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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出去兩步,又跑回來,湊到樓折翡耳邊,小聲道:「意思是,你是我的人間。」
你是我的人間。
我不在乎自己變成什麼樣子,手上是不是沾滿了鮮血,我只在乎能不能保護好你。
從雲海夢澤回來,姜白一直想著取劍時的事,他不想讓樓折翡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想把這句話告訴他。
單純的想說出來,就算樓折翡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沒關係。
樓折翡看著他跑遠,喊道:「明日我們去捉魚好不好,就去你提過的霧潭,捉融鯉。」
姜白的聲音遠遠傳來,歡快又充滿活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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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兩人就往霧潭趕去。
樓折翡不是心血來潮,他準備趁此機會,和冰魄玉與守玉靈的來一個偶遇。
昨日姜白先去了星壇,大長老看了劍後,囑託他要好好修煉,穩固根基,不要急著突破進階。
這段日子他修為增長太快,雖然都是正當法子修煉的,但難免心境不穩,跟不上修為境界。
不停下休整,很可能走火入魔,埋下隱患。
故而姜白又被放了假,不必像前段日子那樣忙於修煉,有機會陪自家熱乎的道侶上山摸魚。
樓折翡自然高興,落楓谷的日子太過閒適,他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逗逗姜白。
小傻子越來越禁逗了,很少紅臉,只有聽到床幃之事時,才會害羞。
姜白的害羞不是排斥這方面的事,而是因為不了解產生的羞怯,他除了堅持自己是夫君,在各方面都很配合樓折翡。
包括床上。
修行之人泄身太多傷元氣,樓折翡有心把小鳳凰吃了再吃,但礙於姜白的身體和修為,並未下口。
距離結契已經過了有半月,可以再吃一次了。
樓折翡暗自在心裡盤算著,要怎樣把人拐到床上。
他還記得姜白嚷嚷著要在上面,他特地學了幾個姿勢,正好可以試一試。
霧潭在縱雲林深處,和禁地的方向南轅北轍。
再次進入縱雲林,樓折翡和姜白的心情都變了不少。
百鳥呼號,但上次的鵬鳥沒有出現。
肉包子和菜包子跟在兩人後面,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許是常常一起被樓折翡擠兌,一鳥一虎的關係融洽了不少,不再見面就掐了。
肉包子習慣性使用毛糰子的形態,這樣能夠節省力量,鵝黃色的糰子窩在老虎頭上,陷進柔軟的長毛之中,幾乎看不出來。
距離霧潭還有一段距離,姜白怕樓折翡累著,提議:「要不要騎老虎?」
樓折翡打量著菜包子,略有些嫌棄:「身上一股子味兒,你抱著我騎。」
姜白就喜歡他依賴自己,當即歡歡喜喜地答應了:「它最近總和肉包子一起出去野,把自己弄髒了,阿翡忍一忍,等回去後,我就給它洗澡。」
聽得懂人話的菜包子虎軀一震:你們嫌棄我,還要騎我,問過我的感受嗎?
它敢怒不敢言,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人,慫了吧唧地趴在地上。
所幸兩人都不胖,且菜包子夠大隻,馱他們兩個都不費勁,穩穩噹噹地走在路上。
霧潭周遭濃霧不散,潭水冰寒,卻終年不凍,融鯉就生長在霧潭底,是落楓谷獨有的魚種。
霧潭水深,沒辦法垂釣,只能下水去捉,很考驗捕捉人的修為和能力。
姜白不讓樓折翡下水,冬日裡天寒,怕霧潭邊上的冷氣凍著他,特地找了個山洞,在裡頭生起火堆:「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捉魚。」
他把儲物袋中帶著的鍋碗和衣服都拿出來,擺在一旁:「我多撈幾條,咱們在這裡吃一頓,再把剩下的拿給青鸞姑姑,讓她做茶水鯉吃。」
樓折翡有些擔憂:「那水會不會太涼了?」
他沒想到霧潭如此冰寒,這種地方夏天來撈魚才合適,冬天太冷,早知道就找其他藉口了。
「不會,再說了,你忘記我是什麼了嗎?」姜白眨眨眼,「我是鳳凰,怎麼會怕冷?」
樓折翡狐疑地看著他:「鳳凰屬火,水火不容,你不是更應該怕水嗎?」
姜白一噎,大手一揮:「你夫君可是化神期修士,全修真界也不過百人,反正你等著吃就好了。」
樓折翡拗不過他:「化神期的阿白最厲害了,你小心一點,如果太冷了就快點上來,別凍壞身體。」
姜白豪氣地揮揮手,留肉包子和菜包子陪他,脫了衣服就下霧潭撈魚去了。
等他下了水,樓折翡才把芥子空間裡的冰魄玉和守玉靈拿出來。
守玉靈蔫頭耷腦的,還在為雲海夢澤難過。
樓折翡沒閒工夫哄它,觀望四周,把冰魄玉放在霧潭旁邊的一塊石頭後面。
藏得十分簡單粗暴。
他本來是打算把冰魄玉扔到霧潭裡頭的,一想到姜白還得花時間撈上來,就打消念頭了。
管他會不會被懷疑,樓折翡現在默認他和姜白是在玩情趣,他裝得漫不經心,被發現也無所謂。
肉包子和菜包子好奇地打量著守玉靈,許是靈物之間有一種相近的氣息,三個小東西站在一塊還挺和諧的。
樓折翡靠在菜包子身上,一邊烤火,一邊問道:「你有名字嗎?」
守玉靈搖搖頭,有些期待:「主人要給我起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