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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眼含熱淚,吞了吞口水:「你老婆真不錯,我喜歡。」
冷予寒渾身一震,看向許多的眸色幽深。
這是個不容小覷的人。
顧燃失笑:「許導喜歡攝影,他們搞藝術的都喜歡這樣說,拿機器當老婆當命。」
冷予寒恍然大悟,忽而問道:「你呢?」
顧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指了指自己:「我?」
冷予寒從小聽老冷的教誨,少說話,保持高冷嚴肅的形象,才能鎮得住場子,久而久之便習慣了,說話越來越簡略。
旁人聽不明白,他不屑於解釋,助理聽不明白指令,他會擰著眉屈尊提點兩個字,也就面對顧燃的時候像個正常人,還會思索著要不要委婉一點。
雖然他的委婉並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委婉。
「你拿什麼當老婆當命?」
冷予寒問完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顧燃似乎從來沒有表示過自己的性向。
顧影帝從沒爆出過緋聞,性向成謎,獻殷勤的男男女女都有,但沒有一個人成功,也因此,不少人說顧燃性冷淡。
哪有什麼性冷淡,不過是因為不行。
冷予寒幽幽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明白了顧燃不表示性向的原因,他本想給顧燃推薦一下男科醫院,現在又忽然不想那麼做了。
顧燃對自己的態度很特別,起碼他們兩個有了肌膚之親,他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顧燃因為身體隱疾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他。
萬一是這樣,如果顧燃行了,去找女人談戀愛怎麼辦?
還沒把人追到手,冷予寒就思索著怎麼把人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了,雖然不讓進行強制愛,但他也想給顧燃和強制愛同等的重視。
老冷的說服課要安排上,男媳婦也得安排上,他要顧燃光明正大地進他冷家的門。
生是他冷予寒的男媳婦,死是他冷予寒的鬼男媳婦。
顧燃想了下,覺得自己也算半個搞藝術的,拿什麼當老婆當命……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兀自沉思的冷予寒,舔了舔唇。
「我還年輕,不著急這個。」
冷予寒鄭重道:「你永遠年輕,永遠十八歲。」
顧燃:「?」
冷予寒:「永遠都別著急。」
顧燃:「……」
老闆和許多簡單聊了兩句,面上閃過一抹羞澀,便把「老婆」暫時交給了許多。
只見老闆雙手插進口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氣勢洶洶地來到顧燃面前。
冷予寒眉頭一皺,腳步輕盈地插進兩人中間。
這老闆不像個好人,西裝配花襯衫,領口掛著墨鏡,脖子上一條大金鍊子,別突兀地插了支鋼筆,臉上寫著兩個明晃晃的大字:囂張。
老闆眯著眼,及時剎車,避免自己撞上冷予寒。
這小身板,撞一下該不會醒不過來吧?
顧燃探頭過來,還沒說話,手就被冷予寒牽住了。
他有些驚訝,也有些好奇,這人背對著他,是怎麼準確無疑地牽住自己手的?
冷予寒一臉深沉,認真地說:「別怕。」
話音剛落,他便轉回頭,視線緊緊盯著老闆,像極了護犢子的大佬,氣場兩米八,大有一種你過來我就弄死你的架勢。
老闆覺得周身一陣殺氣掠過,他後背冷汗直流,插在西裝口袋裡的手慢慢收緊。
三秒後,他把手從口袋中拿出。
冷予寒:「???」
顧燃無奈笑道:「您又來了。」
被小心折好的海報慢慢展開,在燈光下顯出柔和的光澤,邊角和摺痕被細心地撫平,海報上一身軍裝的男人眉目冷然,把玩著手·槍。
老闆雙手把鋼筆遞上:「燃哥,簽名,老規矩。」
說著話,他的視線往冷予寒身上掠過:「燃哥,朋友?」
顧燃就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把冷予寒拉到身側,不咸不淡地回了個「不是」。
他接過鋼筆,在海報上簽了個名,又在名字後面畫了個小愛心。
品香居老闆是顧燃粉絲,以前顧燃每次來這邊吃飯,老闆都會拿海報過來簽名。
老規矩就是在名字後邊畫個愛心。
黃麗莎白之前還說過,說這老闆挺別致,還學著小姑娘家家要愛心。
直到後來黃麗莎白在顧燃超話里看到了同款海報,還有嘚瑟的配文,包括那條炫耀成分居多的動態下引來的各種評論,那叫一個明撕暗秀,那叫一個陰陽怪氣,比陳年的綠茶還提神醒腦。
總而言之,他敬品香居老闆是個人才。
老闆捧著海報美滋滋地轉身,去擁抱寄存在許多手中的「老婆」,全程再沒打擾顧燃,身體力行的演繹了什麼叫理智粉。
因為太過理智,還顯得顧燃像個簽名的工具人。
顧燃用胳膊碰了碰冷予寒的胳膊:「想什麼呢?」
後者糾結了一會兒,回道:「那人挺……囂張。」
字面意義上的囂張。
品香居的老闆,臉上真的寫了「囂張」兩個字。
顧燃笑了下,解釋道:「那是紋身貼。」
冷予寒不太能理解這種做法,擰著眉一臉苦大仇深:「他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看看自己的腦子?」
這話怎麼聽都是嘲諷的意思,但冷予寒這麼說,並沒想過那麼多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