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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姜白喜歡他?」姜竺皺了皺眉,「他告訴你的?」
姜竺快氣死了,自己受著傷去給姜白撐腰,結果那小兔崽子有喜歡的人後,連青鸞都告訴了,卻不告訴他!
嘖嘖嘖,這醋勁兒和占有欲啊。
青鸞無奈道:「谷主消消氣,白白沒說,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他恨不得貼在那少年身上,和兄長以前一模一樣。」
姜竺被這一句話哄得消了氣,臉上還帶了點笑模樣:「阿杳以前也喜歡黏著我,姜白這點倒是和他挺像的。」
白杳:「……」
臭不要臉,誰喜歡黏著你啊!
青鸞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看見白杳的怨惱,反正隔著十萬八千里,他也不能過來揍自己。
一個兩個都氣人,還是他的白白可愛,可惜現在看不到。
白杳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語帶遺憾:「轉眼間,白白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可惜我現在回不去,不然就能幫他出謀劃策了。」
青鸞滿臉不贊同:「兄長都還沒見過白白喜歡的人,就想著給他出謀劃策了?萬一他們根本不合適呢,萬一他是有預謀接近白白——」
「青鸞!」白杳沉下臉色,「別胡亂揣測。」
青鸞眉心緊蹙:「可是……」
「青鸞,我知道你是擔心白白會受傷,這無可厚非,我們是一樣的心情。」白杳語氣溫和,卻很堅定,「白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們要做的不僅是保護他,還有相信他,支持他。青鸞,我們都是白白的家人,如果他知道我們用惡意揣測他喜歡的人,肯定會傷心的。」
「兄長……」
「青鸞,有些路註定只能白白一個人走,我們能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
有星光從姜竺和白杳身後落下,他們的臉在法陣中模糊了一瞬,又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青鸞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兄長所言有理,不過我還是沒辦法完全放心,接下來我會繼續關注那少年的。」
白杳還想說什麼,姜竺攔住他,頷首道:「這樣也好,他初到落楓谷,肯定會有不方便的地方,姜白一根筋,照顧好自己都夠嗆,你幫忙照顧一下也好。」
青鸞一臉茫然:「不,我不是要幫忙照顧他啊!」
姜竺對她的解釋充耳不聞,當即拍板:「就這樣決定了,那他們兩個都交給你了。」
青鸞:「?」
「有事沒事少來打擾我們。」
姜竺說完就利落地收了法陣,留下青鸞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生悶氣。
—
另一邊,姜白在樓折翡房門前站了半天,舉著手,到底沒敲下去。
屋內,樓折翡一臉煩悶,是手斷了嗎,站那麼久不知道敲門?
姜白剛到門口的時候,樓折翡就發現了,他能猜到小傻子是來幹什麼的,無非是道歉。
他並沒有生氣,姜白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他還不至於那麼玩不起。之所以甩袖離開,是因為發現了一件事,趕著回來查驗。
重生之後,接二連三發生了很多事,他還沒騰出時間來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
之前只大略地查看了一下丹田,裡面靈力充足,看不出境界,但可以確定修為比他之前要高。
修真界的修為大境界總共分為五層:築基—金丹—元嬰—化神—渡劫。
每一層又分為前中後三個時期,被稱為小境界,差出一個小境界,修為上就會差一大截。
所謂大圓滿境界,指的就是渡劫後期。
渡劫之後就是飛升。
剛才回到房間,他仔細感受了一下,境界似乎並沒有提升,還是和重生前一樣,處在大圓滿的狀態。
但有一點很奇怪,他感覺不到禁術的存在,識海中一片空白,一直困擾他的第十二層的屏障也不見了。
難道這是突破第十二層以後的正常情況?
沒人能給出答案,將禁術修煉到第十二層的人,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都找不出另一個。
樓折翡不太在意正不正常,他現在經歷的一切,已經是不正常中的不正常了。
他上輩子拼了命的修煉,僅僅是為了不被欺負,至於什麼飛升上神,匡扶正義,他都沒空去想。
如今重生了,總體來說他還是比較滿意的,能白吃白喝白住,以前那些糟心事也都不算是事兒了,挺好。
至於能不能飛升,他一點都不在乎。
不過查看修為的時候,樓折翡還發現了一件事:被他毀掉的爐鼎體質又恢復了。
現在的他和重生前相比,修為沒太多變化,唯一的差別就在這爐鼎體質上。
要是之前,樓折翡肯定要想方設法的毀掉這體質,免得又被心懷叵測的人惦記上,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世事現實又殘酷,他現在已經看清了,爐鼎體質不是罪,要分情況:修為低的是爐鼎,修為高的是人。
如今,修為境界高於他的人根本不存在,也沒人能逼迫他做不願意做的事,便是有力量稍勝於他的人,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如此,何必去受那削肉剔骨的痛。
他又不是傻子!
姜白在門口踟躕半晌,終於在樓折翡徹底不耐煩前敲了門:「阿翡,我可以進去嗎?」
樓折翡沒說話,刻意晾了他兩秒鐘,才施施然鬆了口,讓他進門。