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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重臉黑得要命,拿著法器就砸了過來。
樓折翡一邊躲著,一邊感慨,整個人閒適又從容。
「誒,你怎麼招呼不打一聲就動手,一點魔尊樣子都沒有,被你這群屬下看了,也不怕羞愧嗎?」
「你是不是辟穀後一直沒吃飯,怎麼打起人來輕飄飄的,跟月苑裡的姑娘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情罵俏呢。」
「我當時還說戾阡廢物,說錯了,明明你比他還廢物,你這尊主之位究竟怎麼來的?」
風重忍無可忍,怒氣沖沖:「本尊打出來的!」
樓折翡語氣驚詫:「我怎麼記得,魔界裡沒那麼多廢物?嘖,魔界要完了。」
言下之意,你都能打成魔尊,這魔界估計也沒什麼厲害的人了。
姜白聽得目瞪口呆,他要是風重,也會叫人來圍住樓折翡的,無他,他家阿翡說話實在是太氣人了,誰聽了都得生氣。
樓折翡修為高,誰聽了都生氣,但誰也沒辦法傷到他。
典型的,看不慣也干不掉,只能忍著。
姜白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樓折翡喜歡找人打架,他現在在樓折翡的識海里,代入一下,實在是太爽了。
樓折翡一掌推開風重,金紅色的靈力凝成長/槍,他一把握住,刺了出去。
神明和修士差的不只是一個稱呼,在樓折翡眼裡,天道尚不是對手,何況凡間修士。
就像現在,樓折翡正在和風重交手,還能分心來和姜白聊天。
「爽嗎?」
「……爽。」
樓折翡眼睛一轉:還有更爽的,想試試嗎?
姜白憋不住好奇心:「什麼更爽的?」
樓折翡拆了風重的招,挑開他的法器,長/槍側轉,變成了劍,削著風重的頭皮而過。
一縷頭髮落下,多虧風重躲得快,不然得被削下半個腦袋來。
樓折翡握著劍向後退開一段距離:你附我的身,來和他打一會兒?
姜白:「……」
他就知道,樓折翡想不出什麼好主意。
「看著哪有自己來爽,阿白來試試,風重皮糙肉厚,抗揍。」
姜白暗自翻了個白眼:「你這麼說他,他知道嗎?」
樓折翡一臉若有所思:阿白是在暗示我嗎?
姜白:「嗯?」
長劍劈下,金紅色的靈力撕裂氣流,逼得風重倒退幾步的同時,還毀了幾個法陣。
樓折翡懶洋洋地笑:「一直忘了誇你,不愧是魔尊大人,皮糙肉厚,抗揍耐打。」
風重:「……」
姜白:「……」
一眾魔修愣了愣,反應過來,有幾個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都給我閉嘴!」風重一掌揮過去,氣得眼都紅了,「你他娘的找死!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若是別人,現在就該警惕起來,專心應對敵人的攻擊了。
可樓折翡不,他還在識海里和自家道侶聊天:他現在知道了。
姜白:「……你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姜白對他這種在戰鬥中分心的狀態極不贊同,嚴肅道:「你別分心,好好打架。」
「好好打架?」
樓折翡忍不住笑了下,現在讓他好好打架,等下是不是還得讓他別分心,好好殺人?
不過他一貫寵著自家道侶,既然姜白說了,那他就認真一點吧。
風重正準備繼續罵人來著,剛才樓折翡突然笑了起來,一看就是在嘲笑他,簡直欺人太甚!
不過沒等他罵出口,樓折翡的攻擊就強勢起來,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周圍的魔修緊張地注視著戰局,一半是對強者交手的好奇,一半是……想看看是不是真如樓折翡所言,他們的魔尊大人抗揍又耐打。
樓折翡一認真,戰況驟然變得激烈起來,雙方你來我往,靈力在半空中交錯,強大的攻擊落在別的地方,將客棧及其四周的建築物毀得一塌糊塗。
魔修們一早布下的法陣,也被毀了大半,屏障搖搖欲墜。
風重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你究竟是誰?」
他與關敬交過手,關敬和眼前之人相比差遠了,這男子絕不可能是第一仙宗的人。
樓折翡欺身向前,橫劍逼著他連連後退:「手下敗將,不配知道我的名號。」
風重握緊了法器,戰意凜然:「那便來試一試,究竟誰才是誰的手下敗將!」
魔修與修士們修煉方法不同,對待戰鬥的態度也不同,貪生怕死之輩固然有之,但能走到風重這種地位的,大都看淡了生死。
上輩子樓折翡與風重一戰,酣暢淋漓,他大敗風重,踩著這位魔尊的屍骨,成為了新一任魔界至尊。
玩笑歸玩笑,說句心裡話,他還是比較欣賞風重的,尤其是與關敬祁千離之流相比。
樓折翡手腕翻轉,凌厲的刀鋒在風重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我承認你是我的對手,我答應你,若你死於我手,我會告訴你我是誰,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風雲變色,濃黑的魔氣籠罩住這一方天地,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異色就是從樓折翡身上爆發出來的靈力光亮。
金紅色的靈力像一顆星火,落進深淵之中,一點一點燃燒起來,最後燒成燎原大火,將黑暗吞噬殆盡。
當最後一點陰霾被驅除,遮蔽視線的魔氣不復存在,露出半空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