是嚴家的人,我早就把他那玩意兒剁了了。」
嚴家就嚴澤一根獨苗苗,縱使黃麗莎白再看不慣嚴澤化名的嚴源,也不敢輕易斷了人家一整個家族的根兒。
倒不是他怕,純粹是不想惹麻煩。
顧燃思索了下,問道:「剁是剁不了了,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黃麗莎白聲音悶悶的:「鐵定得吃了這虧。」
顧燃給他倒了杯水:「尚哥,還不準備回家?」
他話裡有話,黃麗莎白清楚。
黃麗莎白原名黃尚,不是K市的人,但是家裡勢力也很大,不輸於冷氏在K市的地位。當年黃麗莎白和家裡鬧掰了,拋下了多年經營的人脈,一氣之下跑到K市來。
也正是那時候,他認識了顧燃。
黃麗莎白喝了兩口水,蔫蔫地說:「不回。」
他當初離開家門,撂下了狠話,現在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吞。
顧燃瞥過陽台,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是沒看到昨晚的陣仗,記者把酒店都圍滿了,聞導早上給我打電話,說有大人物要來,姓厲。」
黃麗莎白驟然坐起身來,吼道:「厲川?!」
他聲音太大,陽台上的嚴源都聽到了。
好傢夥,被綁著的小少爺頓時眼睛一亮,瘋了似的往門上撞。
「砰——」
嚴源連人帶凳子一塊摔到了地上。
顧燃嚇了一跳,連忙打開陽台的鎖,過去給他鬆了綁。
黃麗莎白自顧自地沉思著,沒阻止顧燃的行為。
其實嚴源被綁過去的時間不長,黃麗莎白是趁他睡熟了下的手,綁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天亮了。
要真在陽台凍了一晚上,嚴源早蹦躂不起來了,哪裡還能有力氣掙扎。
顧燃也就是做個順水人情。
「顧影帝,是我對不起你。」嚴源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就要往顧燃懷裡撲,「我昨晚不該那樣說你,是我的錯,我……」
顧燃連忙躲開,以詭異的步伐移動到黃麗莎白旁邊,果不其然,嚴源不敢往這走了。
黃麗莎白抬起頭,涼涼地看了嚴源一眼:「厲川來了,你說老子在他面前宰了你,行不行?」
嚴源渾身抖個不停:「你,你不能用完就丟。」
顧燃插了句嘴:「你別怕,坐下慢慢說。」
嚴源還是抖個不停,嚎道:「我不是怕,我就是冷。」
「……」
好傢夥,原來是凍得。
顧燃看了看冷笑的黃麗莎白,嘆了口氣:「要不你先去穿上衣服吧。」
嚴源扁了扁嘴:「我衣服都被扔了。」
得,是黃麗莎白能幹出來的事。
顧燃扶額:「那你去房間裡披個被子也成。」
「這,這可是顧影帝讓我披的!」
嚴源撂下這麼一句話就跑進了房間。
顧燃:「?」
黃麗莎白喝了口水,冷笑連連:「因為我說了,他敢穿衣服就剁了他那玩意兒。」
顧燃:「……」
過了一會兒,嚴源披著被子回來了,顧燃指了指沙發:「坐下,把昨晚的事好好說說。」
黃麗莎白現在只會冷笑了,要問清楚事情緣由,還得從嚴源身上入手。
嚴源盤腿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窩在被子裡,委屈巴巴地說:「這事真跟我沒關係,都是黃……他勾引我的。」
黃麗莎白眼刀一掃:「狗崽子你說什麼?」
顧燃被「勾引」二字震住了,實在無法將這兩個字和黃麗莎白聯繫到一起去。
怎麼勾引?難不成一捻蘭花指?
許是顧燃在這裡,再加上厲川要來,嚴源有了底氣,脖子一梗:「你才是狗崽子!」
「燃哥,你迴避一下。」黃麗莎白從沙發上站起來,活動著手腕,「免得濺你一身狗血。」
嚴源滿眼驚恐:「燃哥你不能走,你不能拋下我啊,燃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