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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機看不出什麼牌子,外殼上有很多劃痕,看樣子有年頭了。
見他打量著打火機,顧燃笑了下,戲謔道:「挺舊吧,有沒有看出來,我是個長情的人?」
冷予寒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不是不喜歡抽菸嗎?」
顧燃動作一頓,笑著反問:「在切諾斯我抽過煙,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冷予寒小聲嘀咕:「我就是知道。」
包裝盒拆開,顧燃從裡面拿出一根長條狀的東西:「點火。」
冷予寒不明所以,依言按下打火機。
火星迸濺,炸出一朵刺啦刺啦的小紅花。
是仙女棒。
顧燃把打火機抽出,將點燃的仙女棒塞進冷予寒手裡:「禮物。」
說完他又拿出一根仙女棒,借著冷予寒手中的火光點燃。
閃亮的火光映亮了眉眼,在瞳仁中燃起一簇星光。
冷予寒特意做好的髮型,經過一晚上的磋磨已經宣告陣亡,此時大部分都軟軟地垂下來,只有幾根仍堅強地挺立著。
顧燃看得手癢,強迫症迫使他上手把那翹著的呆毛撫平。
一次沒成功,又來了一次、兩次、三次……
仙女棒燃到盡頭自然熄滅了,又恢復到看不清彼此表情的狀態。
冷予寒的聲音平靜如水:「你在擼狗?」
顧燃失笑,按著他的頭狠狠揉了一把:「擼兔子。」
一時缺心眼把自己說成狗的人悔不當初,十分容易就接受了兔子的稱謂。
冷予寒手往前一伸,坦然道:「沒了。」
顧燃把一盒子仙女棒都給了他:「沒玩過?」
冷予寒抽出一根捏在指尖,淡聲道:「沒。」
他的童年,被各種專業課占滿,技能的附加伴隨著的是其他方面的缺失,情感與同理心。
無所謂對錯,擁有必然要捨棄,只不過擁有什麼捨棄什麼的選擇不是他自己做出的,捫心自問時會有一點點恍惚的不真實感。
顧燃給他點上一根,在火光燃起時說:「都送給你。」
長夜裡的一簇焰火,是我送你的禮物。
是心血來潮也是蓄謀已久。
冷予寒凝視著那迸濺出來的火星,問道:「為什麼要送我禮物?」
「因為開心。」顧燃向後躺去,胳膊墊在腦袋下面,「今天的小冷同學送了我很好的禮物,我也想回贈你一個。」
冷予寒擰了擰眉,確定自己並沒有送顧燃什麼東西,但他沒有發問,一方面怕自己表現得太過無趣,一方面怕手中的禮物被收回。
反應他猜不透顧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沒什麼想問我的?」顧燃拉了拉他的衣角,「躺下來。」
冷予寒把剩下的仙女棒放進口袋,隨著他躺在草地上:「沒有想問的。」
顧燃偏頭看他,壓抑的聲音低沉沙啞:「可我有想問的,冷予寒,你對我是一見鍾情嗎?」
作者有話要說:統一回復,不是失憶,還要更狗血一點,歡迎繼續猜,有獎問答開啟。
全文存稿完成,隨榜更新,所以看起來更得比較少,不要拋棄我啊喂!
真空作者給各位小可愛來個胸口碎大石,看看孩子吧!
滄桑點菸 jpg.
第16章
四周的音樂聲越來越響,顧燃問完這句話又躺回去了,他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點也看不出著急,仿佛剛才那話不是他問的。
顧燃知道自己在鑽牛角尖,他這兩天總跟自己較勁,情緒能控制住最好,控制不住就這麼著了。
畢竟壓著藏著太久了,一旦泄露出一點,就繃不住了。
既想知道答案,又有點怕,怕聽到不想聽的話。
滿打滿算的七十二小時不到,如果不是一見鍾情,他真的想不出其他解釋。
可是他又不想要一見鍾情。
顧燃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他確實有病。
冷予寒不答反問:「這很重要嗎?」
顧燃驟然睜開眼,說:「重要。」
過了一會兒,冷予寒才說:「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時機,實話可能會嚇到你,並且有趁人之危的可能性。」
顧燃收緊了手,聲音嘶啞:「你說。」
他是沉溺於水中的人,忽然之間發現了一根浮木,本以為要死在煙雨之中,卻遇到了一線生機。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你了,顧燃。」冷予寒如是說道,「比你想像中的要早很多,但我也是一見鍾情,在切諾斯那晚,是我第一次見到你。」
「切諾斯那晚,你是故意的嗎?」
這個問題問完,顧燃像脫力般塌下肩。
冷予寒搖搖頭,又點點頭:「我不是故意走錯房間,但從遇見你以後都是故意的。」
顧燃問道:「對我的所有都是故意的?」
冷予寒說:「能讓你記住我的事,全都是我故意的,不過一開始,我確實以為你找我是為了……包養的事。」
他回答完之後,小心翼翼地去看顧燃的臉色,怕包養的事惹惱面前的人。
「你為什麼一直覺得我會過氣,還想包養我呢?」
顧燃哭笑不得,他事業心不是太強,此時卻開始沉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還不夠火,要不演完戲上上綜藝唱唱歌?
冷予寒抬手擋住了臉,氣弱道:「反正我很早就知道你了,一直在創造遇到你的機會,但沒想到我們會這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